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細雨帶風,濕透黃昏
楚西涼的話,瞬間就讓兩個人的臉上,神色一變,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麵色見都帶上了幾分尷尬的模樣。
但是,既然楚西涼發話了,他們兩個人也並不敢多說什麽,於是便也隻能跪地,多謝楚西涼的恩典。
待解決了這兩個人之後,步緋顏又重新將目光落在了跪在宴會中間的齊妃身上,她的臉色亦是有點尷尬。
步緋顏自然是看得出她心中的懊惱的來,冷笑了幾聲,淡淡的開口說道:“蘇公公,方才這廢太子的母親說什麽來著?”
那齊妃其實早就聽說過,步緋顏不是簡單的人,隻是今日一見,著實是讓她有些震驚:“皇後娘娘……”
她訥訥的出口,卻不想,步緋顏根本就沒有去理會她,齊妃見狀,咬了咬嘴唇,也隻好就這樣默默的忍著沒有出聲。
“回皇後娘娘的話,方才廢太子殿下的母親說,自己在宮裏頭,沒有名分,就這樣平白住著,到是有些過意不去。”
蘇豐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齊妃,麵無表情的開口,當年的那一場勾心鬥角,他亦是親身經曆過。
懂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今日,齊妃有多麽的落魄,當年的麗妃,便比她落魄,比她可憐一萬倍,麗妃終究是對他有恩的。
“哦?是麽。”
聽了蘇豐懷的話,步緋顏點了點頭,淡淡的開口,眼神順著眾位大臣緩緩掃過,最終落在了齊妃身上。
目光與齊妃相對的時候,步緋顏勾唇一笑,然後開口說道:
“這樣便是正好了,宮裏頭缺個琴師,你的琴藝又這般好,不如就留在宮裏頭,做個琴師吧,省的白吃白喝,你心裏頭還過意不去。”
步緋顏一句話,瞬間就讓那齊妃臉上的神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步緋顏。
眼神中帶上了幾分些許的恨意,步緋顏見狀,挑了挑眉,眼神中閃過一抹不屑,淡淡的開口問道:
“怎麽,難道覺得,依你現在的身份,做個琴師,是委屈了你了?”
齊妃被她的話,頂的說不上話來,衣袖底下,十指指甲緊緊地陷入了手心裏,她咬了咬嘴唇,終究是輕輕一笑。
抬眼看了一眼步緋顏,溫聲開口說道:
“皇後娘娘的吩咐,妾身自然是不敢有什麽怨言的,隻是,妾身這一身琴藝,當年是獻給皇上聽得,今日諸位大臣也聽,難道就不覺得,自己心裏虛的慌嗎?”
聽她這麽說,一邊的幾位大臣,倒也甚是讚同的點了點頭,站出來,看了步緋顏一眼,拱了拱手,開口說道:
“回皇後娘娘的話,臣也覺得此事不妥,這廢太子殿下的母親,縱然如今沒有任何名號,但是總歸是先皇的寵妃,況且,若是不是發生了……”
那位大臣想要說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另外一個大臣用胳膊拐了一下,他的話音便戛然而止,但是縱然如此。
步緋顏依舊是聽出了他沒有說出口的那層意思。
奪皇位這樣的事情,誰贏了,便認誰做皇上,當初,若是楚西寧贏了,或許,今日跪在地上的,便是步緋顏了。
聽到他這樣說,步緋顏倒是冷笑了一聲,還未開口,便聽得一邊的楚西涼將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啪。”
酒杯落在桌麵上,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響聲來,底下的議論聲瞬間便停止了,楚西涼的眼神先是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齊妃身上。
而後又緩緩的掃過飯菜那幾個出言頂撞步緋顏的極為大臣,眼神中閃過一抹涼意,勾著嘴角。
他有些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
“怎麽,黃東琪,不如這個皇位來給你做如何?”
楚西涼的話音一落,黃東琪立馬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給楚西涼磕了三個響頭,顫抖著聲音開口說道:
“回皇上的話,臣不敢,臣隻是……臣當真是一心效忠皇上的。”
他的聲音中當真是帶著幾分後怕,步緋顏抿了抿嘴角,這樣的人,欺軟怕硬,朝廷上的風氣,或許就是被這樣的人給帶壞的。
“哦?什麽,一心效忠朕?”聽到他這麽說,楚西涼倒是冷笑了一聲,眼神越發的冰冷了起來。
看了他一眼,沉聲開口:“老七,你倒是說說,這幾日,黃東琪做什麽去了?”
