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亡靈箭士> 一百五十一章 暗流湧動

一百五十一章 暗流湧動

  “二哥,你看咱們是不是緩一緩?我可聽說上次咱們劫了那兩個三江派的小子之後,三江派專門派人悄悄的來西厙縣境內查探了一番,要是被發現了,隻怕對咱們不利啊。”


  裴元慶聽了眉頭緊緊皺起,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臉色才放緩了些,緊緊的咬了咬牙:“不能停,繼續幹,你們是不知道,我坐著的這位置,山上不知有多少位老爺盯著呢。三天前我才去見過大爺,他的意思咱們如今手上這點東西可還不夠。而且隻怕用不了多久,那些老爺們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得商議這個事情了。”


  “但是……,二哥,就算咱們兄弟不怕死,把腦袋提在手上跟著二哥幹,西厙縣可也沒那麽多富戶了啊,這段時間咱們破了多少家,滅了多少門,我就怕……,就怕把肥羊都給殺光了,就算往後這差事還是咱們做,可怎麽交差啊。”


  “這個你就別操心了,人死了地又沒跑,不過是換個主人罷了,養一段時間自然又有肥羊長大。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咱們接下來到石泉縣、竹陵縣和咱們西厙縣交界的地方看看,也到鄰居家裏捉兩隻肥羊殺殺,就算沒有肥羊,有隻肥雞肥鴨也是好的。”


  裴元慶雙目之中光芒閃動,心中下定了決心,這件差事無論如何不能丟了。他不想再做散修了,這段時間受了彭長老幾次指點,又從錢伯鬆那裏得了些好處,他感覺自己已經久久未能寸進的修為又有增長的趨勢。


  要是一旦重新成為散修,隻憑自己一個人摸索,隻怕這輩子就到頭了。


  ……


  “嗖……”


  破空之聲響起,就看一支箭鏃上閃爍著絲絲電蛇的箭矢一下釘在了箭靶上,頓時“滋啦啦”的聲音劇烈響起,就看整麵箭靶被電弧灼燒的漆黑一片,冒出了淡淡的黑煙來。


  “不錯,文輝,這三個月你跟著喬長老長進很大,如今你這元力箭技也算是有所小成了。”朱曲江摸著胡子心中甚是高興,這個外孫總算是沒有讓他失望。


  “多謝外公,我一定更加努力,絕不辜負外公的期望。”梁文輝聽了外公稱讚的話語,心中也是一陣激動。憑著自己的努力,一動要在朱家站穩腳跟,不能再讓母親受到那些舅媽們的輕視。


  “這枚培元丹你拿給喬長老,就說是我剛剛煉製的小玩意兒,請他品鑒品鑒。”朱曲江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玉瓶遞給了外孫,他是西庚派的長老,同時也是九位長老中唯一的煉丹師,在門中地位很高,不在掌門萬朝宗之下。


  “多謝外公!”梁文輝神色激動接過了小玉瓶,他心中知道,這是是外公為了讓自己在喬元魁座下受到重視特地給自己煉製的。要知道煉製能夠讓武師境界的修行者都承情的丹藥,對於自己外公來說也得費一番功夫。


  “師父……”


  一名中年模樣的修行者來到了演武場,看到朱曲江正在和外孫說話,遠遠的叫了一聲便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


  “文輝,你先下去吧,繼續努力跟著喬長老好好修煉。”鼓勵了一句,朱曲江便讓外孫去了。


  “師父,您之前和弟子說的話,弟子考慮清楚了,如今弟子修為已經有將近十年一直陷入困境,也許是該多下山曆練曆練了。”


  “嗯……,好,你願意出頭,為師也就放心了,錢伯鬆安排的人肯定不會是你的對手。”


  那中年修行者梁文輝也認識,是自己外公座下一名親傳弟子叫做應禮賢,困於武士中階境界多年,一直未能突破。這應禮賢看起來像是三四十歲的容貌,但實際年齡已經將近七十。


  離去之前,梁文輝隱隱約約聽到了二人的對話,話裏麵好似還提到了錢伯鬆,不知所為何事。


  不過梁文輝也沒有去多想,他如今首要的任務便是盡快提升自己的修為,讓自己在外公的眼中越來越受到重視。


  ……


  萬朝宗臉色波瀾不驚,看著手中一張信紙沉吟不語。


  朱小景站在他的麵前心中微微有些忐忑。今日一早來向師父請安之前,爺爺朱曲江卻是先把他給喊了過去,遞給他一封信,讓他帶給師父,也就是西庚派的掌門萬朝宗。


  他心總雖然好奇,但當然是不敢私自拆看的。師父拿到了信拆開抽出了裏麵的信紙,信紙隻有一張,師父一眼就看完了,接著就是這副沉思的模樣。


  “小景,你回去和你爺爺說,為師同意他說的話了。”


