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她來自何處

  陶月月咬著嘴唇強提精神，掏出電擊器對準康總的脖子來了一下，康總一陣抽搐從床邊翻了下去。


  陶月月掙紮著站起來，從他身上踩了一下，跌跌撞撞地跑開，乙醚已經進入她的血管，在全身循環，進入細胞，令大腦昏脹不已，眼前的一切都晃成了重影。


  陶月月跑到走廊，突然被一個股重量從後麵壓倒，康總的脖子上帶著一塊焦痕，壓在陶月月身上，惡狠狠地說：“我隻要殺了你，再把你手機上的錄音撤回，這個秘密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然後動手撕扯陶月月的衣服，銀笑道：“不過長得這麽可愛，死之前多為我服務服務吧！”


  “去你馬的！”


  陶月月伸手去電他，被康總接住她綿軟無力的手腕，然後一抖，把電擊器弄掉了。


  康總雙手壓住陶月月的手，帶著蒜臭味的嘴不斷靠近，陶月月裝作暈迷的樣子，等康總稍一鬆懈，突然用膝蓋痛擊他的男性要害。


  康總捂著夏體倒在地上打滾。


  陶月月拚命踢開他，掙脫他的束縛，一邊爬一邊想，女人的力量總是弱於男性，也許是上天的憐憫，給男人設置了這樣一個易於被打倒的要害。


  康總強忍著劇疼抓住陶月月的腳踝，陶月月抓住一根水管，右腳使勁地踹他的臉，一下兩下三下，踹碎了他的眼鏡，踹斷了他的鼻梁，踹得滿臉是血。


  最後二人一起癱倒下來，陶月月已經再也沒有一絲力氣了，就這樣昏迷了過去。


  “陶月月！”


  一個仿佛來自洪荒深處的聲音在呼喚她，陶月月從地上爬起來，頭已經不昏了，衣領被撕開了一些，另外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疼。


  地下通道裏一片漆黑，那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


  “陶月月！”


  “陳安和？”陶月月不可思議地問。


  躺在地上的康總突然站了起來，姿勢非常詭異，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捏著腦袋，慢慢漂浮起來，陶月月嚇了一跳，急忙去找掉在附近的電擊器。


  康總伸出一隻手，說：“陶月月，不要怕，是我！”


  他的口中發出的是一名女子的聲音，康總目光清明，神情平靜，如同一位佛陀。


  陶月月不可思議地問：“你可以隨便進入別人的身體？”


  附身在康總身上的陳安和回答：“是的，肉身對我隻是一件衣服，但我會謹慎使用這一招，因為可能會引發難以預料的蝴蝶效應。”


  陶月月一陣感慨，它們果然是超然的生命形式，“那麽，你現在可以隨便在我麵前現身？甚至闖進我的腦海裏？對了，現在這是夢還是……”


  “以你的理解，這是夢！”陳安和借著康總肥胖的臉微笑，“但你放心，現場那邊我也會保護你。”


  “既然是夢的話，換一個形象吧，這肥豬看著實在惡心！”


  “你喜歡哪種形象呢？”


  突然康總倒在地上，一位短發戴眼鏡的知性女子出現在眼前，就好像陳安和脫掉了一件外衣，陶月月的瞳孔不禁放大了幾分，那居然是顧憂！


  她小時候非常敬愛且憧憬的一位女性，她一度在顧憂身上找到那種缺失的對母親的愛。


  陶月月低頭不敢看她，“你為什麽要換上這張臉，會讓我哭的……”


  陳安和說：“你來這裏調查我的軀殼，說明你已經接受了我們的存在，你是一個充滿求知欲和冒險精神的人類，果然這一次我沒看走眼。”


  陶月月搖頭，“不不不，收起你那套無聊的勸說吧，我永遠不可能和你們這些怪物站在一條陣線上！是的，你這次幫了我們大忙，我向你表示感謝，但是‘犯罪腦’是你們培養出來的怪物，如果你們不存在，這個世界會太平許多！”


  陳安和走過來說：“月月，我真心地問你，人類還有希望嗎？”


  陶月月厭惡地皺眉，“人類怎麽就沒有希望了？我們弱小、無知，紛爭不斷，可是強大如你們，難道就沒有經過弱小、無知的階段，一下子就變得智慧而和平嗎？”


  陳安和說：“人類這個物種從根上就有問題，罪惡、掠奪、剝削、欺騙一直是世界前進的動力，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曾經有許多和人類競爭的智慧生物，最後你們智人崛起了，而其它智慧生物都被淘汰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答案簡單到可笑！因為你們擁有朊病毒抗體，你們在極端嚴酷的環境可以同類相殘，可以殘殺其它智慧生物，最後，最不被看好的野蠻的你們成了陸地上的主宰！”


  陶月月一陣吃驚，“所以，我們這種殘次品，不入您的法眼，最終還是要被毀滅。”


  “不！”陳安和驚訝地說，“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可是在我聽來，你一直在否定我們，好像是某個滅世陰謀的鋪墊。”


  陳安和扶著額頭苦笑，“對不起，我不太了解人心，也不擅長平等的交談。”


  陶月月看向地上的康總，道：“看得出來，你找的代理人總是不合格。”


  “是的，他們要麽辜負我、要麽欺騙我，也許是我的方式太過超前，這次我想換一種合作方式。”陳安和伸出一隻手。


  陶月月激烈搖頭，“想都別想，我是警察，我不可能和你合作的。”


  陳安和平靜地說：“月月，請聽我說，你們的世界麵臨一場大災難，也許全人類都將消失。”


  “所以，要去做一些犯罪的事情，來拯救世界？”


  “我舉個你能聽懂的例子，比如一袋桔子，如果有一個爛掉，你會怎麽做？”


  陶月月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為了交談能夠繼續下去，便回答道：“扔掉爛桔子。”


  陳安和點頭，“如果百分之四十的桔子全部爛掉呢？”


  陶月月想了想，說：“可能會考慮把整袋桔子扔掉。”


  陳安和用手指著上空，“沒錯，這就是他的計劃，讓犯罪蔓延整個世界，當大檢查到來的時候，你們的世界就會因為不合格而遭到毀滅。我並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十年前我用極端的手段來抑製犯罪，可是結果並不理想，我太不了解人類的內心，罪惡隻需要輕輕一推就成了燎原野火，但想抑製它卻是如此的困難，也許我應該嚐試新的方法。”


  陶月月一陣錯愕，“你說的‘他’是誰？你們不在一個立場上？”


  陳安和說：“甚至可以說立場截然相反，月月，我並不是神，我和你一樣，是某個體係中離經叛道的存在，我希望這個世界能夠延續下去，探索你們文明的碩果。而他已經厭倦了這份職責，他希望這裏毀滅，然後重啟，支持他的人在我的世界中已經占到了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