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容貌重回，涅?勩厴?

  楚西尋傳來的密信上，將京城裏傳遍了大街小巷的楚西涼和步緋顏兩人的罪證一一列舉了下來。


  步緋顏看了那些消息，隻覺得心間上一陣冰冷，如今他們的良心當真是全部都被狗吃了。


  說她軍營中興風作浪，那分明就是他們想要趁此趕自己出去，所以才刻意將那件事情宣傳開來。


  說楚西涼擅離職守，分明是楚西寧欺人太甚，逼著他們離開。


  說楚西涼遲遲不現身，這便更可笑了，若非步衛衡派人去將他們堵在密室裏要殺人滅口，她根本就不需要受這麽多天的煎熬的痛苦。


  這些謠言，一個個，一條條，分明都是他們自己斷章取義，胡編亂造出來的，當真是太過猖狂。


  “你同那些人置什麽氣。”


  楚西涼眯著眼睛看向步緋顏，見她麵色間，隱隱浮出微怒的神色來。


  輕笑一聲，伸手將步緋顏拉進了自己的懷中，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低笑著開口。


  “這場仗無論如何都是要打的，他們這麽做，不過是在逼著我反而已。”


  楚西涼幽幽開口說道。


  步緋顏心尖上一痛，抬眼看向楚西涼，略有悲涼的開口：

  “這些消息當真是可笑，想不到，他們竟然如此容不下你。”


  聽了步緋顏的話，楚西涼的眼角閃過一絲冷意，伸手捏著步緋顏的下巴，低低的開口：“是本王也容不下他們了。”


  這麽多年來，楚西涼一再忍讓，所以他們沒有真正見識到他是有多麽可怕，所以便一直不斷的試探著楚西涼的底線。


  如今，終於到了要麵麵對麵應對的那一刻了。


  “顏兒怕麽？”


  楚西涼低低的開口問她。


  步緋顏搖了搖頭，冷笑一聲：“也好，正好我與那步家，也該做個了斷了。”


  楚西涼低低的笑了幾聲。


  伸手揉了揉步緋顏頭頂的發絲。


  ……


  傍晚的時候，步緋顏先前命人去準備的那些給孟蘇瑩用來治臉的藥草便都已經被采購好了。


  孟蘇言讓人給步緋顏送了過來。


  步緋顏低頭檢查了一番，見那些藥草都已經買齊全了，於是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藥箱子，命人去通知了一下孟蘇言。


  便帶著蘇嬤嬤去了孟蘇瑩的院子裏。


  孟蘇言隨後趕到，見步緋顏同孟蘇瑩兩人坐在房間裏，在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這才進去。


  聽到他進來，孟蘇瑩沒有像往常一樣，撲過來，在他的身上又是抓又是撓的，反而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便坐在床上，沒有再開口。


  步緋顏回頭看了一眼孟蘇言，見孟蘇言神情中帶著擔心，於是便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蘇言，你去外麵等著吧，等我給她弄好了之後，便告訴你，你在這裏，總歸是有些不方便的。”


  步緋顏說著，便扶著孟蘇瑩在床上躺下，孟蘇瑩安靜的任由步緋顏告訴自己該如何做，而後她便也依言怎麽做。


  整個人安靜的像是一個玩偶一樣。


  聽了步緋顏的話，孟蘇言點了點頭，走到門口，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孟蘇言。


  她的側臉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


  遲疑了一下，孟蘇言的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蘇瑩，別怕，哥哥就在外麵。”


  孟蘇瑩沒有回話，愣愣的正著一雙眼睛，看向半空中，孟蘇言也沒有想到等到她的回話，見她不說話。


  歎了口氣，隨手關上了門，便在院子裏等著她。


  等到聽到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孟蘇瑩眼眶中的淚水才倏然滑下來，嘴唇微微的顫抖著。


  多久了，她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暖到心窩的話了。


  步緋顏見她這幅模樣，目光閃爍了一下，起身，拿過一塊手帕來，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沉聲開口：


  “你臉上的傷疤，我需要重新給你割開，將那快疤割掉，然後抹上藥膏，傷口會重新長好，到時候新長好的皮膚，便不會留下傷口了。”


  說著步緋顏伸手，輕輕地將她臉上的麵紗拿下來，認識蘇瑩這麽久以來，除了她繡球招親的那一天之外。


  步緋顏再沒有見到過她臉上的那個傷口，這回這麽近距離的見到了，還是被那傷口的猙獰程度給驚訝了一下。


  這麽大的一塊傷疤長在臉上，想來這些年，孟蘇瑩過得也著實辛苦。


  “到時候會很疼，因為是在臉上，我不能給你擦麻藥，所以你若是忍不住的話，便叫出來吧。”


