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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章 心猿意馬

  “梁文輝,我看你這副灰頭土臉的模樣,莫非今日這賞雪大會你竟然一無所獲麽。哈哈哈,你也太沒用了,竟然連普通人……,嗯咳,竟然這麽窮酸,也太丟臉了。”


  那高大少年錢嶽峰看到梁文輝和鄭西生二人身旁並無他人,埋著頭向外走的模樣,心中也是有些驚訝,差點就要說破自己的身份,所幸他還算機靈,臨時改了口,否則隻怕在這暖春閣還不知得引起多大的波瀾。


  特別是來這種地方,若是顯擺自己修行者的身份,那些人伺候起來也是戰戰兢兢的,還有什麽意思。


  “哼,錢嶽峰,你得意個什麽勁,你也就是來晚了一會兒,沒有出這個醜罷了,你要是在,我看也沒什麽區別,還不是被人家用錢砸一個落花流水。”


  “你說什麽?你當我像你這般沒用麽。”


  錢嶽峰眉毛一挑,臉上滿是不屑之色。


  ”喲,這不是錢少爺麽,我還以為您今天不來了呢。這幾日聽雪姑娘可是天天念叨著您呢,隻怕待會兒見到您還不知得多高興呢。“


  這時王媽媽也如同一隻穿花蝴蝶般迎了過來,一看到錢嶽峰整個香噴噴的身子就貼了上去。


  “今日我卻不是來找聽雪的,我聽說今天的賞雪大會是晴雪姑娘出閣的日子,我卻是有些事耽擱了,是誰拔得了晴雪姑娘的頭籌啊?”


  王媽媽一聽,臉上卻是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但迅速的卻又掩飾了起來。


  “錢少爺,此刻隻怕那位爺已經和晴雪共度春宵了,老身還有幾個女兒待字閨中,不如叫她們出來給您見見。”


  王媽媽臉上媚笑著,心裏卻是暗暗嘀咕。


  這錢少爺財大氣粗,身上又有一股威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自是不願得罪。


  但晴雪姑娘已經是跟著陳墨去歇息了,若是再去打擾,這事要是傳出去,隻怕暖春閣的招牌都要被砸了。


  “錢嶽峰,我勸你還是不要對晴雪姑娘有非分之想的好,那拔了晴雪姑娘頭籌之人,今日上午還曾與我在一塊,你若是去找他,隻怕也是討不了好。”


  梁文輝說的是相勸的話,但這話裏話外哪裏有半點勸說的意思,語氣更是冰冷,還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錢嶽峰一聽臉色卻是一變。


  他哪裏還聽不出來梁文輝話裏的意思,這話中分明便點出了陳墨的身份來。


  上午的時候梁文輝在幹什麽?不管是選擇了刀術、斧技還是箭技的少年,不都是在西庚派的別院中參加測試麽。


  隻不過參加箭技測試的人不多,早早的便都結束了。而參加刀術和斧技測試的少年人太多,比箭技測試卻要多花不少時間。特別是錢嶽峰修煉的是刀術,人數最多,才耽擱到了現在,錯過了這次的賞雪大會。


  那人上午和梁文輝在一起,那不就是一同參加了西庚派的箭技測試麽。


  想不到那人竟然是個修行者。


  “哦,梁文輝,看來你在他手中吃了癟啊,如今卻來攛掇我。”


  錢嶽峰冷冷一笑,梁文輝心中這點小心思他卻是一猜就猜了出來。


  “錢少爺說笑了,這位梁少爺定然是沒瞧上我那閨女。二位少爺,要是不嫌棄,今日就讓老身安排幾個女兒伺候二位,保管也不比晴雪那丫頭差。”


  王媽媽察言觀色慣了,哪裏還看不出二人之間閃爍的一絲火花。


  她是個生意人,和氣生財,自然是不希望有人在自家就鬧起來,趕緊出來打圓場。


  不過她以為錢嶽峰說的是今晚的事情,卻是沒想到而是另有所指,話中暗暗諷刺的是梁文輝在早上測試的時候輸了一手。


  上午陳墨在箭技測試中技驚四座,早就傳了開來。這梁文輝可不是善茬,看他一副吃了癟的模樣,但卻不敢去找那人的麻煩,錢嶽峰立刻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王媽媽,你前麵帶路,我要去看看晴雪姑娘。”


  “啊?”


