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抓包
打定主意,她冷靜的叫人換了魚缸裏的水和魚,把那粉末妥帖的放到一個隱秘的地方,之後沉吟片刻,就已經有了主意。
……
夜黑風高,花園裏的樹木影影綽綽,微風吹動,發出沙沙的響聲,各種奇珍異草白天看著還挺雅致漂亮,到了晚上,看那陰影落在草地上都讓人覺得膽寒,更別提今天真是很冷。
可是張月不得不出來,她心驚膽戰,一半是因為環境的原因,一半是因為沒做虧心事先就心裏害怕了。
她好容易走到約定好的地方,正要東張西望一遍,不知道什麽時候,好幾道黑影子已經走到了她身後,向著她的肩頭一拍。
“媽呀,鬼啊!”她嚇得渾身一哆嗦,下意識的尖叫出聲,結果卻被一雙手捂住了嘴巴,那手指冰涼且順滑,張月驚恐的抬眼,瞳孔瞬間緊縮,嚇得大氣也不敢喘:“太太?”
上次司邵庭給顧盼展示那枚家主印的時候,曾經提到過,把東西藏在地下室不安全,但是這棟別墅確實是有地下室的,一半是酒窖,一半是倉庫。
倉庫裏空蕩蕩的,水泥地冰冷堅硬,頭頂的白熾燈光照耀下,連張月臉上的汗水都看的一清二楚,幾個男人牢牢地按住她,即便不這麽按著她也跑不了,她費力的抬起頭,跟顧盼的目光對接的一瞬間,更是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喘。
“太太,太太我是冤枉的啊,我想起來白天有個耳環落在花園裏的樹底下了,我就回去找,我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要把我抓過來啊,我跟在少爺身邊好幾年了,一直忠心耿耿……”
她的聲音又委屈又迷茫,好像真的是被冤枉了一樣,可是顧盼絲毫不為所動:“是嗎?”
這明明是疑問句,可是卻帶著顯而易見的譏諷,張月還想狡辯,可是一對上顧盼那雙清冷的眸子,她準備好的辯解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了,隻能拚命地點頭。
“我來司家的時間不長,還沒有你長。”顧盼緩緩站起身來,鞋底在水泥地上摩擦出沙沙的聲響,就像是碾壓在張月的心上一般:“我知道司邵庭這邊的傭人,大多數都是合同製,是雇傭的,現在也不流行叫什麽傭人了,說白了都是員工,是保姆,你卻不一樣,還沒成年的時候,你就進了司家,因為司家庇護了你,把你從有不良嗜好的父親手裏買了回來,所以你發誓永遠不離開司家,一輩子效忠司邵庭。”
大家族多少都有幾個幫手,打下手的人,雖說現在時代不同了,但是多少還有一些,是不會離開的,祖祖輩輩在這裏一直幫忙的,或是無依無靠的,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的。
張月就是其中一員。
顧盼回到司邵庭這邊之後,對每個人的經曆多少也都有些了解,這個張月她有些印象,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太普通了。
普通的長相,普通的性格,從來不出頭,也很少犯錯,就連身世,都是一眼望去沒什麽回味的空間,爸媽不給力,被賣掉的女孩子,古往今來都不少見。
尤其在一些偏僻地區,這種事更加多,因為被救出了火坑,而對恩人感恩戴德,又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所以就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立誌要照顧主人家一輩子。
這故事一點不新鮮,十分順理成章,可是就因為太順理成章了,看著就很假。
尤其顧盼折返回去,帶著幾個人守株待兔的時候,就看到張月藏頭露尾的走到了她遇到那個大個子的地方,怎麽會那麽巧呢?而張月當時的表情,絕對不僅僅是受了驚嚇那麽簡單,有種做了壞事被當場抓包的恐慌感。
“是這樣啊,誰背叛了少爺,都不會是我,太太我真是冤枉的,我什麽都沒做啊,我一直規規矩矩的!”張月說著就要掙紮著來抱顧盼的腿,但卻連顧盼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就被幾個男人扭住了胳膊,她哭出了聲,看起來很是淒慘可憐。
顧盼微微俯身,嘴角勾勒出一個淡淡的笑,但這個好看的笑,在張月的眼裏卻十足的駭人:“我還沒說你做了什麽呢,你就扯到了背叛少爺,半夜三更的,你去那棵樹下,就不可以是去見男朋友的?不可以是去藏東西的?我要是你,就乖乖的都說了,不然我不管你的經曆是真是假,我都可以讓他變成真的。”
她聲音溫柔悅耳,但每個字都打在了張月的心上。
顧盼知道對於這種人,多說什麽都是沒意義的,在司邵庭手下做事的人,雖然規矩多,但是平時是很清閑的,因為家裏人手多,所以基本上沒什麽太繁重的工作,年終獎,每個月的獎金和工資都很優厚。
張月他們說是家裏的傭人,其實賺的比一般寫字樓裏的小白領還多,年紀大了也不會被趕出去,大家族不差一副碗筷。
司邵庭雖說臉色冷了些,但對人其實是很和氣的,情緒管理的好,輕易不會對誰大喊大叫口出惡言,一言以蔽之,在司家做工,就是一個字,爽。
這種情況下,張月還能做出背叛的事,要麽就是她一早就是有目的的,要麽就是對方開出的條件太*,這種見利忘義,或是壓根沒懷著好意的人,顧盼懶得跟她多說。
張月聽到顧盼的威脅,果然渾身控製不住的抖了一下,她眼珠鼓溜溜的轉:“我……我要見少爺,少爺還不知道吧,我是冤枉的,要是少爺知道了,一定會聽我解釋……”
“要是司邵庭知道了,估計直接把你扭送到警局,你蹲上十年八年,別說出來之後什麽都沒有了,能不能出來都是個問題,我時間有限,你快點。”顧盼說著打開了手機的秒表,放在張月旁邊。
張月是個女孩子,她不會刑訊逼供,弄的場麵那麽血腥,但前提是,別惹急了她。
顧盼是個性格隨和親切的人,但是人都有不可觸犯的禁區,張月聯合外人想對司邵庭下手,這就是觸碰了她的逆鱗,她已經很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