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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九章 暗流洶湧

  “陳爺,我是奉我家老爺的命令而來。”


  朱記布行掌櫃向著陳墨深深的行了一禮。


  “陳爺請看,這是我們朱記布行去年一整年收入的總賬。我們朱記布行去年一年的利潤總共是十二萬五千三百兩銀子。按照陳爺定下的十中取二的規矩,應繳納兩萬五千六百兩銀子的稅錢。”


  接著朱記布行的掌櫃又從懷中掏出了一遝銀票,朝著陳墨雙手奉上。


  “陳爺,這兒是兩萬六千兩銀票,請陳爺笑納。”


  這位是來送銀子的?屋子裏所有人看到掌櫃的拿出賬本的時候就已經看傻了,等這掌櫃的掏出了一遝銀票時,一個個眼睛瞪的簡直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這都還沒上門的,就有人巴巴的將銀票給送上門來了?眾人看向了陳墨,眼神之中都充滿了敬畏。這位爺也太厲害了吧,連山上的仙人都這麽怕他?


  “掌櫃的,幸苦了。”陳墨趕忙將這朱記布行的掌櫃扶了起來,心中當真是有些感慨。


  萬萬沒想到,朱家竟然對自己如此的支持。在自己下山前,梁文輝便給自己送上二十支元鐵箭矢,還帶給了自己一封朱曲江長老的親筆信。憑著這封信,自己便可到朱家支取五千兩銀子。


  昨日自己剛在東方糧行演了這麽一出,今日一早朱記布行的掌櫃便將賬本和稅銀主動送上門來了。


  陳墨接過了銀票,鄭重道:“你回去和你家老爺說,今日之情,我陳某必定銘記在心。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朱長老隻管吩咐。”


  “是,小的記下來。”


  這又是老爺又是朱長老的,屋子裏的這些稅吏和幫閑們聽的是一頭霧水,不過掌櫃的和邢師爺卻都聽明白了。


  “老邢,你把這兩萬兩銀票收好了。”


  邢師爺接過了陳墨遞過來的銀票,一雙手忍不住都顫抖了起來。兩萬兩銀票,拿在手上厚厚的一遝,他這輩子可都沒加過這麽多的錢呐。


  雖說昨日向東方家征收了四萬多兩的稅錢,但那都還沒入了賬,今日這兩萬兩銀子算得上是這次收稅的第一筆收入。


  “掌櫃的,你把這六千兩銀票收好了,帶回去給你家老爺。”


  “是,多謝陳爺。”掌櫃的也沒推辭,接過了六千兩銀票抱了抱拳告辭去了。


  “陳爺,小的是孔記商行的掌櫃,奉我家老爺之命前來求見。”


  朱記布行的掌櫃還沒出門,外麵又有人求見。


  “這是我們孔記商行交的稅,一共是七千兩百兩銀票,請陳爺清點一下。”


  ……


  縣衙外麵遠遠的有許多身影遠遠的瞧著這邊的動靜。


  “那是朱記布行的掌櫃,他來這兒幹什麽?”


  “那位看模樣是城北孔記商行的掌櫃吧,怎麽一大早就來縣衙?肯定是來見那小子的。”


  就看兩個掌櫃匆匆而來,進去之後不一會兒就又都離去。


  “不知道今天會上哪一家去抄家,這小子難道敢一下得罪這麽多人嗎?”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東方家背後那位老祖宗是誰,那小子連東方糧行都敢上門去收稅,難不成還能把咱們家放在眼裏?”


  “難道咱們就這麽在家坐等嗎?被這些黑狗子明火執仗的欺上門來也真是太丟臉了。”


  “要不你就上門來服軟唄,我看朱家和孔家肯定就是來磕頭的。”


  “那還是算了吧,我要是這麽做,老爺還不把我的兩條腿都給打斷了。”


  正當這些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就看十來個人從縣衙院門一哄而出。


  “出來了,出來了,快跟著他們看看今日要上哪家去。”


  誰知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這些人出了院子便一哄而散,有的向城東去,有的向城南去,有的向城西去,有的向城北去,不一會兒就散了個幹淨。


  “這……,這是怎麽回事?這些人怎麽分頭行動了?”


  “難道……,就憑這些稅吏就敢一個人上門來收稅?”


