第180章 大膽的嫌疑人

  陶月月的這個發現令大夥十分驚訝，侯隊長說：“看看，這就是特別專案組警察的素質，再瞧瞧你們，我說什麽才去查什麽！”


  下麵的警察訕訕地發笑，有人說：“死者揭密千術被人威脅，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我記得以前有一係列魔術揭密視頻，被國內的魔術師聯名抵製，甚至寄威脅信給那位魔術師。”


  “是啊！”陶月月說，“這些千術對外漢也就是好玩、有趣罷了，但對職業賭客來說，它們卻是飯碗。舊時江湖上說，‘寧舍一錠金，不傳一句春’，‘春點’就是指一些江湖潛規則，是不能隨便說的。”


  “陶警官年紀輕輕，懂得倒是挺多。”侯隊長稱讚道，“死者目前沒有債務上的糾紛，揭密千術被內行記恨，這也許就是殺人動機！”


  “另外……”陶月月又說：“死者在幾年前還隻是一名普通的賭客，為了賭博欠了許多錢，吃飯吃多了不代表就一定會烹飪，我想背後有人指點，他才能學到這些千術吧！”


  “對對對，你考慮得很細致，又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新的調查方向！”


  陶月月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說：“不好意思，我有點喧賓奪主，先下去了。”


  “沒事。”侯隊長嗬嗬一笑，“我們這支隊伍，偶爾也需要一些新思維的衝擊。”


  案情討論會繼續，侯隊長將幾張現場的照片投到牆上，雙手按在桌子上說：“還有一件事，我們必須得弄明白，那就是——殺人手法！推理小說大夥都看過，可是這密室殺人，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在現實中都沒有遇到過，這起案件用推理小說的話來說就是密室殺人，大家說說自己的看法。”


  陶月月暗想，問題關鍵不是密室，而是凶手為什麽要製造密室。


  但她不打算再發言，畢竟是陌生的環境，她不希望自己太過惹人注目。


  一提到“密室殺人”，警察們就來勁，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了，有人說：“密室其實隻是一種思維盲區，我們隻是看到那扇門是從裏麵鎖著的，有沒有可能凶手是從其它地方離開的？”


  “十九樓，你說凶手怎麽離開，飛走嗎？”


  “飛走也不是不可能的！比方說殺完人，弄一個降落傘從窗戶逃離，這不就成密室了嗎？”


  “現場的窗戶是鎖著的，沒有這種可能！”


  “我覺得吧，有必要好好檢查一下那把鎖，我不相信凶手能從外麵把門反鎖，一定是鎖上麵動了手腳。”


  聽著大夥的意見，陶月月心想，都不靠譜。


  她有點懷念和方野、王冰他們在一起時，自由自在地討論案情。


  爭論來爭論去，也沒個結果，侯隊長宣布散會，給所有人分派了任務，大夥各自查案去了。


  眾人離開後，陶月月還坐在原位，侯隊長說：“陶警官剛才一直沒發言，你對這個密室殺人有什麽看法？”


  “密室殺人隻是推理小說中的喙頭，一般來說隻有兩種解釋，假密室或者自殺，其實放在現實中，警察是不會因為一種犯罪手法太巧妙而放棄偵查，密室殺人在現實中並沒有多大意義，處心積慮營造一個密室，還不如考慮怎麽把現場的痕跡給抹掉來得實在。”


  “對對。”侯隊長笑道，“很有見解。”


  “所以我在想，凶手為什麽要這樣做？這是否與凶手的性格特質有關？密室殺人是一件很炫技的事情，凶手是一個聰明而自負的人，他喜歡精妙的布局，喜歡挑戰，同時也有點固執，我推測他的年齡在四十歲以上，從事的是一種很有創造性的工作。”


  這段分析令侯隊長大感佩服，“陶警官，難怪你們特別專案組屢破奇案，真可惜你不是我手下！”


  “過獎！”陶月月笑笑，“您還沒有給我分配任務。”


  “陶警官請自己調查吧，你就按你的思路來，我不幹涉。”


  “我可以看看那些嗎？”陶月月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請便，我先回辦公室了。”


  陶月月把文件仔細瀏覽了一遍，重點是小區的監控，她把黑衣男子出現的視頻反複看了幾遍，注意到那人走路姿勢有點僵硬。


  她在辦公室來回走動，模仿那種步態，把這個線索記在腦子中。


  看完文件，她考慮了一下，再去見見那小男孩，畢竟他是和吳軍最親近的人，應該還可以再挖掘一下情報。


  給張警官打了電話，張警官說：“那孩子在我家，你要見的話，中午我帶你去。”


  “我馬上過來。”


  上午十一點，陶月月趕到張警官處，張警官正往外走，笑著打聲招呼，說：“小男孩挺乖的，昨晚給他洗了澡，和我兒子睡一起，也沒怎麽鬧騰。”


  “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


  “沒事，我中午反正是準備回去的。”張警官笑笑。


  來到張警官家，兩個男孩坐在一起不亦樂乎地打電視遊戲，張警官叫兒子喊聲姐姐，陶月月笑道：“好乖……強強，我有些話要問你！”


  小男孩說：“等我玩完的。”


  “那你快點啊！”


  等了半天，小男孩才戀戀不舍地放下遊戲手柄，和陶月月來到一間臥室，他又掏出手機準備玩鬥地主，陶月月一把奪了手機，說：“怎麽一會都閑不下來？”


  “給我手機！”


  “你要吃巧克力嗎？”陶月月早有準備，掏出一塊巧克力。


  小男孩接過巧克力，掰了一半，出去分給張警官的兒子，看來兩個小孩已經交上朋友了。


  等他回來，陶月月說：“你知道你爸爸平時拍的是什麽視頻嗎？”


  “放在網上給人看的。”


  “這些麻將、牌九的東西是誰教給你爸爸的？”


  小男孩不說話，默默地啃著巧克力，等陶月月用第二塊巧克力來引誘，他才開口：“‘老東西’！”


  “‘老東西’是你爺爺嗎？”


  小男孩搖頭，“‘老東西’是另一個爺爺，很凶，我不喜歡他！”


  “你的意思是，他來過你家？”


  “來過呀，還在我家吃飯，喝醉了就罵人，我不喜歡他。”


  陶月月心想，“老東西”大概就是傳授吳軍千術之人，她繼續追問，小男孩描述得不清不楚，更不知道這人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