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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五十七章 妖獸潮

  “陳師弟,往後你可得多加小心了,錢家父子可不是什麽大度之人。”朱小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


  就看錢嶽峰深一腳淺一腳的沿著青石板路而去,突然竟然在石縫中一絆,摔了個跟頭。顯然心中氣到了極點,腦子裏充滿了怒火,連路都顧不得看了。


  “無所謂,我的氣量有時候也小的很。”陳墨淡淡道,再沒看遠去的錢嶽峰一眼,“朱師兄請屋裏坐。”


  自己與錢家早已經結下了深仇大恨,根本就無法善了。自己不去找他們的麻煩倒也罷了,如今被對方欺上門來,難不成還要忍氣吞聲嗎?陳墨可沒慣著敵人的毛病,剛才讓錢嶽峰跪在身前磕了足足三個響頭才放過他。


  錢嶽峰如今的性子竟然也變得隱忍了起來,他看著陳墨眼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竟然一言不發真的跪下來磕了三個頭。他心中知道,若是自己再不服軟隻怕對方就要動手了。這回是自己挑釁在先,對方隻要不動用兵刃,自己隻能吃啞巴虧。


  “姓陳的,你等著,早晚有一天這個仇我要親手報回來!”錢嶽峰整張臉扭曲得就像是地獄中爬上來的惡鬼。


  ……


  邊牆之外,沿著邊牆五十裏之內一片狹長的地帶建有一座座堡壘,這些堡壘中是人類麵對妖獸第一道緩衝。已經有超過三百年人類與邊牆外的妖獸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戰爭了,不過小衝突卻是一直不斷。每天都有人類修行者死於妖獸口下,更有不少妖獸死在人類修行者的手中。


  堡壘就像是一個倒扣的巨碗,而在堡壘頂的中央建有一個瞭望台。這瞭望台是一個高有三十丈的細長杆子,在杆子的頂部是一個籃子模樣的東西,每天都有修行者在瞭望台上監視著關外的動靜。


  一處關外最前沿不知名的堡壘,今日在瞭望台上當值的是一名消瘦的修行者。這修行者和關內那些宗派弟子比起來截然不同,雖然看起來懶洋洋的,但臉上隱隱給人一種飽經滄桑的感覺。


  這修行者正盤膝坐在瞭望台上修煉,閉著的雙眼不時的張開一條縫。每次眼睛張開一條縫後,其中就透露出來如電閃般的精光。


  突然,就看這修行者猛地站起了身來,雙目圓睜,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他看到在百裏之外,一片黑壓壓的潮水向著堡壘激蕩了過來。


  “這……,這是……,妖獸潮?”消瘦修行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些年雖然小衝突不斷,但一直都是在可控的範圍之內,怎麽會突然就變成了這種局麵。


  “敵襲!敵……”他隻來得及叫了一聲,手掌放在了瞭望台中一塊紅色晶石上剛剛輸入了一絲元力,突然黑光一閃,就看他雙眉之間多了一支黑刺,看模樣就像是某種動物的毛發似的。


  消瘦修行者頓時雙目失去了神光,身子軟軟的倒在了瞭望台中。但他臨死前的叫聲已經驚動了堡壘中的修行者,而堡壘內部頂上一塊碩大的紅色晶石更是閃閃爍了一下,發出劇烈的紅光。


  “趕緊召集大家集合,執行最高級別的警戒。立刻用傳信陣將消息傳到邊牆,我上瞭望台去看一下,大家做好戰鬥準備。”一名頗具上位者氣質的修行者向身旁的人吩咐了一句,一閃身便出了堡壘,沿著杆子就直往瞭望台上而去。


  還沒等他上到瞭望台頂部,就看他已經變得麵色如土。呆了片刻,他就像是著了火一樣落了下來。


  “趕緊撤退!”一進了堡壘他便大喝了起來,聲音惶恐而又焦急,簡直就像是被割開脖子的公雞。


  “頭,這都還沒交手了,就要撤退?”一名壯如小山的漢子不服氣質疑道。


  “高老六,你想死就自己去去死!”消瘦修行者怒喝了一聲,“妖獸潮來襲,馬上撤退,我負責傳信,其他的人一個不留!”


