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羽化的陷阱(二)
戟辰袖並沒有要求他說出來,瞬的雙手捂著心口:“道人想說便說,不想說便不說,我自然不會為難道人,時機尚可便隨你。”
花魂類被他說得頭都大了:“什麽尚可不尚可的,我隻知道……哎呀……”等回過頭發現他捂著胸口的時候才感到不妙:“這麽快蠍子蠱就發作了?這蠍子蠱有些催動才會毒發啊。”他悠悠自語著,遊戲不解。
“快……扶我去床上……”戟辰袖似乎被這陣突來的疼痛催到心絞,慢慢地要求著花魂類順應著自己的要求。
此時,另一間屋子裏坐著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男人,他的手執起某樣東西緩緩的吹奏著。
一直到尉遲景緣醒過來,戟辰袖的蠍子蠱還在發作,濃密的汗珠已經化成細細的汗流了,遍布在他的臉上和脖子,胸口,整個被子都被汗濕了。
起來之後的尉遲景緣四下都沒有找到戟辰袖,自然往來了好幾處,最後才在這處較為隱蔽的地方發現了戟辰袖的蹤影,花魂類由於過關注,連尉遲景緣走近都不知道。
“他怎麽了?”隻一眼,尉遲景緣已經擔憂的呼吸不暢了:“是從雪之巔下來之後就如此的嗎?”滿麵赤紅,那股心疼紮進她的每一寸肌膚。
床上的戟辰袖渾渾噩噩的醒著,他也瞧見了尉遲景緣,猛的,他體內的異物遊走的越來越快,他越拉越痛,眼看著就要承受到極限了。
“我沒事,景緣,你先離開……”
尉遲景緣自然是不肯離開的:“你這樣,我怎麽……”
“滾……”嘶吼一聲,尉遲景緣眼睛泛著淚光,一下子推門跑開,關心他有錯嗎?他是怎麽了?
等尉遲景緣離開,戟辰袖才讓花魂類把所有的門窗拴起來:“我體內的蠍子蠱遊走的很快,我怕控製不了,你幫我看著,我運功……”蒼白的嘴唇都是白霧。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有力氣嗎?”
漸漸的,他舒緩了自己的氣息:“好像蠍子蠱停了,就這麽片刻,花魂類,你去看看周圍可有可疑的人。”而他們隔壁的另一個屋子裏冒著熱氣的茶放在桌子上,人去屋空。
半響,花魂類才回來:“都是飲茶的人,沒喲可疑之人。”
戟辰袖掀開被子:“是嗎?”眼睛裏空沉一片。
一個人跑出客棧後的院子裏,尉遲景緣忍不住嚶嚶的哭泣,越想越委屈,她的身子骨還沒好,即使現在很冷,她也不管了。
“在這呢?”花魂類蒼老有勁的聲音打擾了她。
“找我做什麽。”尉遲景緣有些委屈著,她恨透了現在這個樣子矯揉造作的自己,很脆弱,似乎一碰就碎了。
花魂類擺擺手,也坐下:“算了,算了。你這娃兒向來心思淺薄,不懂這人情世故。也罷,找也得找戟辰袖那種陰險狡詐的,本來想告訴你,還是算了。”花魂類拽了一片一旁的玉瓊花就放在嘴裏咀嚼,四下看了看,才疑惑著:“哎,戟辰袖那小子不是說出來找你嗎?怎麽不見他人呢?”
尉遲景緣躲避著他的眼神:“你說什麽,要告訴我?戟辰袖在房間內,自然不會來這裏。”
“呸,呸,呸。他在房間裏待著才怪,他剛才幾個小時都在神遊呢,就怕自己對你的訓斥過重……其實剛才他是……哎呀……這幾天說話老打結呢。”花魂類趕緊堵了她的話,也堵了自己的話,生怕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師祖,你莫胡說。”
“誰說……”他正打算順著尉遲景緣的話反駁,突然發現不對勁,忙瞪大眼睛,捂著嘴:“是,是,是。我說錯了,他是在房間裏。”他似乎知道戟辰袖發生什麽了,莫不是蠍子蠱?
尉遲景緣毫無心思的笑了笑:“嗬嗬。”
越想越沉重,花魂類心裏很不是滋味,這尉遲景緣以後肯定會撞見戟辰袖的蠍子蠱發作,以防萬一,現在就讓她看到,自己在一旁解釋是在雪之巔上的寒冷所致,那麽久一舉兩得了,也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想著,他的眼珠子轉了轉:“對了,娃兒,我現在有要事去找戟辰袖。你和我一起。”
尉遲景緣剛剛和戟辰袖鬧了別扭,心裏又不舒坦,自然不想和他一起。可花魂類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見她扭扭捏捏。拖著她就拽著向前。
“我不去啊。啊……啊……你不要拉我。”
花魂類根本不顧她的叫喚,愣是把她拖到了房間裏。
“不知道戟辰袖那小子看到我帶著你來會不會大吃一驚呢,哈哈。”站在門前的花魂類捋了捋兩邊的頭發和衣袍,生怕有不得體的地方:“我怕那小子見我不得體,會整我的。”
尉遲景緣有些好笑:“你害怕他?”