  同意我爺爺說的話?我爺爺說了什麽呀?朱小景心中滿是疑惑,但卻半決也不敢多問。


  “是,師父。”


  “想不到朱曲江也看上這個位置了……”看著朱小景離去的背影萬朝宗眯著眼睛沉思著,“也罷,既然他看上了,那我就不出手了,他已經答應事成之後私底下獲得的資源給我三成。況且他又是九位長老中唯一會煉丹的,就賣他這個麵子吧,到時候我也幫他說兩句話。”


  ……


  “溫兄,真是多謝了,”樊養浩細細觀看著手中這把暗金色雙刃斧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上次對敵之時我這把弑神斧受了些損傷,一直未能修複,今日我看溫兄不但將其修複,好似這斧子威力還稍有精進。”


  “哈哈哈,”溫重山哈哈大笑道,“樊兄好眼力,果然不愧為用斧的大行家。近日我偶有所得,煉器手法有了點長進,這才將樊兄這把弑神斧修好。”


  溫重山乃是西庚派中唯一一名武師境界的煉器師,如果不算太上長老東方白,他的地位隻比掌門萬朝宗和朱曲江低一些。而之所以他的地位比朱曲江稍低些,隻是因為朱曲江乃是武師中階的境界,而他隻是武師初階。不過溫重山的年紀卻要比朱曲江年輕不少。


  “這是一塊上品元石,請溫兄笑納,就算是當作溫兄幫我修複弑神斧的謝禮了。”樊養浩拿出了一塊上品元石遞了過去。


  “哎……,樊兄這是何意?”溫重山一伸手將樊養浩遞過來的上品元石推了回去,“你我都是同門師兄弟,樊兄這卻是見外了。”


  “啊?”樊養浩一時有些愣了,在他印象中這溫重山可不是個這麽大方的人,“溫兄這是?若有什麽用得著我的,溫兄盡管開口。”


  “哈哈,樊兄果然快人快語,那我就不客氣了,”溫重山笑道,“我那四弟子看上了以前錢叔鬆那差事,我想為他爭上一爭,到時候還請樊兄幫劣徒說句話。”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樊養浩頓時心下雪亮,“也罷,左右我也沒有屬意的人選,就賣他個好吧。”


  “溫兄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數,想必過不了多久掌門師兄便會召集大家重議此事,到時候我定會助溫兄一臂之力。”


  西庚派山門之中看起來一片平靜,實際上卻已經是暗流洶湧。因錢叔鬆之死,門派中不少人都是盯上了他這個位置。


  西庚派的高層們都知道,門派那片元鐵礦已經越來越日薄西山了。礦脈之中那些富含元鐵的礦石已經開采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鐵礦石十分貧瘠。再這麽下去,隻怕門派的進項又要掉落一個台階。


  當年錢家兄弟的父親也是門派長老,大限將至之前,竟然將小兒子逐出家門去做那雞鳴狗盜之事。當時門派中很多長老還道他昏了頭,誤了小兒子的前程,今日看來才知道錢家兄弟的父親高瞻遠矚,這麽多年那錢叔鬆給錢家不知道偷偷輸送了多少利益。


  但是沒辦法,法子是人家想出來的,罵名人家也背了,不能說等看到好處了大家再去伸手吧。雖然錢長老身死道消,錢家再沒一個武師境界的修行者坐鎮,但是這差事卻讓錢叔鬆一直穩穩當當的做到了現在。


  萬萬沒想到,這錢老三正值壯年竟然就死了,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機會。若要是能乘著這個機會將自己人給安插在這個位置上,那可對家族的壯大太有幫助了。


  西庚派中暗流湧動,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陳墨卻是毫不自知,他根本沒料到自己擊殺了錢叔鬆,竟然讓門派中這些高層一個個都不淡定了。


  如今他又下山了。


  實在是沒辦法,陳墨身上的秘密也太多了,有些事情沒法子在山門中做,但卻又不能不去做,那就隻能下山偷偷摸摸的做了。


  月色如水,夜深人靜,甜水井胡同深夜之中又來了不速之客。


  陳墨身形在牆影中穿行,就像是融入了夜色之中,根本沒有人能發現的了他。身形一晃,陳墨從牆頭躍進了院子裏。


  “嗯?”陳墨心中微微一動,感覺好似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對了,隔壁那狗子怎麽沒叫?”


