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心病心結,終究得解
步緋顏見他這樣,笑了笑,不再說什麽,轉身離去了,回到了院子裏之後,步緋顏寫了個藥方子。
又命蘇嬤嬤去馬車裏麵拿了些藥膏來。
一並讓人去送給了孟蘇言。
因著孟蘇瑩的病情,步緋顏和楚西涼在孟城便多住了幾日,平日裏,孟蘇言有時間便去探望孟蘇瑩。
步緋顏這裏,她倒是很少來。
步緋顏心知他擔心孟蘇瑩的病情,於是便也時常去探望一下孟蘇瑩,那孟蘇瑩果真是見到了步緋顏之後便平靜下來。
沒有絲毫的情緒。
這日,步緋顏又過來,老遠便聽到了孟蘇瑩大吼大叫的聲音,心知想來是孟蘇言過來了,往門口的位置看了一下。
果然,見到李青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口,神色中滿是擔憂。
步緋顏走上前,李青見狀,給步緋顏行了一禮,剛想開口,便被步緋顏給阻止了:
“我進去看看,不用聲張了。”
李青其實也是盼著步緋顏過來的,每次他看著孟蘇言任由孟蘇瑩折磨的時候,都是痛到心尖上。
那孟蘇言全然無反抗樣子,真真是讓人心疼到骨子裏。
可若是步緋顏在場的時候,孟蘇言便會稍稍躲避一下,這樣一來,每次出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多多少少會少一些。
“勞煩夫人了。”李青垂眸,低聲開口說道。
步緋顏點點頭,推門進去,果然見到孟蘇瑩正在孟蘇言身上抓扯著,孟蘇言一身素雅的衣服,被她撕扯的有些淩亂。
聽到有人進來,孟蘇言轉頭看過來,見是步緋顏,眼底閃過一道暗光,而後又收回目光來。
伸手將孟蘇瑩抱住,以防她傷到了步緋顏。
步緋顏倒是沒有在意孟蘇瑩的抓狂,她信步來到兩人麵前,抬眼看向孟蘇言:
“蘇言,你先回去吧,我幫蘇瑩探探脈。”
聽她這麽說,孟蘇言眉頭一皺,有些擔心的看了步緋顏一眼,步緋顏自是知道他在擔心什麽的。
笑了笑,溫聲開口說道:
“她是見到了你之後才會發狂,又不是見到了我,所以,你不在,反而會更好一點。孟府那邊正在重建,需要人過去看著,你還是去那邊忙吧,這裏就交給我了。”
孟蘇言見她言之有理,也隻好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懷中被他禁錮起來的孟蘇瑩,明知道她聽不懂自己的話,還是開口囑咐她。
“蘇瑩,不可以傷害她知道嗎,不可以無理取鬧。”
孟蘇瑩聽他開口說話,呲著牙滿是不滿的對他吼了幾聲,步緋顏見狀,伸手拍了拍孟蘇言的肩膀。
“放心好了,你去吧,這裏交給我把。”
孟蘇言見狀,略有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但見她目光中的沉穩,也隻能放開手,略有遲疑的抬腳走出去。
“我給你的那個藥膏,不要忘記了擦。”
步緋顏看著他脖子上的傷口,意有所指的開口於,孟蘇言離去的腳步頓了一下,轉而點了點頭。
沒有再作聲,抬腳走出去了。
見孟蘇言走了,孟蘇瑩也就安靜了下來,她像是沒有看到步緋顏一眼,自顧來到床邊上,自己坐在床邊,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步緋顏見狀,倒也沒有在意她是不是理會自己,來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裏的茶,亦是她喜歡的花茶。
“他腰間有一個荷包。”
喝了一口茶之後,步緋顏突然淡淡的開口,她是側麵對著孟蘇瑩的,所以,看不到孟蘇瑩的神情。
孟蘇瑩聽到了她的話之後,手上的動作一頓,轉而繼續沉默不語。
步緋顏倒也沒有在意她的反應,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繼續淡淡的開口:
“和你分開之後,我便見他一直把玩著,白日裏他在人前依舊是一副溫溫公子的模樣,可是,卻會在不被人知道的角落裏,一遍又一遍的把玩著手中的荷包,神情痛苦而絕望。”
步緋顏的聲音淡淡的,聽得床邊的孟蘇瑩也沉默了不少,她停止了受傷的動作,神情中透出一抹悲涼來。
轉頭,步緋顏掃了她一眼,抿了抿嘴角,又繼續開口:
“後來,他告訴我,這個荷包,是你送給他的,他說自從他的父母去了之後,你便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步緋顏那一句“唯一的親人”讓 孟蘇瑩的身子猛然僵了一下,她抬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步緋顏。
一雙眼睛裏迅速含滿了淚水。
“你無需感到歉意,這麽多年來,他對你,從未有過埋怨,可卻一直對你臉上的那個傷疤心存愧疚了這麽多年。”
