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示威遊|行
春天是個好季節，各種含義上這都是一個美好的時候。對於弗朗西斯來說這是遇到貞後的第一個春天，在愛情下，這比起以往變的更加令人沉醉。而沉醉在愛情的人，本能地忽視了一些不美好的聲音。
‘似乎有點不對。’弗朗西斯走進警局，越走越覺得今天很不尋常。前台美麗的女警官不見了，大廳裏冷冷清清的，走廊上更是連個人影都看不到，路過很多辦公室，透過玻璃，弗朗西斯看到裏麵也都隻是寥寥無幾的幾個人，打電話給貞也是無人接聽。簡直就像是進到了異次元空間一樣，莫名地驚悚。離辦公區的最後一點路程，弗朗西斯幾乎是連跑帶走地衝進裏辦公區。
“砰！”門被猛的推開而撞到牆發出的巨大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區裏響起，聲音莫名給弗朗西斯增添了一絲安全感。如果是以往，這樣的聲音，一定會招來亞瑟的埋怨，但今天卻得不到任何的回響。如果不是看到了，掛在一張椅子上的深紫色外套，弗朗西斯想今天自己一定會選擇罷工。
弗朗西斯稍微鬆了一口氣，抬腳走向辦公區裏唯一的一個人，打了個招呼“早上好，羅德裏赫，今天出了什麽事嗎？怎麽少了很多人。”
一直盯著屏幕的羅德轉頭看了一眼弗朗西斯，思考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早上好，弗朗西斯。今天，中央大道那裏有人遊|行，警局人手不夠怕出事，王耀把有空餘的人都調上去了。還有……”羅德推了一把眼鏡，沉默了一下：“我記得弗朗西斯你上班是要經過這條大道的。”
“啊哈哈。可能運氣好沒遇上吧。這次又是因為什麽法案遊|行？難道又是罷工？”弗朗西斯隻能幹笑著移開話題。每一年的春天到來，也意味著新一輪的政府審批法案又開始了。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示威，這也是警局最忙的時候。
“不是審批法案。是一個預案。”羅德有些驚訝愛情的力量，那位美麗的法醫小姐居然讓弗朗西斯對鋪天蓋地的討論和反對都充耳不聞。
“預案，不是離最終審批還有好幾年的路要走嗎？是什麽預案，引起這麽大反應。”弗朗西斯感到奇怪，仔細看了一眼浮現畫麵，可惜除了幾張明顯寫著不爽的熟悉人臉，弗朗西斯看不出□□的目的，也聽不清那些人都在喊著些什麽。
“是關於禁止基因修整人生育後代的提案。”
“什麽！”弗朗西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要禁止整容過的人擁有自己的後代！這簡直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羅德裏赫也收到驚嚇，“什麽整容的人不能有孩子。你在亂說什麽。”
藍色的眼睛和紫色的眼睛隔著空氣和鏡片對視了一會，雙方才發覺對於基因修整的概念，兩人有著不同的認識。
基因修整就是指修整過自己基因的人，發達的科學技術，可以修改掉很細微的基因來達到一些目的，這也是最有效的整容途徑。而更多基因修整是指在出生前就修正胎兒的基因，以期得到最完美的孩子，也就是幾十年前的設計嬰兒。二十年前左右，這項技術隻能修改一定的基因，可以讓設計出的人擁有比較健康的身體和出眾的外貌。而現在的技術，甚至可以定性人的未來的性格，除了出生之前的修正，成年之後的修正技術也越來越好了，已經可以讓一個人徹底的脫胎換骨。這種手術在正規醫院受到嚴格的控製，但在黑市上，隻要有足夠的錢，就可以讓你的過去徹底消失，這讓很多罪犯在犯罪後逃脫抓捕和審判。所以，近幾年這項技術受到越來越多的討論。
弗朗西斯對於基因修正，隻關注在後期小範圍的修正上，畢竟會想要換掉自己的人還是不多的。這項提案的關鍵在於禁止的是大範圍的基因修正生育子女這一方麵，包括出生前和成年後，普通的小修整不在禁止之列。問題就在於提案中並沒有關於修正基因具體有多少，有哪些是不能生育子女，這才引起了示威□□。想要換掉自己的人不多，但是想要讓自己變得美麗的人是有很多的，沒人希望這條線會劃到自己身上。
這項提案太模糊了，即使是不關心政治的弗朗西斯和羅德裏赫都清楚這是一個丟到平靜湖水裏的石子。政府是想要測試下這水有多深，人們的反應會如何。這樣的提案到最後都會以雙方各退一步的方式得到解決。
但這顆石子的威力有些超過預期，短短幾年時間，動用這項技術改變自己的人，數目猛增已經遠遠超過預期的人數了。這場混亂中首當其衝的警察們，正黑著臉承受著衝擊，竭力維護著現場的秩序。亞瑟的表情黑的像是在和弗朗西斯打架一樣，阿爾弗雷德的藍色眼瞳裏已經隱隱地燒起了怒火，大病初愈的路德維希一臉的痛苦。隻有基爾伯特的表情是帶著興奮的，能輕鬆擺平衝擊的基爾伯特正興奮於這難得一見的“盛況”。
突然的一波人群騷動了起來，竟然突破了警察的防線，用上來的人群，瞬間就把幾個警察給淹沒了，其中就有身形並不高大的亞瑟。不遠處的阿爾看到這一幕，嚇到心都飛到嗓子眼了，立刻衝進人群，一手抓住一個人丟開，殺出一條血路，找到了亞瑟。所幸，亞瑟沒有摔倒受到踩踏受傷。阿爾拉著亞瑟擠出了人群，退到後方。但還是有不幸的人，看著被抬到救護車上的同事，阿爾眼裏的憤怒燃燒的更大了。
“千萬不要讓這場活動生出危險。”這是王耀對所有警察下的命令，但是人潮遲遲不肯散去，在人數上明顯處於劣勢的警察有點力不從心了。再也忍受不下去的阿爾弗雷德打算和王耀談談，起身就往王耀所在的地方走去，完全忘記了手上還抓著亞瑟的手。亞瑟大聲地抱怨著，卻被□□的聲音掩蓋住了，無奈地被拖著走了。
一刻鍾過後，現場的警察發生了變化，MX機器人調整到危險，最靠近示威人群的人都退了下來。然後，一位政府發言人上前，和領導示威的人，按照台本般地說了幾句話，人群開始逐漸散去。隻有一些人還不肯離開，這些人也是最危險的，人類警察開始收工，隻留在一部分人，大部分留在現場的警察都是MX。令人意外的是，基爾伯特也被換了下來，隨著其他人準備回警局。
看到這裏，留在警局的兩人也離開了顯示屏幕，等在現場的幾個人上車之後，弗朗西斯連接上幾人，聊起天來。通過每個人不同的渠道，交流中。大家才發現這件事遠比想象的要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