  孟蘇瑩臉上依舊是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愣愣的點了點頭。


  步緋顏見狀，收拾了一下東西，起身推門出去，孟蘇言見步緋顏出來，急忙迎上前來，步緋顏見狀，將手中的藥草遞給他。


  “這藥草需要現熬製才能用的，你放上水，用小火慢慢開始熬製，等到翻滾了便停下來，給我送過來就好了。”


  孟蘇言點點頭，轉身到了廂房中的小廚房去了，步緋顏看了一眼，孟蘇言竟是要親自要去給孟蘇瑩熬製那些藥草。


  嘴角抿了抿，她關上門，轉身回到床邊。


  “他親自去為你熬藥草去了。”


  步緋顏輕輕的開口說道，也沒有等孟蘇瑩回複的意思，便自顧的忙活了起來。


  點上了蠟燭，將刀刃在那火焰上反複灼燒了一下消毒，這才來到孟蘇瑩身邊，孟蘇瑩的嘴唇微微的顫抖著。


  她是害怕的。


  步緋顏見狀，伸手輕輕地握了握孟蘇瑩的手：“別怕，你哥哥他，就在外麵等著你。”


  一聲哥哥，讓孟蘇瑩的眼眶有事一陣通紅，她哽咽了一聲，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示意步緋顏可以開始了。


  步緋顏深吸了一口氣，伸手過去，鋒利的刀刃在她的疤痕上劃下，孟蘇瑩的手瞬間便抓緊了床單。


  眉頭緊緊地擰著。


  看著才不大一會，她身下的床單便全部都被她的汗水打濕，額頭上也全部都是汗意，可是她仍舊是緊緊地咬著牙，一聲不吭。


  步緋顏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氣，終究是沒有說什麽，隻是不動聲色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叩叩叩。”外麵想起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步緋顏聽到，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刀，起身去開門，推開門，孟蘇言見步緋顏滿手的血跡，麵色間閃過一抹蒼白。


  喉嚨上下顫動了一下，這才開口：“藥草熬好了。”


  步緋顏點點頭，伸手接過來，來不及多說，便又重新將門關上，回身來到床邊，不知道何時。


  孟蘇瑩已經淚眼朦朧了。


  步緋顏見狀，深深歎息了一口氣，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可以在一個陌生人麵前堅強到看不出半分軟弱的姿態了。


  可是一旦到了親近的人麵前，哪怕是一麵，也瞬間將心中的那個防線給突破了。


  將那塊皮膚給割下來，步緋顏小心的給她抹上了一層藥膏，而後便又回身，將孟蘇言熬好的藥草撈出來。


  擠了擠裏麵的藥汁，將整個藥草渣用紗布包裹了起來，敷在了孟蘇瑩臉上的傷口上，小心的用繃帶將她的整個臉都纏住。


  隻留下了嘴的地方用來吃飯。


  將這一切都處理好之後，步緋顏才察覺到，自己背後亦是一陣黏膩，伸手用毛巾沾了水給孟蘇瑩擦了擦臉。


  將她臉上的汗意和血跡都擦幹淨之後，步緋顏這才發下，孟蘇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昏睡過去了。


  低頭探了探她的脈搏，步緋顏鬆了一口氣，想來是方才太過耗費精力，這回她倒是累了，便昏睡過去了。


  收拾好了東西，步緋顏轉身出去。


  孟蘇言見狀，急忙迎上前來，縱然神色中滿是焦急，但還是礙於禮節，不好意思問的太過匆忙。


  “蘇瑩她現在如何了？”


  步緋顏望著他，嘴角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已經好了，等到傷口重新長好的時候，她臉上的傷疤，便會消失不見的。”


  孟蘇言聽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轉身伸手，輕輕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意。


  “這次，要多謝你了。”


  他看著步緋顏，沉聲開口，聲音中滿是感激。


  步緋顏擺了擺手，笑笑開口：“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你進去看看她吧，她現在睡著了。”


  孟蘇言見狀，點了點頭，先是將步緋顏送出了院子，這才折身回來，去探望孟蘇瑩去了。


  走出了院子，步緋顏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這才發現，月亮都已經出來了：

  “原來都這麽晚了啊。”


  蘇嬤嬤點點頭：“恩，小姐進去了，快有一個時辰了吧。”


  “一個時辰……”聽蘇嬤嬤這麽說，步緋顏回去的腳步頓了一下，轉而便又加快了腳步。


  今晚上她臨走之前還說好讓楚西涼等著自己一起吃晚飯，這回，楚西涼估計要等的煩了吧。


  兩人加快了腳程，不一會步緋顏便回到了院子裏。


  推門進去，果然見到楚西涼眉頭輕皺著，聽到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他抬眼，見到是步緋顏，神色中閃過一抹陰涼。


  步緋顏嘿嘿笑了幾聲，放下手中的藥箱子，剛想上前，卻不想楚西涼撇及到了她身上的血跡。


  眉頭一皺，伸手拉過她的手來，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而後才陰著聲音問道：

  “怎麽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