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連環殺手的末路
九歲那年，曹備權暗戀上一位風騷的女鄰居，兩家的陽台挨在一起。
女鄰居經常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趴在陽台的鐵欄杆上抽煙，笑盈盈地看著下麵過往的路人，有時候會跟一兩個熟人大聲打招呼，小區瑣碎又普通的日常，她卻似乎總能從中發現無限的樂趣。
因為父母吵架躲在陽台上的曹備權，經常抱著欄杆偷窺她，看著她豐腴的大腿和微微露出的乳勾，他總是耳紅心跳，默默吞咽口水。
女鄰居的風評不大好，有人說她是被一個老頭包養的小三，女人們總是聚在一起神清氣爽地議論她，男人們總是愛偷偷打量她美好的身段。
一個下雨的夜晚，隔壁在爭吵，女鄰居尖著嗓子說：“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哪怕我死掉你也無所謂……認識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我現在就去死好了……”
爭吵在一聲悶響後戛然而止，由於外麵在下雨，大部分居民並沒有聽見，失眠的曹備權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跑到陽台上一看，女鄰居摔在樓下，任憑雨水衝刷她流著血的身體，打濕的白色連衣裙緊緊貼在身上，勾勒著她美好的身軀。
曹備權驚呆了，心裏麵卻沒有絲毫懼意，當雨停之後，他跑下去，來到屍體麵前，蹲在那裏久久地看著，他從未和這個天使樣的女人離得這麽近，感覺像在欣賞一朵珍稀的花朵。
他並不害怕屍體，反而覺得它很安靜很美麗，蹲在屍體旁邊的曹備權忍不住把女鄰居散開的裙帶係到一起，打了個結。
“哇，有人跳樓了！”樓上有人在喊。
曹備權趕緊躲進樓道裏，害怕父母醒來發現自己不在，他匆匆上樓去了。
隔日一早，警方來這裏偵查現場，對著屍體拍照、取證，詢問路人的口供，那個由曹備權親手打的結被拍進了警察的照相機，被許多人看見，他有一種強烈的觸動，自己留下的東西被人們關注著，它與死亡成了一體，成了永恒。
那種體驗實在太美妙了，勝過他幼小的生命中體驗過的一切，被關注！
之後他試過毒死放學路上一條懷孕的髒兮兮的母狗，在它臉上畫了些符號，第二天一早許多人站在那裏圍觀，議論著：“這誰幹的呀！”、“一定是個變態！”、“真是太可憐了，那個人不得好死！”
曹備權麵無表情地從旁邊路過，心裏撲通撲通地跳著，這些人會永遠記住母狗被殺害時的樣子，烙在他們的大腦中，直到永遠。
如今全國都在議論“憑欄客”的所做所為，他品味著從未有過的被關注的快感。
可是這一次，在龍安，折戟沉沙！
曹備權捂著受傷的肚子從小巷裏麵狼狽地走出來，該死的當地嘿幫，說好了會引開警方的注意，讓他有機可趁，結果他們卻反過來襲擊他。
本地嘿幫實在太沒有禮貌了，他可是現在全國最危險的連環殺手，居然敢這樣對他！
等這場風波結束，他要在龍安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喂，那個人是‘憑欄客’！”小巷裏，一個出門倒垃圾的男人尖叫道，“快來人啊，連環殺手在這呢！”
曹備權愣怔地瞪大眼睛，糟糕，被臭老百姓看見了。
他準備宰掉這個男人滅口，可是自己的身體狀況實在太差，其它路人聽見呼聲立即湧進小巷，一些人掏出手機，他們的表情像看見一隻從動物園裏逃出來的豹子。
“真的是他，和通緝令上一模一樣！”
“他怎麽回事，被人打了嗎？”
“小心點，據說他殺過五、六個人呢！”
一雙雙眼睛看著曹備權，用“憑欄客”的名字稱呼他，曹備權的心中湧起一陣不適時宜的快感，他已經是個犯罪明星了，街頭巷尾，人人畏懼他的大名。
他就是死亡的化身！
曹備權看著最開始發現他的男人，陰森地笑道：“想被老子掛到山上嗎？”
“臭流氓！”
一塊磚頭從後麵擲過來，打中曹備權的肩胛骨，他趔趄一下，瞪著眼睛尋找磚頭的來源，另一個男人大著膽子衝上前，一腳踹在曹備權的腰上，他失去平衡。
“是不是想死！”曹備權吼道。
“老公你別這樣，萬一他以後報複你怎麽辦！”男人旁邊的女人說。
男人說：“所以更不能把他放跑了！”
“對，絕不能讓他跑了！”其它人也醒悟過來。
人群像海嘯一樣衝過來，曹備權驚訝地喊道：“喂喂喂，你們……”
下一秒他把推到地上，被迫蜷著身子接受龍安人民的熱情招呼，被揍得大腦一片空白。
雨點樣的拳腳之下，曹備權被揍得無法呼吸，終於他昏迷了過去，這時群眾才停手，看著這個慘兮兮的連環殺手，大家都驚呆了，有人提議：“要不先捆起來吧！”
早上陳實接到局裏的電話，聽說“憑欄客”在街上被熱心市民逮到，事件發生的地點距離陶月月家很近。
他告訴陶月月，陶月月笑道：“咱們的天羅地網發揮作用了。”
“‘熱心市民’重出江湖啊！可喜可賀！”
“在說你自己麽！”
“叫那小姑娘趕緊起來，我們得趕過去了。”
結果嬰寧睡得很死，任憑陶月月怎麽推，她就是不停地磨牙打滾，陶月月放棄了，跟陳實一起坐上車，火速趕往現場。
眼瞅著快到了，陳實披上警服外套，戴上帽子，問陶月月：“帥嗎？”
“衣服帥！”
“誇我一句，我也不會驕傲的。”
“正經一點，老少年！”
前麵有一堆人圍著，下了車，陳實便切換成陳隊長，群眾看見他出來，立即擁過來七嘴八舌地說明情況，陳隊長點頭，“我先看看那人。”
曹備權被收拾得很慘，全身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他被人捆在路燈柱上，垂著頭，腫起的眼皮裏漏出一點光，證明他還活著。
陶月月也很驚訝，本以為還會有什麽波折，哪知道“憑欄客”就這樣被逮捕了。
當然，無論劇盜元凶，他們終究隻是肉體凡胎。
走到曹備權麵前，陶月月說：“找你找得好苦，想不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曹備權抬頭，眼中無限感慨，“你可真美，真想把你掛到山上。”
“喪家之犬就不要吠了，徒增自己的狼狽罷了……看見了吧，熱情好客地龍安人民，你膽子真的大，敢到這裏來撒野，果然水土不服了吧！”
曹備權抬頭看天，歎息道：“他們拋棄了我……”
“誰？”
“人類……觀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