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複蘇的理想

  勸離人群隻是暫時的緩兵之計，要想徹底解決問題，就要從根源上下手。對於基因修正人的規範是無論如何都會出台的，終究會補上這個空白，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官方的說法是，禁止基因修正過的人自然生育後代是為了社會的公平。基因是會隨著血緣流傳下去的，隻要是一代人修正過基因，理論上後代就會天生比普通人出色。現在的社會上，基因修正的比較徹底的人，都是十幾年前出生前就選擇過的孩子，大都是富豪的子女。禁令對於這些人是沒有意義的，畢竟他們可以再花一筆錢再擁有一個完美的孩子。


  這道模糊的法案的真正目的是禁止那些後期修正過基因的人自然生育後代，準確的來說，是那些成年之後才徹底修正基因的人。先天和後天的修正基因在價錢上有很大的差別，而且前者經過這麽多年觀察已經確定除了先天天賦出彩，其他的方麵和正常人沒有任何的差別。而後者的危險性卻還沒徹底探明，也有後天修正基因的人壽命會減少，基因修正過後人性格大變各種的說法。


  上頭是想用這樣的禁令來束縛減少這類人的數量增長，有些被過度修改的基因，已經沒有了再次修正的資格了，而這些人不能用過這項技術擁有自己的孩子，也將不被允許自己生下孩子，之所以沒有把法案說明白，是想要測試下有多少的人想要完全的換掉自己。但是結果有些出乎意料，現在的局麵變得有些騎虎難下。


  這是目前通過各種途徑收集整理出來的情報，還有多少隱藏在背後的目的，還無法知道。就算是這樣，已經足夠讓基爾伯特暈頭轉向的了。“人類的世界真是太複雜了。”基爾伯特還是不太理解為什麽不直接說明，這不是白白讓警察們辛苦一場嘛。


  這樣的說法倒是讓弗朗西斯打消了反對的立場。弗朗西斯一向是不反對利用一些小方法讓自己變得美麗起來，但是他一直很反對徹底修正掉自己基因這種徹底換掉自己的做法。這樣的人與過去沒有聯係，變成了一個完美到不真實的人，就連曾經湧現過的感情都無法再感知。有過的記憶也會變的像看過的電影一樣，一幕幕都成了別人的故事。弗朗西斯曾經見過這樣的人，就像是定製的人偶一樣，弗朗西斯都懷疑要是這些人不小心碎掉了，會不會發現裏麵是空心的。應該是要通過自己的雙手來實現理想，而不是通過舍棄自己來成就一切。


  路德維希不討厭機械，但是曾經很討厭機器人，因為他覺得這些機器人是無法依靠的。但是相比起機器人，他更加厭棄這些放棄自己而得到光芒的人，即使透過熒幕，那種被毒蛇盯上的不安感覺，一直讓路德對這些人沒有好感，更何況，路德不止一次地遇上罪犯利用這種手段，來逃脫懲罰。讓這些人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路德覺得這是因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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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意外的是，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從阿爾口裏說出來的，“原來真不是一個隻會吃漢堡的笨蛋啊。”亞瑟又一次刷新了對阿爾的認識。亞瑟一直都知道自己沒有徹底了解阿爾。一直看著的人展現出了自己不曾見過的一麵，心情還是有一點複雜啊。


  亞瑟見到阿爾弗雷德是時候，阿爾不過是一離家孤身在外的少年。那時候亞瑟因為不想繼續在柯克蘭家族裏做那些不愉快的工作而矛盾之中，就在一片迷茫之中，亞瑟突然意外撞見了一心想做hero的少年阿爾。那時，亞瑟隻覺得這個夢想真是蠢的可以，以為這隻是這個少年一時看了什麽熱血電影冒出的不著天際的念頭。但是相識了一段時間之後，亞瑟最終認識到阿爾真的是在實踐這個看似不可能的夢想。要做hero，最近的途徑就是做一名警察，親手結束罪惡。阿爾弗雷德很優秀，亞瑟會注意到阿爾，就是因為阿爾身上放出的無限熱情和光芒。亞瑟一開始有些無法想象阿爾會從事已經缺口了很久無人問津的警察工作。但在阿爾堅定的做法之下，亞瑟受到感染，也開始想起一些被自己放棄的夢想。


  出身在世代混跡黑道的柯克蘭家族，但是亞瑟一直不像自己的兩個哥哥一樣熱衷於此道。這種想法受到了二哥帕特裏克毫不留情的嘲笑，大哥威爾斯也不認同年少的亞瑟，年長的兄長說，“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就這樣，耳濡目染之下長大的亞瑟，也在成年後否定了自己曾經的想法。‘其實，柯克蘭家族的事業沒什麽不好的，這些年也不怎麽做那些壞事了。’而且這能帶給亞瑟優渥的生活，以及不去搭理看不順眼的人的資本。很久了，亞瑟很久不曾想起曾經的想法，甚至沒有想過離開了家族，自己應該怎麽生活下去。曾經簡單的想法甚至沒有培育出屬於亞瑟·柯克蘭自己的理想，就被否定覆蓋了。亞瑟帶著這種不明不白的心情生活著，直到遇到懷抱著在亞瑟看來不靠譜理想的阿爾。


  在阿爾的身邊，亞瑟開始試著去回想，僅僅是想著就讓亞瑟覺得自己像是複活一般，生出無限的激情。很快，亞瑟就不再滿足於現時的生活，開始想起更深遠的東西來。但是責任卻是罩在亞瑟身上的束縛，放棄這份工作，追求自己的理想會引起多大的風波，亞瑟不敢想象。但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就再也無法控製了，心中想的越多，亞瑟就越反感眼下的生活。


  終於有一天……


  “阿爾，你可以為你的理想付出多大的代價？”


  “這個啊。當然是所有的一切。”


  “包括家人嗎？”


  “hero從來沒有舍棄家人，英雄是保護所有的人的，當然包括了家人。”


  亞瑟恍然想起阿爾的雙胞胎哥哥來和阿爾見麵談話時，自己不小心聽到的一些話。孤身一人在外，還隻有十五歲的阿爾弗雷德是真的在實現自己的夢想。


  然後，打定了主意的亞瑟就和兩位兄長說出了自己想法，當然是受到了一些勸阻和指責。似乎是確定了弟弟的去意已決，身為大家長的威爾斯最後沒有阻止亞瑟，還拉住了暴走的帕特裏克。


  再然後，就有了特偵一組前任隊長亞瑟·柯克蘭的存在。


  雖然從來沒有說出來，但亞瑟一直都很感謝能遇見阿爾弗雷德。


  ‘你早就是英雄，因為我已經被你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