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惠比壽
岩彌話鋒一轉，看向大黑：“之前隻聽某地出現了兩處風穴，沒想到第二次風穴居然是神器打開的，就是這位了吧？”
眾人也都有些好奇地望了過來。
能開啟風穴的神器，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該不愧是貧乏神的神器嗎……
王衡摸了摸下巴，目光在嚴彌和大黑之間轉了轉。
這位財神道司上次神議幾乎一言不發，這次居然主動加入談話。
而兩次相比，這次隻是多出了一個大黑。
既然不是對他王衡有興趣，那就隻能是對大黑有興趣了。
於是他很貼心地再次描述了一下當時的場景，並順帶把大黑拖了出來讓他自己講講。
剛成為神器不久的大黑自然不出什麽新花樣，很多地方隻能用“可能”、“也許”、“大概”含混地描述，但嚴彌聽得很認真，王衡用餘光時不時的瞟他一眼。
就在大黑有些詞窮時，神議大殿大門洞開。
所有人都望了過去。
大黑有些緊張，王衡拍了拍他的臂膀以示安慰，內心毫無波動。
該做的他早就做完了，再胡思亂想也改變不了什麽。
況且本來就不關他的事。
無論是和建禦雷神打上一架還是要幫福，都是毘沙門的決定，他隻是執行並完善她的想法而已。
最多就是付出了一個人情給建禦雷神。
神靈們一一步出神殿，間或有人竊竊私語。
“建禦雷神怎麽會……”
“保留神器……”
“風穴……”
“神……”
“毘沙門……”
王衡露出一絲笑意。
既然建禦雷神出麵了，那此事應該成了。
沒過多久，王衡看到毘沙門攙扶著好像有些虛脫的福出了神殿。
帶著大黑迎了上去，王衡目露征詢。
毘沙門露出笑容，衝他點了點頭。
王衡鬆了口氣，推了一把大黑：“還不去幫幫你家神主。”
“啊？哦哦！”大黑有些呆頭呆腦地應道。
福抬起頭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大黑！我們成功了！”
身後卻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貧乏神，黑器，別高興得太早了。”
眾人聞聲望去，女性神器梳著高髻，白色絲帶在額前挽了一圈然後束在腦後垂下兩條。
“守，三役，奧司……”昆無有意無意地喃喃道。
王衡心中一動。
照大神的神器集團，統稱守，三役是她的職位，奧司是她的名。
奧司一臉冰冷：“敕命：貧乏神未得允許，不得離開遠江、信濃、甲斐三地，不得動用黑器。”
“神器大黑，”奧司頓了頓：“由毘沙門道司衡麻負責引導與監管。”
完不做停留，一臉不滿地轉身離去。
王衡皺了皺眉頭，看向毘沙門。
毘沙門苦笑一聲：“是建禦雷神提出的。”
王衡點了點頭，看向大黑：“那麽，你就暫且先和我一起學習神器的常識吧。”
大黑點了點頭，福卻躬了躬身：“那麽，大黑就麻煩你了。”
王衡閃開沒有受禮，淡淡道：“事而已，無需掛懷。”
福搖了搖頭：“不，毘沙都和我了，沒有你的話，我恐怕……”福苦笑一聲，聳了聳肩。
王衡眉頭皺了皺：“是毘沙門大人下的決定，我隻是執行而已。”
福張嘴要什麽，被毘沙門一把拉住：“好了好了，福，別為難衡。”
王衡鬆了口氣。
神慢悠悠地自神殿內步出，梅雨迎了上去：“公。”
菅原道真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看向王衡，微微頜首。
王衡心裏一抽，雖然這位神一直表現得很好話且一直都在釋放善意，但他其實並不想和他打交道。
一位在人間位極人臣的人精成神，還磨礪了千年時光，要不是有梅雨在旁，他都不敢想會是個什麽樣子。
然後建禦雷神從菅原道真後麵繞了出來：“毘沙門，這次你打算怎麽感謝我？”
毘沙門皺了皺眉頭。
建禦雷神嗤笑一聲：“算了，一個連自己神器都控製不好的女人，你的人情怎麽樣都好。”
然後他轉頭看向王衡：“記住，一個人情。”
王衡神色不動，點了點頭。
建禦雷神滿意一笑，招呼了一聲黃雲：“走了！”邊走邊朝後揮了揮手。
毘沙門看向王衡。
“回去再。”王衡簡短地道。
毘沙門點了點頭。
“貧乏神，你好。”
突然響起起一個聲音。
福好奇地望了過去：“咦？誰？”
一個三十許歲的中年人從神殿中走了出來，身後是大國主，辯才、福祿壽幾位也同樣在列。
王衡輕聲對福道：“是惠比壽大人。”
惠比壽臉色有些不健康的蒼白，他看著福，沉聲道：“我是惠比壽，能和你談談嗎？”
嚴彌上前侍立，輕聲在惠比壽耳邊些什麽。
惠比壽時不時地點頭，但仍盯著福。
福想了想：“可以哦，不過我不叫貧乏神了，我現在叫福。”
惠比壽一愣，然後點了點頭：“抱歉，失禮了。那麽，福姐，我能和你談談嗎？”
王衡有些疑惑地看向毘沙門，卻見毘沙門一臉擔憂地望著惠比壽。
目光一掃，王衡突然發現幾位福神都有些憂慮地望著惠比壽，大國主更是一臉不爽地瞪著著嚴彌：“惠比壽，你到底在搞什麽鬼？是不是你的道司有問題？這才多久你居然換代了三次！”
“沒什麽，一點私事而已。”惠比壽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然後繼續看著福。
福猶豫地看了毘沙門一眼，毘沙門望向王衡。
王衡略一沉吟，點了點頭。
於是毘沙門拍了拍福的肩膀，輕聲道：“去吧。”
於是福和惠比壽走到一旁，惠比壽問了幾個問題，福大都是思考了兩秒就回答了。
並沒有耽誤太多時間，惠比壽很快結束了談話，隻是神色有些失望，卻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覺。
朝其他幾位福神揮了揮手道別，惠比壽向福道了聲謝，然後迅速離開了神宮。
大國主等人有些心不在焉地和惠比壽道別，然後死死盯著一臉困惑地走回來的福。
“他和你了什麽？”大國主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
福有些困惑地搖了搖頭：“並沒有問什麽特別的啊，隻是問了我幾句使用黑器時的感覺，和在神議時上的問話沒什麽太大區別。”
眾福神眉頭緊鎖。
“啊，對了。”福輕輕用右手握拳敲了敲左手掌：“他還問我開啟風穴以後能不能控製妖物的走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