孟蘇瑩依舊是沉默不語,眼眶中的淚蓄滿了,便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步緋顏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我知道你一時間不願意走出來麵對如今這個現實,可是,你要想想,如今,孟蘇言隻剩下你這一個親人了,而你也隻剩下孟蘇言一個親人了。”
“人生在世這麽短,為何偏偏要去傷害自己最親的人呢。到頭來,心疼的還是自己。”
步緋顏悠悠歎息了而一口氣,目光中同樣帶上了絲絲的感傷,孟蘇瑩沒有回話,隻是默默的流著眼淚。
步緋顏歎息一口氣,起身來到她的麵前,垂眸看著她,聲音微沉:
“你的脈象平靜,沒有,身子上自然是沒有什麽大礙的,我說的你的心結,其實就是看你自己的了,你若是想要走出來,你可以的。 ”
步緋顏的話,讓孟蘇瑩沉默著沒有開口。
步緋顏心知她能夠聽懂自己在說什麽,話說到今天這份上,已經夠可以了,於是便歎息一口氣。
“你臉上的傷疤一直都是你哥哥心裏的一個結,你總歸也是到了嫁人的年紀了,臉上有疤,女孩子家總會在意的,正好我外公留下來的那幾本醫書中,記載了一個法子,我或許可以試試。”
步緋顏說著,便停頓了一下。
低頭看向孟蘇瑩,見孟蘇瑩隻是低著頭,默默地流淚。
微微歎息了一口氣,而後沉聲開口:
“那個法子過程雖有些痛苦,但是,方子還是不錯的,你若是沒有什麽意見,我便開始準備了。”
孟蘇瑩依舊是沒有開口。
步緋顏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默默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而便抬腳走出去了。
出了門,便見孟蘇言依舊是站在門口等著她。
步緋顏笑了笑,抬腳走上前去:“很擔心她?”
孟蘇言苦笑了幾聲,沒有回話,步緋顏見他這樣,輕輕地笑了幾聲:
“不要太擔心,你總要給她時間,讓她慢慢從這個打擊中走出來的。”
孟蘇言點了點頭,換了個話題:“你與三公子,什麽時候離開孟城?”
“不著急,他想來還要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正好我也可以給蘇瑩看看她的臉了,我回去寫個單子,你讓人去將那單子上提到的藥草,全部都買回來。”
孟蘇言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走過了個拐角,兩個人便分開了,步緋顏回到了院子裏,見楚西涼正坐在案幾麵前,手中拿著一封密信。
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怎麽,京城來消息了?”
步緋顏見他這般神色,猜想應該是楚西尋給他來的消息,於是便大步走上前,開口問道。
楚西涼點了點頭:
“步青雲一個人先行回京了,大軍還在後麵,沒有進京去,想來是被他安置在了京城周圍,等著我們進了京城之後,便四麵包圍我們吧。”
聽他這麽說,步緋顏目光一暗,轉而又想起一件事情來,於是便開口問他:
“那楚西寧呢?他走的時候,將楚西寧一並帶走了?”
聽到步緋顏這麽說,楚西涼的嘴角便掛起了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來:
“楚西寧如今還是被你關在軍營中呢。”
楚西涼的話,讓步緋顏頓時就驚訝了一下,眉頭一皺,她有些懷疑的開口:
“步青雲的那謹慎的性子,怎麽可能忘記了楚西寧他還在軍營中。”
楚西涼冷哼了一聲,表示讚同步緋顏的話。
腦海裏突然想起,他們出京的那天晚上,金月聲嘶力竭的喊道:
“他們想要的不光是你們的命,還有你們太子殿下的性命!”
思及至此,步緋顏身子猛地戰栗了一下。
“莫非,他們盤算的竟是……?”步緋顏眉頭緊皺著,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抬頭看向楚西涼。
楚西涼的目光凝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步緋顏,將手中的密信遞到了她的麵前,步緋顏伸手接過來。
目光飛速的在密信上掃過,眸中的目光越發的冰冷了起來。
“三王妃在軍營中興風作浪,鬼怪神離,擾亂軍心。”
“三王爺身為三軍主帥,擅離職守,協同三王妃離軍單獨前行,棄大軍於不顧。”
“大戰在即,三王爺遲遲不現身,竟將虎符交給三王妃,一介女子,雞犬得勢,拿著令牌號令全軍,枉顧太子殿下的勸誡,導致全軍損失過半。”
“三王妃與太子殿下發生衝突,借著令牌,借著令牌仗勢欺人,命人將太子囚禁起來。”
“三王爺拒絕與君同歸,意圖擁兵造反,意在謀奪皇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