  一聽這話,王媽媽頓時就覺得有些懵了,她這暖春閣的賞雪大會辦了這麽多年,可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錢……,錢公子,這不妥吧,這可壞了規矩啊,要知道咱們西厙縣刑房的王老爺可也是經常來這兒玩的。”


  一向是八麵玲瓏的王媽媽都是被錢嶽峰的話弄的愣了一下,但很快便也回過了神來,話裏卻是隱隱的透露了暖春閣的靠山。


  這卻也不奇怪,她一個婦道人家,若是沒有靠山怎麽可能吞得下一年上十萬銀子的進項。


  “王媽媽,我住在城東,你安心帶路就是。”


  錢嶽峰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後語,前半句和後半句聽起來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但王媽媽聽在耳朵裏,心中頓時巨震,看向了錢嶽峰的眼神都是帶上了敬畏之色。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在這西厙縣城之中城東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個禁地,能不接近就不接近,隻因那些修行家族都是聚住在城東。


  “公……,公子是……”


  王媽媽頓時雙目圓睜,嘴巴張大的足可吞下去個雞蛋。


  “對了,你去給我拿一把刀來。”


  錢嶽峰吩咐了一句,他除了銀子卻是沒帶其他任何東西,誰也不會到這種地方來還帶著刀子。


  “刀……,刀子!”


  王媽媽嚇得一個哆嗦,圓潤的臉頰都是抖了一下。


  “我們這兒哪有……”


  “哼……”


  錢嶽峰冷哼了一聲。


  “你們這兒看家護院的龜奴那麽多,可別和我說連把刀都沒有。”


  王媽媽看著錢嶽峰雙目之中冰冷的神色,頓時不敢再囉嗦,趕忙安排人去了。


  ……


  “姑娘,喝酒……,喝酒……”


  一抬手,手中的酒盅又是空空如也。


  一道酒線就如同火燒一般沿著喉頭下了肚子。


  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玉人那張宜喜宜嗔的俏臉,陳墨隻覺嗓子眼發幹,一杯又一杯的酒灌下去,卻是更加渴了。


  不過如今他早已是開啟了元力,這麽點酒對他來說倒是不算什麽。


  他原本想著自己先跟著這晴雪姑娘進房,等一會兒便一走了之,這麽一來也不會駁了孫千望的麵子。


  誰想到一入這晴雪姑娘的閨房,自己這一顆心就“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起來不受控製,連著腦袋也是暈暈乎乎的,被人家姑娘柔若無骨的小手扶著就坐了下來。


  桌子上擺著精致的小菜,看起來就讓人垂涎欲滴,但陳墨吃了這麽多筷子卻根本就連自己吃了什麽東西都不知道。


  “噗嗤……”


  晴雪姑娘眼波流轉,掩口笑出了聲來。


  坐在她對麵這少年看模樣絕不超過十五歲,至少比她也要小著一歲,呆頭呆腦,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看起來也太傻了。


  不過自小被王媽媽收養,在這暖春閣中見過各式各樣的男人太多了,哪一個不是一見到自己就挪不開眼睛,到這裏來的男人都是尋歡作樂的,一個個都跟頭狼似的。


  她甚至見過不少姐妹,一個晚上折騰下來,第二天身上都是傷痕累累,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但卻也隻能忍受著。


  她們在那些男人眼中,根本就不當是人來看,就是一件件的貨物。


  眼前這個男孩卻是有趣,隻知道吃吃喝喝的,好像對自己根本就不感興趣。


  自己借著倒酒的機會,順勢摸一摸他的手,碰一碰他的身子,他卻就像是觸了電一般,趕忙就躲了開去。


  傻頭傻腦的,倒也十分好玩。


  “公子,天色也不早了,咱們歇息吧。”


  大著膽子,晴雪姑娘話一出口卻就忍不住雙頰浮現兩片紅雲,暗暗的啐了自己一口。


  “晴雪啊晴雪,你也太沒臉沒皮的了,哪裏有想你這麽上趕子的。”


  不過她心裏麵卻是暗暗下了決心,站起了身來朝著陳墨走了過去。


  身在這個地方,又怎麽可能保全得了自己身子的清白,王媽媽之所以護著自己到現在,隻不過也是為了賣一個好價錢罷了。


  早晚都會有那一天,還不如選一個自己看得順眼的呢。眼前這少年雖然看模樣也不算英俊,但自己看得卻是十分的順眼。


  “嗯咳……”


