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陰魂不散
陶月月對著花先生的遺體呆立半天，私家偵探們倒是嚇壞了，以為綁架鬧出人命，這下子大夥不得坐牢？
一個人過來對陶月月說：“陶小姐，這下該怎麽辦？”
“啊？”陶月月愣了一下，然後平靜地說道：“報警。”
“不是吧？報警那豈不是……”
陶月月笑笑，“放心，你們拿了報酬趕緊走吧，把我們之間的通話紀錄全部刪掉，之後我會匿名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屍體。他是自殺的，難道埋在野外？”
有人說：“我覺得埋到野外更妥一些。”
“不要想得那麽簡單，找個郊外隨便埋了，真的不會被發現？如果留下什麽線索，被警方追蹤到，反而說不清楚。”陶月月還有一層考慮，花先生是警方目前密切關注的對象，必須得讓警方知道他的死。
幾人猶豫了接受了陶月月提議，收拾完現場紛紛離開。
陶月月回城找到三名技術人員，再次用匿名電話的方式將花先生的“死訊”通知了他們，然後解散了技術小隊。
回到醫院後，陶月月一夜輾轉難眠，倘若自己策劃這一切的事情被警方知道，自己首先是當不成警察，然後可能還要坐牢，不過這都無所謂。
重點是花先生，他現在大概正在尋找新的身體，死而複生之後，他會回來報複嗎？
陶月月擔心得無法入眠，直到天色放亮才勉強有了些睡意。
隔日，陶月月辦理了出院手續，去找方野他們，在公安局門口見到戴著帽子的陶月月時，方野和王冰都驚了一下，王冰說：“你怎麽出院了？”
陶月月笑笑，“感覺身體沒事了，老是躺在病房也挺無聊的，趕緊回來工作吧！”
方野問：“你真沒事啦？”
“好了，完全好了。”
“跟我們一起走吧，發生一起命案。”
陶月月故作驚訝，“命案？這種時候處理命案。”
“和這次的案子有關。”
陶月月以為是去看花先生的屍體，誰知道車居然往花先生的家裏開，進入小區之後，就看見花先生的屋子外麵停了不少警車，並且拉上了警戒線。
陶月月驚訝地問：“誰死了？”
“花太太！”
花太太今早被人發現死在家中，而且死得很慘，屋內一片狼籍，花太太遍體鱗傷地倒在地板上，屍體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油漆味，法醫檢查的時候驚呆了，她的食道和氣管以及口腔裏全是油漆，有人把她毆打之後，強行灌進油漆，致其死亡。
另外，她的女兒失蹤了，懷疑是被帶走了。
走進現場，陶月月看見法醫正在裝花太太的屍體，匆匆一瞥依然觸目驚心，天知道凶手把她折磨虐待了多久。
不過她也是人類觀察者，不值得同情，真正可憐的還是那個女孩，一想到這個無辜的女孩被人拐走，陶月月就感到一陣手腳發冷。
“真是禽獸！一定是客戶幹的吧？”陶月月咬牙道。
“我也這麽認為，鮮花市場一直沒發貨，而客戶的錢已經交了，他們等得不耐煩了。”方野說，“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我們害死了花太太。”
王冰說：“總不可能為了她的安危，讓他們正常交易吧？”
“當然是不可能的。”方野說，“對了月月，花先生也死了。”
“什麽！？”
“在郊外一間屋子裏發現的遺體，隊長正帶著另一隊警察去調查現場，感覺也像是報複。”
陶月月暗忖，方野是不知道花先生是咬舌自盡，還是故意試探。
她裝出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樣子，說：“他們做得也太絕了，這樣做，等於默認不再合作了。”
“不是的，我認為他們做出這種事，是在警告鮮花市場。”
“我們要查嗎？”
“這邊的警察會查，現在鮮花市場遭到重創，在他們的倉庫裏搜到一些情報，現在正在破譯，沒準能順藤摸瓜找到總部。”
“如果能直搗黃龍就太好了，當然，這些客戶也不能放過。”
“是啊，這次能這麽順利，還得感謝一位匿名的協助者。”說著，方野意味深長地看了陶月月一眼。
陶月月讀出對方眼神中的試圖，用一臉平靜回應，她知道方野肯定是沒有證據的，隻是出於直覺的懷疑。
陶月月走進這間狼籍的屋子，看見在客廳一個醒眼的位置放著一家三口的照片，女孩拉著父母的手，笑得很開心，但花先生和花太太的表情卻略顯僵硬。
除了這張全家福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二人的照片。
陶月月看向窗外，心中翻騰著各種思緒，自己的做法是否妥當，但如果不激進，要怎麽打斷如此強大的敵人。
麵對這些沒有感情，不懼生死的怪物，這一仗到底要怎麽贏？
接下來幾日，警方通過分級倉庫中發現的情報，和從被捕人員那裏訊問出的信息，慢慢摸到了鮮花市場的神秘麵孔，這個公司是由一名外國人注冊的，主體在歐洲做鮮花運輸生意，但明麵上的生意隻是掩飾，暗地裏涉嫌綁架、拐賣人口的肮髒生意。
公安部已經聯係上國際刑警，準備組織一次大的行動，一舉消滅鮮花市場。
這幾天幾人仍留在這兒，工作相當比較清閑一些，但陶月月一直惴惴不安，生怕花先生什麽時候會出現。
嬰寧察覺到她的異樣，問她有啥煩心事，陶月月也不好說，嬰寧以為她和王冰出現了什麽感情上的煩惱，一通安慰，讓陶月月哭笑不得。
這天查案回來，回酒店之前，陶月月想去買點吃的，正好對麵就有一家快餐店。
她走進店內要了漢堡薯條可樂，拿上東西準備走的時候，突然發現店外停了一輛可疑車輛。
最近她一直繃緊神經，街上有促銷人員碰她一下，她都會懷疑是“死而複生”的花先生，看見這輛黑色廂車，她自然也有點緊張，於是悄悄從側門離開，使自己盡量暴露在監控器下，準備繞過這輛車直接回酒店。
當她經過一個巷口的時候，突然被一雙手捂住口鼻拽了進去，陶月月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心中一驚，是乙醚。
可為時已晚，她已經感覺身體麻木、四肢昏沉，對她下藥的男子看著很虛弱，身上散發出一股醫院的氣味，他的雙眼平靜如水。
昏迷前，陶月月怔怔地想，眼前這個人難道就是花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