“嗯……嗯……”還魂累別扭的一會歪著頭一會低著頭。
“我真不想進去,你自己進去。”
“不行,他那麽愛你,你必須和我一起去。”他那腦子現在才終於反應過來:“你真和他鬧翻了?”
尉遲景緣沒有回答,但看她的麵容也知她很傷心,可花魂類的思維不同與常類。他仍拉著她:“解鈴還需係鈴人嗎,來,來,我們一起進去,我非要他給你賠禮道歉,成吧。”
“師祖,我不要啊。”
“你這個小丫頭是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別扭啊。看來戟辰袖肯定經常欺負你了,走。我替你報仇雪恨。”花魂類拽著尉遲景緣不放,任憑尉遲景緣怎麽掙紮,就是不鬆開。
“放手啊,我真的不想進去。”
突然,花魂類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放什麽放啊,我沒那個資格,要放你自己放。”
“好啊,你倒是鬆開啊。”
“不鬆,鬆了我辰袖小兒就沒辦法成親了,一定要讓十四皇子休了你。”花魂類搖搖頭,輕車熟路的就往最裏闖:“戟辰袖,你在不在啊,快點出來……戟……辰……岫……”他聲音渾厚有力,簡直是震耳欲聾。
“哎呀,你的聲音怎麽和大耳朵一樣啊,我都快聾了。”尉遲景緣眯著眼,皺著額頭,一臉嫌棄的表情。
花魂類偷偷的看著他身後的尉遲景緣:“還不是……哎……我不說了,你自己開門。”甩開了尉遲景緣拽住自己的袖子,他一臉不耐煩。
尉遲景緣已經看到他那偷偷的一瞥,若有所思的低了低頭,走回花魂類身邊:“還是你開門吧,我不鬧別扭就好了。”
這下不管尉遲景緣在後麵怎麽說,花魂類都是一個人低著頭在前麵往前衝。
“戟辰袖不是瘋了吧,推不開啊……讓我怎麽打開啊。哎呀,真是的。”花魂類想進去卻打不開結界,隻能無奈的在外麵徘徊。
“你的功力比他深厚,這門就直接劈開好了。”尉遲景緣也有些擔憂了,畢竟前些鍾頭她看到及稱心傷的那麽重。
花魂類踱來踱去,沒有一刻安穩:“小丫頭,你有所不知啊,這戟辰袖在戟國算是佼佼者,他用功力封住了門,我怎麽進去啊……”。
“不行,我感覺岫兒肯定出了什麽事,你打開們看看。”她已經急不可耐了。
花魂類也覺得事有蹊蹺,忙牟足了力氣推開門,百般之下,終於打開了門,打開門的瞬間他被一股的力量反衝到了地上,幸好他運用內力把自己保護了起來。
一抬頭, 尉遲景緣就看到正坐在房內一個九蟾戲水座的抹憔悴的身影,她的心不能克製的痛,花魂類也驚的閉著眼睛的戟辰袖號脈。
“啊。”他吸了一口氣,大吃一驚,戟辰袖的脈象紊亂,體內氣息不穩,根本就不到三成的功力,內髒也嚴重受損。
“岫兒……你怎麽了?你怎麽了,岫兒……”此時根本顧不上那些恩怨情愁,她隻想著戟辰袖為什麽會這樣。
舒一口氣,花魂類運掌替他療傷,熱汗順他的臉一滴滴的落了下來,後來匯成一道道細細的水流,他感覺自己體內的內力正在被反噬,四肢百骸都仿佛在扭曲,他肯定戟辰袖也一樣的痛,蠍子蠱在男人體內的力量太強大了。
“戟辰袖,再忍一忍。”他又加重了傳過去的功力。
“噗……”終於,承受不了負荷,血順著花魂類的唇角流了下來。
“嗯……”戟辰袖開始有了意識。
尉遲景緣急忙扶起花魂類:“你還好嗎,師祖,你怎麽了?”
“我體內,體內殘存的……他的……我的內力完全被反噬了,你沒有練過武功,現在我教你……封住他的五大穴道,然後……”畫魂了在尉遲景緣的耳邊一句句的教導著,然後引導著她去做。
不知道原來自己的這具身體有著功底還是如何?在她施展出花魂類所教授的功力的那一刻,她感覺似乎有些的運用自如,體內的力量源源不斷的被激發出來了,她的身體也開始慢慢的發熱,好似被什麽包裹著一般。
“我感覺我的體內有什麽在源源不斷的攢動,我快控製不了……”有些燥熱,她說的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