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可疑的密碼
是夜，方野和小馮守在郝旭家中，靜靜等待著。
二人平日裏相處基本都是一言不發，對此方野早已習慣，他倆早已培養出一種舉手投足的默契，方野一個眼神小馮就知道該采取什麽行動。
小馮出去買來些鍋貼、包子當晚餐，方野在窗台前麵架起一部望遠鏡，一邊吃東西一邊觀察過往的路人。
時間來到九點，一個露著膀子的大漢走到對麵的馬路，東張西望，幾次視線看向這個窗台，然後低頭發短信。
方野衝窗戶努努下巴，“小馮，那個人有問題，去跟蹤他！”
小馮點頭去了。
方野把望遠鏡的焦距調到最遠，仍看不清對方在發什麽，這時手機響了，王冰說：“方哥，我正準備下班，郝旭的手機上突然冒出一條短信。”
“什麽內容？轉給我！”
“全是數字呀！”
王冰將短信截給方野看，這麽長一串數字，是窗外那個大漢發的嗎？短短幾秒能打完嗎？
方野告之王冰這邊的情況，王冰說：“我懂了，對方手機上一定裝了某種轉碼文字的軟件。”
“郝旭手機上應該也有才對。”
“不，郝旭之前在電梯被困了一個多小時，他極有可能意識到自己要被捕，已經刪除幹淨了。如果我們弄到這個軟件，所有這些密碼就都迎刃而解。”
“行，我去把人抓回來！”
方野通知小馮等他來了，抓人，然後出門去了。
大漢發完短信就快步離開，不時回頭張望，小馮很機警，隻要察覺到大漢有任何回頭跡象，便迅速閃到旁邊，大漢隻是隱隱感覺背後有人，卻又沒發現什麽。
很快方野也到了，他衝小馮遞個眼色，自己雙手插著口袋，折進一條小巷裏。
方野繞了一段路，二人一前一後，慢慢朝大漢包抄過來。
大漢焦急地走到某商場前麵，那裏停了一輛車，他取出車鑰匙，突然小馮從背後衝出來，反扭他的胳膊。
大漢拚命搖晃上身，並用手肘擊打身後的人，被小馮用胳膊擋住，大漢吼了一聲，雙手繞後抓住小馮的衣服，把他甩到一輛車上，這家夥力氣很大，小馮頭下腳上地被甩出來。
大漢拔腿要跑，方野衝出來，一腳踹向他，大漢猝不及防地吃下這招，趔趄後退，然後揮拳亂打。
方野閃避如風，瞅準一個破綻一拳搗在大漢臉上，趁此機會小馮從背後衝上來，給他戴上手銬。
被擒之後，大漢掙紮不止，說：“我犯什麽罪了，為什麽逮我，警察不講法律的嗎？”
方野冷笑，“你為什麽知道我們是警察？作賊心虛！”
他搜出大漢的手機，上麵果然有那條純數字的短信，這人正是團夥成員之一，方野說：“帶走！”
小馮將人押回市局，方野直接回到指揮中心，這個重大發現讓大夥很興奮，王冰迫不及待地要過手機，看了一下，“奇怪，上麵沒有轉碼軟件，他刪了嗎？”
方野說：“不可能，從我們發現到製服他，他沒時間的。”
王冰看著發件箱，“這條短信不是直接發給郝旭的，這個號碼像是一個虛擬號碼。”然後拿起郝旭的手機，在他的聯係人裏麵也有這個號碼，備注為“婷婷”。
王冰把這串數字放到大屏幕上，說：“前麵這幾個數字是郝旭的號碼，他們有一個專門轉換文字的服務器，文字信息經過服務器就變成了一堆看似無規律的數字。”
方野問：“能破解嗎？”
王冰無奈搖頭，“費時費力，而且我也不會。”
陶月月說：“把這些密碼發給服務器不就知道是什麽了？”
王冰說：“不行，我不知道轉碼成文字的指令，另外會被團夥察覺到的。”
陶月月感慨說：“犯罪團夥的手段快趕上間諜了，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結果又啥也不是。”
王冰拿著手機，隨便輸入一些漢字，當他打“有”這個字的時候，輸入法自動聯想“一批”、“新貨”、“老地方”、“交易”，王冰給二人看，“喂，輸入法立了功，這家夥是個‘供貨商’！”
陶月月說：“那麽郝旭就是接貨的人，難怪他的相冊裏有那麽多女人照片，但是郝旭帳下好像沒多少錢。”
王冰推測道：“應該是貨帳分開的，或者他們用比特幣交易……這樣吧，我找一些密碼學的專家過來，根據這些經常輸入的文字，或許能找出密碼的規律。”
方野說：“這男人是‘供貨商’，下遊的人，那麽上遊的人也可能來找郝旭，我去他家裏繼續盯梢。”
陶月月歎息，“又是個‘供貨商’，無窮無盡。”
被抓來的這名大漢又是個打死不開口的硬漢，警方通過監控找到了他去的幾個地方，都是些聲色犬馬的場所。
隔日方野找來一位破解密碼的專家，是個老頭子，客客氣氣地打了一圈招呼，然後王冰說明情況，專家說：“王警官的猜測應該是正確的，這種傳遞信息的方式跟以前的加密無線電類似。”
王冰問：“破解它需要多久？”
專家說：“不知道這些密碼有沒有進行過複雜運算，如果隻是一個字對應一組數字，那是很好解的，就怕對方把這個數字再代入一個公式，在二戰的時候為了加密無線電，情報人員經常會這樣做，並且把日期、星期幾當作公式裏麵的常量。”
王冰說：“當時情報人員破譯密碼費時費力，所以圖靈發明了用於破譯密碼的機器，也就是計算機的雛形。我們這裏擁有一台運算能力超強的計算機。”
專家笑笑，“行，那我試試看吧！”
專家對著那堆數字驗算起來，陶月月則拿著郝旭的手機，不停地輸各種漢字，尋找漢字聯想。
本來想打個“就”字，無意中打個“舅”字，後麵又聯想出一個“舅”字，然後後麵又跟出一些字來，連起來是，“舅舅我們在哪裏見麵。”
陶月月激動地跳起來，“你們看這個！”
王冰查了一下，郝旭確實有個姐姐，但是檔案中顯示未婚狀態。
方野說：“我似乎明白了，郝旭一個普通上班族怎麽會加入這個團夥，是帶親屬關係，他的姐姐、姐夫，也許還有別的親戚，都是團夥中的人。這個團夥一直以來都很神秘，很有可能是靠親屬紐帶聯係在一起。”
陶月月說：“昨晚抓到的大漢和郝旭會不會是親屬關係？”
方野點頭，“值得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