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在醫院設了據點
“那麽,先就這樣吧。等我查房回來,我會給病人安排一次詳細的檢查,看看她符不符合出院的標準。”醫生微笑著講完了這句話,暫時告別了這兩個讓他興趣大漲的謎一般的男女。
病房裏,又隻剩下了聶許梵和安達娜。
“你真的,要把我接到你家裏去嗎?我,我怕……”安達娜吞吞吐吐,似乎有難言之隱。
“你什麽也不用擔心,隻要安心養病就行了。把身體養好,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聶許梵安慰安達娜。
養好病,然後再在旁邊看你和方恬恬雙宿雙飛?這種雞飛蛋打的愚蠢的結局,我從此不會再犯了。所以,我的病,是永遠也不會有好的那一天了。
安達娜心裏雖是這麽想,表麵上卻笑意晏晏,“我其實,也沒有你想得這麽嚴重。我,一個人也可以生活的。我不想太拖累你了。”
“這些,都不算是拖累。”聶許梵淡淡地說。他想起了方恬恬。那個家夥,身心健康,卻無論做什麽都讓人心驚肉跳,偏偏她自己還從來感覺良好,沒覺得給別人造成困擾。
“那,好吧。我一定會聽醫生的話,好好吃藥,趕快讓自己好起來。”安達娜這樣說著,卻想起了被自己衝進馬桶的那些鎮靜的藥物,不禁好笑起來。
“你休息一下,等會醫生還要讓你做各項檢查呢。”聶許梵沒有注意到她笑了,草草關心了她一兩句,他就離開了病房,向老梁他們在醫院的駐守點趕去。
爺爺被綁架的消息,到目前為止,連是誰幹的,他們還不知道,更別提製定什麽解救計劃了。可是爺爺年紀大了,就算綁匪沒有撕票的意思,他還擔心爺爺的身體是否吃得消長期的羈絆生活呢。
醫院的走廊走到頭,再乘電梯到六樓。出了電梯,沿著左手邊的走廊走到底,就到了警察這次設的臨時據點了。
他敲了敲門,試著推了一下,門緩慢地開了。裏麵傳來了一個爽朗的男聲,是老梁的。
“進來吧,門沒有鎖。”
門被整個地推開了。裏麵應該是醫生的一個小型的會議室,在早晨例行的查房前醫生們會在這裏交接班、以及關於病人的信息交流。
現在呢,老梁在會議桌前方加了一塊投影幕布,配上從警局裏帶出來的投影儀,儼然成了他們刑警大隊的分析案件的辦公室。
他走進去的時候,老梁正領著手下的六個警察,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
麵麵相覷之後,老梁幹笑了一聲,打破了有些不自然的沉默。
“我也正想去找你呢。可巧,你就來了。”
“什麽?是有了爺爺的消息了嗎?”聶許梵一陣激動。
“呃,這個,這個暫時還沒有。”老梁手裏拿著一支筆,百無聊賴地轉著。
“我們還在仔細調查中。我和你一樣,都很擔心聶老爺子和威銘。我和方威銘認識這麽久了,這是第一次聽到他被別人綁架的消息。”
老梁的臉上也浮現了擔憂的神色。
“那有沒有線索表明,是我們聶家這邊的仇家尋事,還是他們方家的對手幹的?”聶許梵一麵問,一麵又想起了那個愛惹事生非的身影。
“目前還不好說。”老梁謹慎地下結論,“不過,我們這邊綜合大家的意見,偏向於是與你們聶家淵源頗深的人幹的,威銘很可能恰好趕在那時去看聶老爺子,為避免走漏了消息,他就被……”
看著聶許梵臉色越來越黑,老梁很有技巧地把話題往回收:“當然,也有可能是威銘得罪了人,他們實際上是想綁架他,跟蹤他到了聶老爺子那裏,誤打誤撞地把兩個人都綁架了……”
“不要忘了方先生的寶貝女兒方恬恬。她可是個天生的惹禍精。”聶許梵從牙齒縫裏擠出了方恬恬這三個字,他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地提到她。
聽到他這麽奇怪地稱呼方恬恬,老梁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對於他們三個人的花邊新聞,他也聽過一耳朵。不過是小兒女的感情鬧別扭,他倒沒有往心裏去。
“我想找你,就是問問恬恬的情況。聽說她昨天才出院,就急急忙忙地去了美國。”老梁一麵說,一麵偷眼觀察聶許梵的表情。他不是很肯定,聶許梵知不知道這件事。
“你知道她為什麽走得這麽急匆匆嗎?”老梁走到聶許梵跟前,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看他,生怕漏掉了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我不知道。”聶許梵別過了頭。他又尷尬,又氣憤。在大家的眼裏,他的女朋友的行蹤,他竟然一無所知。同時,他還有些反感老梁把他當作研究對象。
“我這邊查到了一些資料。恬恬出國,據說是受了安妮的邀請。安妮和保羅回國準備婚禮了。”老梁不動聲色,繼續觀察聶許梵的一舉一動。
“原來是這樣。”聶許梵的心,驀地鬆了下來。她還有心情參加她的好朋友的婚禮,看來,他們對她隱瞞得很好,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遭綁架的消息。
聶許梵沒來由地,高興了起來。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不過,梁探長,”聶許梵擺脫了對方恬恬的擔憂,很快掌握了談話的主動權:“你也很了解這位方小姐的行為舉止的。對於她這樣的人,非常時刻,行意外之事,卻是很自然而然的。”
“所以,”聶許梵斷然下了結論:“要想從方恬恬處作為案件的突破口,根本沒多大用處。我個人覺得,她和整個案件扯不上什麽關係。我們還是從別處入手吧。”
“這個案件確實很棘手。”老梁沒有理會他對方恬恬的評價。說到底,他們的感情糾葛是小事,可不能影響了他對整個案件的判斷。
“最麻煩的是,當時的攝像全都莫名其妙地被人為破壞了。”
老梁喝了一口水,看著聶許梵,無可奈何地說:“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我們走到了死胡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