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看開

  “如此，朕便在宮內等候夫人。”


  完，姬瑄便匆匆離開。


  如今的他，非常忙，今這些時間還是他特意抽出來的。


  姬瑄離開後，一家人才熱熱鬧鬧聚在一起。


  “娘，你可終於來了。”


  看到薑暖，黃四多了一丟丟安心。


  此時的他已經十三歲，身材高挑，容貌清秀，有讀書人的厚重，卻不木訥，依舊讓人感覺滿滿的機靈。


  “我不來你也可以回去，”薑暖淺淺一笑，“這三年你也沒少回去吧？”


  每年都至少回去兩個月，卻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薑暖也是無奈。


  “這怎麽一樣，”黃四忍不住撇嘴，“我回去是心裏掛念娘，你來是惦記兒子，意義不同。”


  “矯情，”老太太冷哼一聲，“能見麵就行，還管什麽意義不意義，不來就是不惦記？”


  “當然不是，”黃四果斷放低態度，“我隻是想表達下自己的高興。”


  三年相處下來，幾個孩子都有點怕老太太。


  她人是真暴躁，一言不合就打人。


  甭管有沒有錯，先打一頓再，若是解釋不清，那就繼續打。


  所以，不管是太學的四胖，還是外出管事的三，甚至上朝的老二薑朝，都是能待在外麵就待在外麵，實在不行再偷偷摸摸回來。


  明明在自己家，卻跟做賊似的，可以想象老太太的氣勢有多盛。


  “哼！”


  老太太輕哼一聲，不再話。


  對於家裏這幾個孩子，她還是比較滿意的，隻是隨著家裏地位的提升，這幾人受到的吹捧也越來越多。


  為了防止幾個孩子人太飄歪了根兒，她隻能自己辛苦點讓他們體會人間的險惡。


  然而，這些子們見了她跟見了鬼似的，這就讓人不開心了。


  她也沒這麽凶吧？


  薑暖多多少少能猜到老太太的用意，所以對自家兒子求救的眼神視而不見，甚至別過臉。


  一眾人也沒有管黃四的碎碎念，紛紛起自己在京城的遭遇。


  黃樹和薑朝兩人，之前一直在西北鎮守，一年前被召回京城，一個背封為輔國大將軍，一個被封為懷化大將軍，目前在京軍任職。


  黃四和黃胖兩人，太學求學三年，已經過了縣試、府試和院士，即將奔赴貢試，兩人讀書雖晚，卻有賦，又有黃家的身份加分，不出意外，應該不至於名落孫山。


  黃三是最忙的那個，除了處理繡莊的事，還要跟著商隊養外跑，一年到頭很少待在家裏，金氏心心念的造人事業一直沒什麽進展，甚至這次也是留京都是特意騰出來的時間。


  至於黃老大，自從他能賺錢後，公中就不再支付王氏的花銷，再加上兄弟越來越威風，他隻是繡莊一個普普通通的管事，心有不甘，與家裏人越發的疏遠。


  “大川這孩子徹底歪了，”老太太忍不住搖頭，“他以為跟家裏疏離是懲罰咱們，其實最虧的是他自個兒。”


  老太太很想撬開自個外孫的腦殼看看他究竟怎麽想的，怎麽會到現在還不開竅。


  自以為跟家裏人生份會讓他們內疚？

  做夢呢！

  一樁樁一件件全是自個作的，不好好改過反而怨恨家裏人，這種人，別兒子，就算祖宗都沒人敢碰。


  “隨他，”薑暖垂下眼眸，“也不是孩子，知道自個己在做什麽，他樂意就成。”


  薑暖的話有些涼薄，卻是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男人可以軟和，可以沒脾氣，甚至可以膽懦弱，就是不能沒有擔當。


  薑暖一直對大兒子抱有期待，然而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這人的擔當。


  她不否認有自己的原因，不夠有耐心，給兒子的機會也不多。


  然而黃川其人問題更大。


  一直都活的那麽自我，別人什麽都當成耳旁風，神仙也救不了。


  “大哥他，”黃三長歎一聲，“不偷不搶也不賭，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也不能要求太多。”


  三年來，被各種事刷新三觀的黃三，對黃川的要求已經變得極其卑微了。


  他知道黃川對家裏有心結，卻不再像以前那樣介意，大有一種退一步海闊空的感覺。


  “那照你這樣咱們對他也不錯，”老太太反駁到，“沒短他吃也沒短他喝，還給找了個安身立命的活計，他有什麽可怨的？”


  也就是這人沒在自己麵前露出那副怨婦樣，不然腿給他打斷。


  “這……”


  老太太的話，讓黃三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


  “多大點事啊，”老爺子樂嗬嗬打圓場，“他現在有事做，還有丫鬟服侍，日子過得好好的，也沒有幹對不起黃家的事，挺好的。”


  老爺子在老太太的高壓下看的很開，也沒辦法看不開。


  家有夜叉鎮宅，除了看開還能咋辦？

  剛不過老妻，他也隻能自己勸自己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