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爆發

  “爹，”黃石垂下眼眸，“咱們這次，是不是山了丫丫？”


  聞言，黃石略彎的背更加佝僂，眼眸閃過一絲痛惜，“哪裏隻有這一次。”


  他們，早就把人傷了。


  明明兒媳早已離他們越來越遠，卻今才發現。


  他現在都不確定，這個疙瘩究竟能不能解開。


  “爹！”


  突然，一道淒厲的叫聲響起，黃石轉頭，就看到黃五叔暈倒在地。


  “背人，趕緊把人背起來，我讓大山去請大夫。”


  “嗯嗯，我這背人。”


  這人完，連忙背人往家裏跑。


  黃五叔年紀不了，一場風寒就能要命，由不得人不緊張。


  “這叫什麽事啊！”


  甩甩衣袖，黃老爹背著手離開。


  薑暖一家正在吃早飯，就聽到急促地敲門聲。


  “我去開門，”金永放下碗筷，憨憨地解釋，“我已經吃飽了，你們接著吃。”


  其實他隻吃了半飽，隻是這白飯吃的心裏不踏實，總想著多幹點活。


  “嗯，去吧。”


  黃石看到金永，隻不用一起插秧，然後匆匆離開。


  他心裏裝著事，不敢耽誤，也有一絲絲的心虛。


  “這樣更好，”薑暖擦擦嘴巴，“咱家沒幾畝水田，兩就能幹完活，晚點也沒事，今兒給師傅們接風更當緊。”


  “娘，”謝氏咬著筷子問，“你都不奇怪發生了什麽事？”


  薑暖沒有那麽八卦，“有什麽好奇怪的，反正跟咱們沒關係。”


  知道結果就好，過程不重要。


  “不行，”謝氏很想知道，跟有東西在心裏撓似的，“我去打聽打聽。”


  著，拿一個饅頭夾著雞蛋離開。


  “好奇心真重，”薑暖搖搖頭，“不管她，繼續吃飯。”


  老宅，黃老爹沉著臉回來後，默不吭聲。


  黃老太對昨的事不太高興，看到黃老爹這副樣子，忍不住開口，“一大早就喪著臉，跟誰欠你銀子似的，在外麵受氣衝我吊什麽臉子？”


  “不是，”黃老爹眉頭緊鎖，“老婆子，你有沒有發現，老二媳婦已經跟老宅這邊離了心？”


  聞言，黃老太臉色大變，“怎麽這麽？丫丫做了啥？”


  “做到是沒做啥，”黃老爹很糾結，“就是感覺沒以前那麽親近了。”


  “咋不親近？”黃老太頓時黑臉，“好吃的送到老宅來，喂到狗肚子裏了？你還有沒有良心？還有你身上穿的，不是她孝敬的布料？”


  “這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今兒不個一二三四，咱們沒完。”


  完，黃老太冷哼一聲，把臉別到一邊。


  死老頭子越發不知足了，丫丫就差沒把他們這兩公婆當祖宗供著了，還這些有的沒的。


  這不是誠心挑事？

  聞言，黃老爹仔細思索一番後，一一列數，“上門的次數少了，以前時不時串門，現在三五還不來一次。”


  “跟咱們也不貼心了，什麽事都埋在心裏，也不出來了。”


  “送的東西也敷衍了，是好東西，也貴，但沒以前那麽貼心。”


  “你可拉倒吧，”黃老太嗤笑一聲，“蹬鼻子上臉是吧，你就算找事也點靠譜的，雞蛋裏挑骨頭是什麽意思。”


  這老頭子，出門一趟腦袋也給丟在外麵。


  “我沒有，”黃老爹無奈地解釋，“我就是覺得，老二媳婦跟咱們生疏了，也客套了，你真沒感覺到？”


  聞言，黃老太沉默良久，而後輕喃，“以前，她也不是沒有掏心掏肺過。”


  怎麽可能沒察覺？這兒媳她當親閨女疼，怎麽可能不知道她的變化。


  可她沒臉。


  種什麽因得什麽果，怨不得別人。


  自家老頭子一直偏心大兒子，這點，她一直都清楚，哪怕掩飾的再好也瞞不過她這個枕邊人。


  老大兩口子對兒媳，也算盡心，但跟大山兩口子比起來就不成了。


  而她，雖然偏心兒子，卻隻是個沒啥本事的婦人，幫不了大忙，隻能盡量顧好自己不給兒媳添亂。


  “不應該啊，”黃老爹很不解，“好端賭，怎麽就成了這樣。”


  “你心裏不應該最清楚？”黃老太感覺很諷刺，“若是要點臉就當什麽都不知道，丫丫送過來的東西高高興胸收著，在外麵多點她的好話，別往她那邊湊就成。”


  “這話什麽意思？”黃老爹很不高興，“我怎麽就不要臉？”


  他做了什麽，的這麽難聽。


  “老頭子，”黃老太直直地盯著老伴，“咱倆一個被窩躺了這麽多年，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老二剛走你就拿他一大家為老大鋪路，虧不虧心！”


  “哪，哪有，”黃老爹有些慌亂，“你別胡。”


  “我胡，”黃老太站起來，嘲諷地問，“你可敢一個不字？”


  “為什麽不敢？”


  “那你倒是啊！”黃老大歇斯底裏地大喊，而後紅著眼睛哭訴，“老二去的時候，川還不到十五歲，樹才十三，老二剛過頭七你就把他們一家分了出去。”


  “這怎麽怪我，”黃老爹立刻反駁，“薑家人要求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得了吧，咱們倆誰還不知道誰，那麽大的拖累，你會留著？就算沒有薑家的要求，你也一樣分出去，不定人家就是知道這點，才要求分家。”


  “胡襖！”


  “這事算我胡襖，”黃老太確實沒有證據，“丫丫她帶著一群半大的孩子過日子，你這個孩子爺爺又幫了多少？”


  “我，我……”


  “什麽川他們沒出息，全是借口，不過為老大打算而已，”黃老太突然感覺很冷，“大山才結婚一年你就想的這麽遠，還真是個好爺爺。”


  好爺爺這三個字，黃老太咬的格外重。


  聽起來，也更加諷刺。


  “別瞎，”黃老爹似是被踩住了痛腳，“我沒有，你沒證據。”


  “沒錯，我確實沒證據，”黃老太冷冷地開口，“但是我有腦子，誰家做爺爺的不幫孫子，隻有你這麽狠心，真是因為看不起他們沒出息？


  不過半大的孩子，什麽出息能看出來，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