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再訪地下室

  康總一頭霧水地看著陶月月，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地下室。”


  陶月月說：“我可以進來說嗎？”


  康總考慮了一下，放陶月月進屋，陶月月說：“其實不久之前我來過，我悄悄調查了你家的地下室……”


  “喂，你怎麽……”


  陶月月豎起一隻手打斷他，“我知道我的做法是違法的，但是你的地下室裏有什麽東西，你也清楚吧？我們相互握著對方的把柄，我不會揭露你，但我要再次調查一下那間地下室。”


  康總皺著眉頭，悶悶地坐下來，從盒子裏拿出一枝雪茄，他是個近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有點肥胖，兩鬢已經斑白。


  陶月月問：“那具屍體是誰的？”


  康總說：“警察妹子，我沒有殺過任何人，她是自殺的！”


  “和海國揚有關麽？”


  康總暗暗一驚，心想這家夥到底知道多少，在陶月月的目光注視下，他坦言道：“十年前海國揚的公司出了那麽大事情，我呢在他公司是一份投資的，投資收不回來，我就派人去回收他公司的財產，盡量挽回損失。不久之後，有個古怪的女人找上門，她自稱叫陳安和……”


  聽到這個名字，陶月月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下，“然後呢？”


  “她是個瘋子，她說她可以幫助我，讓我在短時間內暴富，但我要為她服務，幫助她‘拯救世界’什麽的，她說‘大檢查’要降臨了，反正都是些瘋言瘋語，我根本聽不懂。當時警方也在找這個人，好像她和海國揚有點聯係，我想她該不會是通緝犯吧，就一直敷衍她說我會考慮考慮的，一直把她關在家裏，結果有一天她自己注射藥物自殺了，可把我嚇壞了，我怕惹上麻煩，就一直把屍體放在地下室裏麵，這麽多年我都沒下去看過。”


  陶月月覺得康總的話裏BUG很多，地下室的那個密室分明是有人居住過一陣子，另外如果康總覺得陳安和是通緝犯，為什麽不報警呢？

  陶月月道出這個疑惑，康總尷尬地搔著臉頰道：“我想要她的那東西……”


  “什麽？”


  “人生函數！是她親口告訴我的，說這個東西能預測一切，海國揚就是靠它發跡的，我也是做企業的，剛剛起步，它對我的誘惑實在太大了……我承認我用了一些手段騙到了人生函數，但她真的是自殺的，我怕事情解釋不清，所以一直把她的屍體藏在地下室。”


  陶月月說：“如果她擁有人生函數這個可以預測一切的東西，為什麽沒預測到，你拒絕和她合作呢？”


  康總說：“呃……這我哪裏清楚呢，她是個瘋子，瘋子的想法，常人如何能夠理解。”


  “好吧！”陶月月掏出手機，發了一條語音消息，“王冰，我現在去了保險公司康總的地下室，如果你收到這條消息就說明我出事了，來找我！”


  然後當著康總的麵，把發送時間設置在十二小時之後，她說：“我們相互保守秘密好嗎？我查完地下室就會走，然後撤銷這條消息。”


  “可是……”康總一陣不安，“你要查什麽呢？”


  陶月月說：“我要查的是陳安和，不是你，地下室裏不是有很多文件麽？”


  康總還在猶豫，他顯然不歡迎警察來家中調查，他說：“我怎麽能相信警察呢？”


  陶月月說：“給我一千塊，現金！”


  康總去保險櫃取了一萬塊，厚厚一遝，陶月月拿過來放入包中，“現在我拿了你的錢，如果我告訴其它人，你可以反過起訴我入室行竊，這麽多金額，我會坐很多年牢，這樣你能相信我了嗎？”


  康總的表情有些鬆動，最終點了下頭。


  他啟動書架的機關，陶月月下去之前說：“我十二小時之後上來，你看準時間，如果到時候不打開這扇門，消息就會發出去，我們都得倒黴！”


  康總點頭，“你放心地去查吧！”


  陶月月再次走進那條黑暗、漆黑的地下通道，不過這次她是有備而來，背包裏裝了礦泉水、手電筒、壓縮餅幹、采集證據的道具，和一個防身的電擊器。


  再次來到那個隱藏的房間，那具女人的骨架仍然坐在椅子上，麵衝著一牆泛黃的書籍。


  陶月月想，陳安和就是人類觀察者，她為什麽沒有預測到康總的拒絕和欺騙，最後自己反倒自殺收場。


  不，仔細一想，陳安和也沒有預測到海國揚會失敗，被她的執行者推下樓的“犯罪腦”也活了下來，造成這麽大的後果，由此看來，人類觀察者也不是全知全覺的角色。


  另外，暗中讚助“憑欄客”和“犯罪腦”的人類觀察者又是怎麽一回事，這些瘋子到底是什麽樣的立場，難道說他們也有不同的派係？


  阻止犯罪，和支持犯罪，目的又是什麽？

  陶月月更想弄清楚的是，那個預知夢是怎麽回事，是陳安和在暗中幫助她嗎？盡管這聽上去很不可思議，可她直覺地認為，預知夢和在地下室發生的事情有關聯。


  調查？


  陶月月沒打算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看不懂的人類觀察日誌，她隻是準備在這裏睡一覺，看看會不會再做那種奇怪的夢。


  陶月月在門口設置好報警鈴，然後放下背包，把電擊器藏在身上，躺在外屋的小床上閉上眼睛。


  在這詭異的地方想睡著還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陶月月采用呼吸調節法，深吸慢呼，在有規律的呼吸輔助之下，逐漸了一些睡意。


  夢裏亂糟糟地出現一些意象，但那似乎隻是她大腦的雜音，並不是來自某種謎之生物的對話。


  然後她夢見一個怪物伸出長舌頭在舔她的身體，怪物舌頭的觸覺越來越真實，陶月月猛然驚醒，在黑暗中看見一個人湊得極近，兩眼放射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陶月月一激靈，瞬間困意全消，對方見她驚醒，突然把一樣東西捂到她的鼻子上，那股刺激性的酸味——是乙醚。


  她突然感覺頭腦發沉，眼前的畫麵在晃動，康總咧著嘴笑道：“我給你一萬塊，你是不是應該多為我做些事情？實不相瞞，我最喜歡你這種小蘿莉體型的妹子了！”


  王巴蛋，陶月月心中怒罵，怎麽會在這種無聊又下賤的事情上翻車。


  此時她的絕望心情，一定就如同十年前的陳安和，好不容易接近她物色的第二任海國揚，結果卻遭到了無情而無恥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