  剛才出來的人群之中可並沒有看到昨日領頭的那少年。


  頓時這些在縣衙附近打探消息的各家商行掌櫃一個個拔腿就往回跑去,這可別上了自己家門去。要是有什麽情況,自己可得第一時間報告給東家,要是誤了事,這責任可不是自己能夠承擔得了的。


  ……


  “掌櫃的,剛才有衙門裏的人上門給了一張紙,讓我交給您老人家。”


  萬記鹽鋪的掌櫃昨日裏得了夥計的稟報便安排人盯著陳墨的蹤跡,看到陳墨在望江樓和那些衙門裏的人吃了飯便去了暖春樓。


  今日一早掌櫃的便親自來暖春樓門口盯著,他看著陳墨從暖春樓出來,一路就來到了縣衙。但是他卻沒想到沒將陳墨等出來,卻看到那些稅吏和幫閑們出了門之後便各自散去。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緊趕慢趕回到自家鋪子,卻沒趕得上。


  拿著夥計遞過來的這張文書,萬掌櫃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頓時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狗膽包天,真是狗膽包天!”萬掌櫃氣得拿著文書的手都抖了起來,臉色皮不住的抽動。


  “你們給我看好鋪子,我要去東家那兒一趟。”


  “錢先生,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什麽啊?”一等萬掌櫃出了門,鋪子上的夥計便圍著賬房問了起來,櫃上除了掌櫃之外,也就賬房先生識文斷字了。


  “唉……,不該你們知道的事就別問,知道得多了對你們沒好處。咱們西厙縣從此可要不太平嘍……”賬房先生一臉神秘莫測的模樣。


  ……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萬家家主看了眼手中的文書,淡淡道。


  啊?萬掌櫃有點愣住了,老爺這是什麽意思?知道了?這就沒下文了?那究竟這稅是繳還是不繳啊?

  “老爺,小的鬥膽多一句嘴,小的回去之後該怎麽做?”萬掌櫃心中也有些忐忑。


  “怎麽做?”萬家家主淡淡道,“什麽也不用做,繼續做你的生意就是了。”


  “小的明白了。”萬掌櫃聽了心中頓時就是一熱。


  還是自家老爺硬氣,根本就不睬那小子。不就是山上的修行者麽?自家背後站著的可是西庚派的掌門。哪像朱家和孔家,別人還沒上門竟然就先上趕子去服軟,簡直就是把大家夥的臉麵都丟盡了。


  看著自家鹽鋪掌櫃雄赳赳氣昂昂的出門而去,萬家家主心中也是一陣苦笑。掌櫃的看來是誤解自己的意思了,昨日老祖可就將旨意傳了下來,讓自己先按兵不動,若是別人繳了稅自己就跟著繳,要是別人不繳,自己也就不繳。


  這態度,已經是服軟了,哪裏還有半分西庚派掌門人的氣勢。


  ……


  “什麽,這小子真敢上門?還讓我溫記商行三日之內自己將稅銀繳上門去?”溫重山一把將手中的文書緊緊的拽在掌心。


  “真是目無尊長,若是讓這小子得了手,往後我溫家的臉麵何存?”


  溫如山雙目之中寒芒閃動:“去將如玉那孩子叫過來。”


  “是!”一個老仆出門而去。


  “爺爺,您老人家叫孫女前來可是要考校考校玉兒的武技……”


  不一會兒功夫,院門外便響起了一陣銀鈴般的聲音。溫重山聽到了這個聲音,冰冷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爺爺,我這一招滾雷斧元力斧技可又有長進,請爺爺指點。”


  一個窈窕的身形進了院子之後,就看她手中提著把亮銀雙刃斧,猛的就揮出了一片斧影。斧身上一道道藍色電蛇浮現,陣陣“劈劈啪啪”的雷聲響起,就看著少女猛的將雙手舉過頭頂向著溫重山就劈了過去。


  溫重山看著孫女,眼神之中浮現了一絲溺愛的神色,一抬手伸出了兩指就是一夾。就看那奔雷般的斧影頓時就靜止了下來,斧身上的電蛇一下全都從斧刃鑽入了溫重山的手掌。


  少女握著斧柄,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向外拔去,但斧子卻是夾在兩指之間紋絲不動。少女身形又是猛的一晃,抓著斧柄左右搖晃,想要將亮銀斧從溫重山指間抽出,但卻半點用都是沒有。


  “爺爺就會欺負我,我不跟你玩了……”少女一鬆手,俏臉上就浮現了撒嬌的神色,一扭身子背了過去。


  “哈哈哈,如玉丫頭,別鬧了,爺爺叫你過來是有件事要交給你去做。”