  想了一下,陳墨才回過了味來,知道哪裏不對。卻原來之前兩次來時,都沒瞞過隔壁那狗子的耳目,那狗子一發覺自己到來就狂吠起來,這回不知道為什麽那畜生卻是老實了。


  這個念頭也就是在陳墨腦海中一閃,接著他便推門進了屋去。他卻不知,在上次他離去之後不久,隔壁那男主人就嫌自家這狗子煩人,加上又嘴饞,將這畜生燉了一鍋香肉美滋滋的給吃了。


  來到了書房之中,移開了牆邊的書架,露出了之前那塊做過手腳的牆磚來。陳墨也是沒想到,離開了隻不過一個月的功夫竟然又回來了。


  挖開牆磚,取出了裏麵的錦囊陳墨趁著夜色又是揚長而去。


  ……


  李鐵匠是在西厙縣城北門外討生活,說是鐵匠,他也就是給城北的苦哈哈們打一些剪子、菜刀之類的東西。像爬犁、鐵鍋這些要求精細手藝的用具他可不會。不過這也夠他養活自己和老婆孩子了。


  這一日鐵匠鋪突然來了個少年,看模樣土頭土腦的,穿著一身粗布衣服,一看就不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剪子五文錢一把,菜刀十文錢一把。”李鐵匠以為這是哪家孩子,被大人派來買剪子或菜刀的,他早打了一些備著。


  誰知這少年一開口就讓他嚇了一跳,這少年掏出了一錠十兩重的銀元寶給他,說是要借用他的鐵匠鋪,這錠銀子就是租錢,最多隻用十天,而且就算用不了十天,也不要他找錢。


  李鐵匠差點沒以為在做夢,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要知道他這破鐵匠鋪半年可都掙不到十兩銀子。直到他接過了銀子,忍不住用牙咬了一下,把牙根都咬疼了才清醒了過來。這世上還真有這種冤大頭。


  那少年一進鐵匠鋪裏就把門給關上反鎖了起來,就連鋪子裏一個幫忙燒火拉風箱的夥計也給趕了出來。


  李鐵匠正好樂得清閑,給了夥計五文錢,讓他十天後再來。反正他鋪子裏剪子、菜刀還備了不少,支撐個十天搓搓有餘。這十天功夫不但沒耽擱掙錢,反而還白落下十兩銀子,這件事就是祖墳冒青煙才會落自己頭上。


  陳墨一進鐵匠鋪關好了門窗,催動了元力將姬永豐送給自己的那套煉器家夥事都取了出來,一同取出來的還有那把從莽牯山脈地底挖出來的元鐵長刀。


  他這一趟下山正是準備將這把元鐵長刀煉製成元鐵箭鏃,順便也獨立操作一下,看看自己這煉器手段究竟如何。


  取出了兩塊下品元石,放在了赤硝燧砧板上引燃後丟進了爐子裏。煉製元鐵卻是用不著中品元石,隻需下品元石即可。


  緊接著李鐵匠一家三口便聽到那關的嚴嚴實實的鐵匠鋪中傳來了“叮叮當當”的打鐵聲。


  “看不出來,這小子倒是有把子蠻力,不過這可不是有力氣就行了,要是不知道竅門,沒幾下隻怕連膀子都要脫臼。”雖然打鐵手藝不咋地,但這同行相輕的毛病李鐵匠可沒拉。


  過了半天,李鐵匠就坐不住了,來到掛著鐵將軍的門口轉來轉去,滿臉好奇的模樣。


  要知道裏麵打鐵的聲音這半天可一直都沒斷,就算是鐵打的膀子,也承受不了吧?


  “你要是敢偷學我的手藝,十兩銀子就別想要了。”


  門縫裏傳來一句話,李鐵匠就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蹦回自己那把破竹椅上又躺了下來。


  足足八天八夜,那少年門都沒出一下,就算是吃食都是讓李鐵匠從門縫裏給塞進去。


  到了第九天早上,李鐵匠已經麻木了,正端著早飯過來想要敲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把李鐵匠嚇了一跳。


  “李師傅,今天是什麽日子?”


  “五月三十。”


  “哎呀,明天又得在山主麵前演練了,得趕緊回去。”


  少年一溜煙走了,隻留下一頭霧水的李鐵匠端著個早飯傻傻愣愣的站在那兒。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