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好，笑出了人命
韓老在衙門裏見到了梁昔放，他對梁昔放說道，“我是趙常的爹，大人莫責怪我的兒子，我家裏的人天生愛笑，多不可樂的事都能從中看到笑點，將笑點說出來，都能將別人逗笑。”
梁昔放問道，“竟有此事？”
韓老點了點頭，“大人如若不信，可從勾欄裏喊個人來逗我，我再將看到的笑點說給大人聽，看大人笑是不笑。”
梁昔放想了想，“也好，明天本官就喊個人去你家裏，果然如此，就將那趙常給放了。”
韓老回到勾樂村將梁昔放的話對魏秀枝說了以後，魏秀枝擔起心來，“那府官若是請個人來胡亂表演一通，裏麵沒有一個笑點，幹爹，可如何是好？”
韓老嚴肅的說道，“放心吧，隻要府官請來的人是活的，老朽都能夠從其身上看到笑點，到時還擔心逗不笑那個府官嗎。”
且說，梁昔放待韓老離開衙門以後，他命人取來紙筆，在一張紙上寫了一行字，命人張貼在了衙門的外麵。這時街上的人都圍過來瞧熱鬧，卻隻望見那紙張上寫著：明日午時，南郊勾樂村。
梁昔放在衙門外貼了字，便從衙門出來乘轎回府中而去。在自己府門口，梁昔放望見了唐牛，隨將唐牛招呼進了府中。
梁昔放望著唐牛點了點頭，“有貢獻，你叫什麽名字呀？”
“唐牛。”
“有何身世呀？”
“布衣。”
梁昔放拍了拍額頭，將府裏的孟管家喊了來，對孟管家耳語了幾句，孟管家出了大堂，不時捧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
梁昔放打開盒子，從裏麵取出一個金牌遞給了唐牛，唐牛翻倒著望了望金牌，隻見這金牌上刻印著一個梁字。
梁昔放說道，“這個金牌就送給你了。”
唐牛道了謝轉身正欲離開，梁昔放又說了一句，“你可以拿那金牌買許多東西。”
唐牛轉過身來鞠了一躬，隨而離開了貴府。這個金牌顯然讓唐牛有些失望，心想著靠那石頭能被賞個一官半職，誰知卻隻得了這個東西，這連個金元寶金貴都沒有。唐牛歎了一口氣，心想：從前的日子繼續過吧。
翌日午時，趙一寬的家中來了幾個買酒的人，這幾個人都是村裏的露台弟子，其中一人叫李邦彥。
李邦彥對著站在庭院裏的韓老，魏秀枝和趙一寬拱了拱手，“你們這是在等誰呀？”
魏秀枝對李邦彥揮了揮手，“去，去，一邊吃酒去，我們有大事要做。”
李邦彥幾人便入了房中各提出一壺酒散在院子裏喝起酒來。
“爺爺，來了，來了。”趙一寬踮腳望著門口對韓老說。
韓老鎮定的點了點頭，放眼望去，見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緩緩的走進了院落之中。那男子的身後緩行著一頂轎子，那轎子旁邊跟隨著一個提刀的男子，此人正是蕭遠。
尖嘴猴腮男子是梁昔放從勾欄裏請來的露台弟子，此人來到韓老麵前上下打量了韓老幾眼。
“想必你就是韓老？”
韓老點了點頭，向房中示意了一下，“請。”
這男子打頭向房中走去，梁昔放從轎子裏出來也朝向房子的方向走，這時李邦彥提著酒壺將梁昔放攔截下來。
李邦彥說道，“大人，這是作坊裏新釀的美酒，請大人嚐一嚐。”
梁昔放哼哼笑了笑，“可是誆本官在房中睡一覺，到時再任由你們胡言亂語的欺瞞本官。”
李邦彥叫道，“哎呀，這真是冤枉呀，大人……”
韓老折身走到李邦彥麵前，一把奪過酒壺和杯子，注滿酒喝了一杯，“費勁解釋那麽多做甚。”
韓老將酒壺遞向梁昔放，梁昔放搖了搖手，“還是不喝了，免得誤事。”
韓老和梁昔放跟隨那露台弟子走進了房中，眾人圍在門口瞧起了熱鬧。那露台弟子待韓老和梁昔放坐定以後，開始表演節目，一個男子跳了一個女人的舞蹈，這是勾欄裏最粗俗的表演，這等劣等的表演漫說在勾樂村招不來笑，就是放在京城的勾欄裏也隻是博得一片唏噓之聲。
站在門外的魏秀枝緊張了起來，心想：這個府官果然用心了，請來這麽一個不招笑的。她正自暗暗的揪心，卻聽得韓老嗬嗬的笑了幾聲。
“看到笑點了！”趙一寬興奮的喊了起來。
“噓……”一片噓聲讓趙一寬沉默了下來。
韓老幾聲笑後，清了清嗓子繼續觀看表演，不時哈哈笑了起來。
魏秀枝激動了起來，心想：這下好了，有大笑點了，相公有救了。
誰知韓老大笑幾聲之後便出現了呼吸困難的症狀，那症狀越來越嚴重，直將他憋得滿臉發紫。
“不好了。”魏秀枝喊了起來，“幹爹，你這是怎麽了！”
待眾人圍到韓老麵前，韓老已經氣絕身亡。
汴河之水天上來，天傾西北沒日月。咱們逆著汴河的水往上遊，一直遊到洛陽黃河口。這時那黃河口處飄蕩著幾隻小船，船上坐著尋找奇聞的韓世忠一眾人。
船夫手指著前方對韓世忠他們說道，“上了岸，穿過一片桃林，就能望見一個院落，那戶人家正有奇聞發生。”
這一次來尋奇聞的人群中少了周業興和盧氏二人，二人在住所裏好好合計了一下，認為如果找到了招財貓，自己的閨女周美情得到的可能性最大，因此二人居家等待，到時萬一遇到什麽變故，二人也能鉚足勁撲上一下。
韓世忠一行人待船靠了岸，上了岸，穿過一片桃花怒放的桃林，麵前出現了一大片的牡丹叢，含苞待放的牡丹栽在一個一個的花盆裏，微風拂過，綠浪裏浮動紅潤，恰如貴氣的婦人淺露了芳心。在這牡丹叢中坐落著幾間茅草屋，屋前坐著一位頭裹帕子的女子，正忙碌著清洗衣物。
眾人沿著花叢間的一條小徑來到女子麵前。
周美情禮貌的笑了笑，“姑娘，你好。”
女子抬起頭望了望眾人，緊忙又低下了頭。眾人望見女子的臉上掉了許多皮，新皮老皮排列在臉上，讓本是花容的臉變成了二皮臉。
“請問……”周美情有些失音，她頓了頓接著說道，“那城中傳的，兒媳變醜一分，婆婆的病就好上一分，說的可是……就是你家吧？”
女子點了點頭，“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