  “什麽事?”少女轉過身來,臉色變得驚喜起來,“如玉一定將爺爺交代的事情辦的妥妥當當的。”


  想不到爺爺也有有求於自己的時候,少女心中忍不住也有些得意。


  “你去西厙縣城中咱們家商行走一趟,有人到咱們商行來鬧事,山下的那些族人抵擋不住,你去幫他們一下。”


  “什麽?”溫如玉俏臉上浮現了不可思議的神色,“竟然有人敢上咱們溫家來搗亂?爺爺,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是什麽人?難道那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溫重山沒有說話,將手中那張揉成了一團的文書遞給了孫女。


  溫如玉滿臉狐疑的將文書接了過來,展開一看,頓時玉臉之上就浮現了一層寒霜。


  “這……,這個陳墨就是之前和南宮師兄爭奪那件差事的落雁峰弟子吧,真是瞎了他的狗眼,竟然敢騎到咱們溫家頭上來作威作福,看我不將他的狗頭給砍下來。”


  溫如玉小臉漲得通紅,直眉瞪眼的想要做出凶惡之狀,但這小模樣看起來卻一點也嚇不住人。


  南宮羽是溫重山的親傳弟子,但和溫如玉一樣都是赤斧峰的弟子,同為武士境界的修行者,溫如玉叫他一聲師兄便也夠了。


  “玉兒,你……,不要太莽撞了,”溫重山想了想還是提醒道,“那小子有掌門賜下的金刀令箭,你隻管守住咱們商行,不要讓他得逞了就是,不要傷了他。”


  溫重山當然打聽到了陳墨第一個便上東方商行去查帳的事情,同樣他也知道了東方家的主事人將此事稟告之後,太上長老根本沒有理會。


  而掌門萬師兄在彭江海和甄雪川二人找上門去想要討個公道時,也和起了稀泥,根本沒有表態。這件事並不是萬師兄授意這小子去做的,根本就是他自作主張。


  “這些窮酸,是想要到我們修行者家族碗裏來搶肉吃嗎?真是想瞎了心了,要知道我們可也是一步步才走到今天的,憑什麽就要讓你們不勞而獲?不庇護自己的族人子孫,難道還要讓你們享福嗎?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陳墨,你小子休想得逞。”


  看著孫女的人影消失在遠處,溫重山目光閃爍,射出了忿恨之意。


  ……


  “周師兄,那位陳師弟可真是個人物,聽說他一日之間,向那些修行者家族全都下了公文,讓他們三日之內將稅銀自覺的的繳納上來。”


  “竟有此事?這位陳師弟可真有膽色啊。”


  “什麽膽色呀,我可是聽說山上那些老家夥們都坐不住了,有不少人家都派了小輩下山去給家族撐腰呢。我看陳師弟這怕是要光打雷不下雨嘍,想要把這稅給收上來,簡直就比登天還難。”


  “比登天還難嗎?”周師兄目中射出精光,“那我就下山去和這位陳師弟一同登一登天,總要將這讓人透不過氣來的老天捅出個窟窿來。怎麽樣,黃師弟,咱們一起去?”


  “師兄,你不是糊塗了吧?這種事情你也敢摻和?那小子可將太上長老、掌門、山主這些門派高層全都得罪了個遍,你這不是去找死嗎?周師兄,我勸你一句,不如安安心心修煉,要是能夠修煉到武士高階境界,成為門派的核心弟子,也可以去山下分一杯羹,大家不都是這麽過來的麽。”


  “哈哈哈,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我卻是不想這麽過。你看這漫天的烏雲好不容易出現了一道縫隙,落下了一道陽光,我要去幫陳師弟將這片烏雲給徹底吹散了。”


  這一夜,牤牯山脈中不知道有多少年輕的弟子下了山往西厙縣城中趕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所有人的目標,卻都是西厙縣城中的陳墨。


  ……


  “東方師叔,我看要出大事啊。”


  “哦?什麽大事?”


  “有不少小輩弟子都下了山,其中既有高層長老和核心弟子們的晚輩,也有那些寒門弟子,我怕他們……,師叔,我打算下山一趟,不能讓他們再這麽胡鬧下去了。”


  “哈哈哈哈,”東方白大笑,“咱們西庚派這些年早就成了一潭死水,想不到陳墨這個小子卻將這水攪渾了,有意思,有意思,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子了。朝宗,你就在山上看著,不過是些小娃娃,能翻出什麽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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