楚西涼的話一出,那黃東琪的身子便一僵,抬眼看了一眼楚西涼,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僵硬。
楚西尋見楚西涼點到了自己的名字,於是便從座位上站起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黃東琪,勾了勾嘴角。
眼神中閃過一抹同情,這黃東琪當真是自己作死,若是他不去招惹皇後的話,楚西涼或許也不會這麽快就將他給除掉。
奈何,他不長眼的,非要去招惹步緋顏。
“回皇上的話,十日之前,黃東琪借著生辰的緣由,大擺筵席,收斂錢財,生辰之後,又借著自己的位高權重,搜刮百姓,強搶民女。”
楚西尋一連串的話說出來之後,那黃東琪的臉色瞬間煞白一片,他顫抖著嘴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楚西尋。
楚西尋無奈的對著他聳了聳肩膀,遞給了他一個祝你好運的眼神,然後便自顧坐下了。
“皇上,臣……”
半晌,黃東琪這才回神過來,急忙給楚西涼磕頭,想要求饒,卻不想被楚西涼打斷了,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都愣著是要作死麽,趕緊拖下去。費了他的官位,打入天牢中待審吧。”
楚西涼話音剛落,便從外麵進來了幾個侍衛,拖著那黃東琪便往外走,黃東琪一路掙紮著,待路過大祭司身邊的時候。
他猛然回神過來,慌忙的想要抓住大祭司的衣袖,卻不想被大祭司給甩開了。
“大祭司,你要救我啊,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啊,皇上,皇上,那些錢財,都是不是在臣這裏,臣都給了大祭司啊。”
黃東琪有些魔怔的吵嚷著,大祭司聽到他這麽說,眉頭一皺,轉頭看了一眼楚西涼,見楚西涼眯著眼睛。
眼底一片洶湧。
那黃東琪終究是被人給拖出去了,大殿裏又重新安靜下來,大祭司穩了穩神,甩了甩袖子,重新來到楚西涼麵前。
跪下開口說道:
“皇上,臣是冤枉的,臣雖然平日裏與那黃東琪有些來往,但也都隻限於都是朝廷上的命臣這樣的身份,絕對沒有他說的那些話,更沒有吩咐他去做那些苟且的事情。”
聽他這麽說,楚西涼倒是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抿了一口麵前的酒,點了點頭,淡淡的開口說道:
“哦?是麽,朕自然是相信大祭司的,這有沒有冤枉你,等到明日那些將黃東琪的貪汙的那些錢財整理出來,就清楚了。”
楚西涼的一句話,大祭司臉上的表情瞬間也僵硬了一下,半晌,這才點點頭,開口說道:
“臣自然是冤枉的,還望皇上明察。”
楚西涼見狀,點點頭,抿了一口酒,不在多說什麽,點了點頭。
大祭司看了楚西涼一眼,猶豫了一下,又繼續開口說道:“皇上,既然臣也被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了的話,那麽臣有一個請求。”
“你說。”楚西涼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而開口說道。
“臣肯定皇上將這件事情交給臣來處理,以表臣的忠心。”
聽他這麽說,楚西涼倒是輕笑了一聲,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點點頭:“大祭司既然這樣想要為朕分憂,朕心裏也甚是高興 。”
“臣定然不負皇上厚望。”
大祭司見楚西涼終究同意,稍稍鬆了一口氣,沉聲開口應了一聲。
他們這一波人,經過這一番波折,倒也老實了不少,一場宴會,倒也這樣順順利利的結束了。
結束之後,楚西尋給步緋顏使了個眼色,步緋顏便知道,他想來是要找楚西涼有事,於是便開口,將左初秦留下來說會話。
兩個人說了不一會話,步緋顏便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尋常的時候,有什麽事情,都是蘇豐懷過來通報的。
但是今日,步緋顏聽著卻像是另外一個人。
見狀,步緋顏急忙起身,推門出去,果然見到是一個臉生的小太監,眉頭一皺,步緋顏還不待開口。
便見那小太監低聲開口說道:“奴才見過皇後娘娘,奴才是宋夫人那邊的院子裏的人。”
聽到那個小太監這麽說,步緋顏眉頭一皺,臉上的神色瞬間凝了起來了,微微側臉,還不待開口,步緋顏便聽到裏麵傳來左初秦的聲音;
“皇後娘娘若是有什麽事情的話,便先去吧,臣妾在這裏等一下就好。”
步緋顏見她這麽說,心裏頭著實是擔心宋晴那邊的情況,猶豫了一下,便也點了點頭:“恩,也好,那你先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去就回來了。”
說完,便給了那個太監一個眼色,兩個人一塊往外麵去了。
路上,步緋顏低聲開口問道:“宋晴那邊,怎麽回事?”
那個小太監聽到步緋顏這麽問,恭聲開口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