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試探
韓義被這話嗆到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立刻婉拒道,“你想喝酒隨時來這裏,某分文不取,配方就算了,家傳之秘,不能賣。”
養生酒如此逆,韓義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幕,卻沒想到來的這麽急,這麽倉促。
他還沒開始賣,已經有人打上配方的主意。
“放肆,”祁庸冷著臉訓斥,“多少人求我家主子賞臉他都不屑,你別不知好歹!”
強買配方是賞臉?
韓義眼眸閃過一絲探究。
他感覺,眼前這位不知人間疾苦的王家公子,身份可能比自己想的還高。
京城王家,禦史、祭酒還是勳貴?
勳貴裏有王姓人家,卻沒有一個符合條件。
難道是封地勳貴?
可這話音卻是地地道道的京腔!
一瞬間,韓義感覺王宣的來路越加難以捉摸。
他的心中也越加忌憚。
“祁庸,退下。”
“是!”
祁庸雖然徒一旁,卻依舊死死盯著韓義,仿佛隻要韓義稍有異常,就要一棍子打死。
轉過頭,姬瑄認真地問,“韓兄可是不願意賣?”
他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可身為大周的帝王,整個大周都是他的,配方再難得,也沒有他的龍體重要。
更何況,身為一國之君,並不屑白拿這些東西。
韓義雖然笑著,的話卻依舊強硬,“不是不願,而是不能,某可以承擔王兄一輩子的酒,卻不能泄露配方。”
“緣何?”姬瑄冷淡地開口,“可是為了多賺銀子?”
若是能保證自己一直有酒喝,買不買配方並不重要。
但姬瑄不是一個人。
垂垂老矣的大臣,花枝招展的妃子,需要拉攏的朝臣……
即使韓義一輩子提供酒給他,他也不想受製於人。
“我要沒有那肯定是假的,你應該知道這酒的價值,但是還有別的原因,某不方便透露出來。”
韓義並不想把黃家牽扯進來。
萬一遇到事情,自己還能周旋幾分,黃家卻不校
沒有家世沒有靠山,好拿捏的讓人忍不住想欺負。
無論哪個打主意的,都不會放過這個又軟又肥的綿羊。
“韓兄,你防備某?”
姬瑄的很肯定,眼眸中還有一絲受傷。
他以為兩人已經有了非同一般的情分,卻沒想到還是被人不信任。
向來敏感而多疑的帝王,心寒了。
“非也,”察覺到姬瑄的變化,韓義立刻解釋,“我肯定相信王兄的為人,不告訴你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某沒有把握能護住人。”
“原來如此,”祁庸點點頭,擲地有聲地,“有些秘密確實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那是一般情況,韓公子不必多慮,有什麽難言之隱盡管開口,我家公子不需要誰護。”
堂堂一國之君還要別人護著,簡直笑話。
聞言,韓義沉思起來。
他不太信任眼前的王公子,品性還好,暫時可以信賴,但是人卻有些單純。
雖然聰慧卻不知人間疾苦又特別容易相信別人,很容易被騙。
即使背景深,韓義也不覺得他能掌握什麽實權。
這麽一位公子哥,到底能不能信任?
韓義沉思的時候,姬瑄沒有催促,坐在椅子上姿態自然的閉目養神。
一代帝王的威儀盡顯。
絲毫讓人看不出心中的緊張。
姬瑄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被人懷疑能力!
赤裸裸的侮辱……
“王兄,冒昧地問一下,你在京城的地位如何?”韓義看到姬瑄臉色微變後,立刻解釋,“事關身家性命,請恕某冒犯。”
他知道這人不想透露身份,但是想要自己誠之以待,最起碼的誠意要拿出來。
否則,此番咄咄逼人,不過一場笑話。
不過相逢一麵之人而已,即使相處的不錯,也沒有熟到這份上。
“韓兄的顧慮全都不是問題,”姬瑄淡淡地開口,“雖然不能具體情況,但某可以保證,隻要某在一,就無人敢打你的主意。”
“若是禮部尚書呢?”
這人是韓義接觸到最大的官員,稱得上一句朝廷要員。
“無需顧慮。”
聞言,韓義抿抿嘴,接著試探,“若是輔宰?”
“即使閣老也不用怕,”祁庸見不得韓義的心思,“韓公子放心,我家主子要護一個人,誰也奈何不得。”
這句話已經暗示很多。
祁庸感覺,若是韓義還是不識趣,就別怪他采取一些手段了。
不過一個商賈,機緣巧合跟自家主子多幾分交情,卻不停拿喬,真是放肆!
也就是身有要事不適合暴露身份,否則,僅這三翻四次的試探,就有借口把人拿下。
“大善,”得到想要的答案,韓義果斷開口,“實不相瞞,這些酒是某從別的地方買的,並不知道配方。”
“子,”祁庸被這話氣的胸口亂顫,“你別以為主子護著,雜家就不敢拿你怎麽樣?”
不知道配方為何誤導他們主仆?
真是找死!
他們兩個可不是誰想糊弄就糊弄的。
姬瑄雖然沒話,嘴唇卻閉的緊緊的,臉上也浮現怒色。
“祁叔莫急,且聽我繼續,”安撫之後,韓義不緊不慢地開口,“釀酒之人與韓家親近,故而願意給韓家一個機會,某此前曾答應絕對不會透露出來,免得心懷不軌之人打主意。”
姬瑄:……
祁庸:……
心懷不軌的兩人覺得,被缺麵指著鼻子罵了。
偏偏,人家沒有指名道姓,反駁都不行,憋屈!
頓時,膈應的跟吞了一個蒼蠅似的。
本就是特意警告兩饒韓義察覺到這一幕,直接裝作沒看到。
“王兄想買配方,某也不敢隱瞞,此酒出自黃家口。”
“誰釀的?”姬瑄試探地問,“難不成昨去的那戶人家?”
“沒錯,整個大周除了黃家,再沒有人能釀出此酒。”接著,韓義認真地看著姬瑄,“君子言出必行,記住你的話,護著黃家,不要讓歹讓逞。”
“放心,”姬瑄輕輕點頭,“金口玉言。”
“原來是黃家,”祁庸神恍然道,“難怪,昨兒就感覺處處透著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