  陳墨心中劇烈的跳動了兩下,想不到這姑娘竟然這麽主動,把他弄的都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我……,我多喝了幾杯,去上個茅房……”


  站起身來,陳墨想了個尿遁的借口,借著尿遁一走了之,也不會當麵傷了人家姑娘的心。


  “咯咯咯……”


  就聽的晴雪姑娘掩嘴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上來一把就牽住了陳墨的手腕。


  “陳公子,我牙床後麵就有淨桶,讓奴家來伺候你方便就是,方便完了,奴家叫丫鬟拿出去倒了。”


  說著晴雪姑娘皺了皺眉頭。


  “陳公子,這個時候你怎麽還背著兵器,多煞風景啊。”


  伸出柔若無骨的雙手,晴雪姑娘便要來解陳墨背著的弓矢。


  陳墨趕忙後退,手足都是有些無措起來。


  “不不不……,不用了……”


  陳墨向後退了一步,腳下拌蒜差點都打了個趔趄。


  服侍自己方便?陳墨想一想都覺得有點害臊。究竟怎麽個服侍法?卻又讓人是忍不住要去遐想。


  “陳公子……”


  晴雪姑娘越發的大膽起來,雖說早就得過王媽媽的教導,對於此事聽的耳朵裏都長了繭子了,但那都是嘴皮子上的功夫,真刀真槍的今天可是第一回,她看起來大膽,但一顆芳心卻也是“撲棱棱”的直跳。


  “噓……”


  突然就看陳墨猛的站直了身子,渾身都是繃緊了起來,就像是受了驚的野獸一般,示意姑娘噤聲。


  “哎喲……”


  晴雪姑娘卻是一個沒站穩,身子便往陳墨懷裏撲去,也不知她是真的站不住還是故意的。


  這個時候陳墨卻是早沒了害臊的模樣,一伸手,穩穩的托在了姑娘的胳膊肘上,扶住了她的身子,迅速的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而他自己卻是兩步退到了屋子裏麵,遠遠的離開了門口,手一探便從弓匣之中抽出了屠龍弓,右手也是閃電般的從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


  “公子……,這是怎麽了?”


  晴雪姑娘一看陳墨這個架勢,頓時就嚇的花容失色。


  好端端的,怎麽就動起弓箭來了,姑娘掙紮著想要站起身子,雙腿卻是一陣發軟,連半步都是挪動不了。


  很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在門外響起,陳墨的臉色愈發的凝重起來。


  “咣當”一聲大響,房門猛的一下打開,顯然是有人從外麵一腳將門給踹了開來。


  “嗯?”


  看清楚了房間中的情形,門外的人卻是吃了一驚。


  預想中情形根本沒有出現,房間裏麵隻有一個美貌的姑娘坐在椅子裏,看著門口一群人,其中還有一個提著刀殺氣騰騰的模樣,姑娘瑟瑟發抖。


  “女兒,那陳公子呢?”


  氣喘籲籲的王媽媽也是一愣,這種半大小子她可見得多了,不是已經是進了屋子有一會兒了?

  王媽媽豐滿的身軀不住的顫動,身上的豐盈一陣起伏,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沒辦法,這錢公子殺氣騰騰的模樣可把她給嚇住了,要是暖春閣裏出了人命,傳出去把這諾大的生意給攪黃了,她可吃罪不起。


  明麵上她是這暖春閣的主人,但背後大半的利潤可都要上貢給刑房的王書辦,雖說自己時不時的就親自去伺候,也算有些香火親,但那老東西可是認錢不認人的,要是自己把這個攤子給弄砸了,隻怕那老東西把自己吃的骨頭都不剩。


  錢嶽峰眼神一眯,將鋼刀橫在了身前,心中就是一凜。


  他滿擬這個時候前去,將那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和自己搶這頭啖湯喝的修行者堵在床上,定要好好的羞辱一番,卻萬萬沒想到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


  突然,他心生警兆,心頭升起了一種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黑暗之中被一隻猛獸盯上了一般。


  “你們是在找我嗎?”


  就在這時,房梁之上傳來了一個淡淡的聲音,眾人抬頭看去,就看房梁上蹲著一個人影,一手張弓一手搭箭,正指向這邊。


  “陳墨……”


  梁文輝眼中寒芒一閃,口中恨恨的低喝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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