  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那叫板的高大漢子臉上都浮現了驚駭的神色。但緊接著所有人就都有條不紊的撤出了堡壘,向著邊牆之處退卻。


  消瘦漢子激發了傳信陣,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堡壘中響起。


  “妖獸潮來襲,黃岩堡已全部撤退。”


  說完話,消瘦漢子再也不顧傳信陣中傳來的問話聲,手中一閃,出現了一柄赤紅色的戰刀向著堡壘後門就奔逃了出去。


  一出堡壘,就看外麵已經發生了戰鬥,有零星的飛行妖獸朝著撤退的修行者們展開了攻擊。而更有一些疾如閃電的影子朝著堡壘疾馳而來。已經有好幾個修行者遭了毒手。


  “去你奶奶的,老子和你們拚了!”一瞬間,消瘦修行者腦海中浮現了這些年命喪妖獸口下的戰友,雙目頓時變得血紅。他非但沒有撤退,反而朝著撲來的妖獸就迎了過去。


  ……


  “法王,三天的功夫,已經有三百裏的邊牆淪陷,關外被毀滅的堡壘更是不計其數,我們大周王朝的修行者死傷慘重啊。”


  大日法王臉色陰沉,心中狐疑不定,“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就爆發了妖獸潮?”


  “你們探明了究竟有沒有妖聖出手了嗎?”大日法王沉聲問道。


  “弟子愚鈍,修為太淺,無法探查對方的情況。不過按照邊關淪陷的速度來看,若是妖聖不出手應該是不可能造成如此局麵的。”


  大日法王目光閃爍不定,終於是一咬牙下定了決心。


  “也罷,我就走上一趟,看看究竟是哪個老夥計和我開這個玩笑。”


  紅雲寺中一道紅霞橫貫長空,大日法王的身形很快消失在天際。


  ……


  “哈哈哈,劉兄,想不到你竟然親自前來道賀,快請上座。”


  東方白哈哈大笑,沿著牤牯峰的石階便迎了下去,一旁的侯彥章也跟了上去。山下來了五名修行者,為首之人是一名須發灰白、身形瘦長的老者,赫然正是三/江/派的太上長老劉滿江。旁邊跟著的四人也都是武師境界修行者,是三/江/派的掌門、長老等人。


  “東方兄……”劉滿江抱了抱拳,臉上的笑容卻是有些僵硬,“侯道友。”


  他看向了侯彥章點了點頭。


  “見過劉道友。”侯彥章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向劉滿江行了一禮。


  劉滿江趕忙伸出雙手將侯彥章給扶了起來:“這可不敢當,你我都是武匠境界,若是侯道友不嫌棄,往後稱呼我一聲老哥便是。”


  “劉老哥,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侯彥章又抱了抱拳,退到了一旁。


  劉滿江眼神之中滿是羨慕之色,剛才侯彥章雖然恭敬,但卻也隻是稱道友,並沒有以前輩相稱。而且也隻是和他打招呼,對一旁的三/江/派掌門和三位長老卻沒有見禮。當然這也正常,修行界以實力為尊,本來大家都是平起平坐,但是一旦突破了境界,那就成了前輩。


  將劉滿江和三/江/派的修行者引入了席,不一功夫陳墨就看碧雲山的無塵師太和幾名女修上了牤牯峰。看東方白帶著侯彥章與那幾名女修見過了禮,陳墨這才知道碧雲山那幾名女修為首那名看起來隻是中年模樣,眉宇間英氣勃勃的女修竟然是碧雲山太上長老無恨師太。


  碧雲山和三/江/派的幾名高層到來,最重要的貴賓也就都到了。又等了一會兒,一些附近的散修也都應邀而來。


  看院子裏客人都坐的差不多了,良辰吉時已到,東方白站起來了身來。


  本來有些鬧哄哄的院子在東方白起身後,頓時便安靜了下來。


  看到院子裏眾修行者都凝神看向了自己,就連無恨師太和劉滿江二人臉上都帶上了鄭重的神色,東方白誌得意滿。


  “諸位道友大駕光臨,西庚派上下蓬蓽生輝。鄙派最近出了兩件喜事,小老兒這才鬥膽邀請諸位前來一同慶賀。這第一件想必大夥兒也都知道了,我西庚派的長老侯彥章修勤練不輟,終於上感天道,突破到了武匠之境。”


  說到這裏東方白掃了一眼,就看眾人雖然早已知曉,但還是一個個都露出了豔羨的神色,劉滿江和無恨師太臉色更是微微變了一下,讓東方白心中大感得意。


  “這第二件嘛,我西庚派列祖列宗保佑,在西厙縣境內又發現了一處元鐵礦脈。往後諸位道友若是有需求,我西庚派隻要能滿足的,絕不推辭。”


  “什麽?西厙縣境內又發現了元鐵礦脈?”


  “不會吧,西庚派占據此地上千年了,怎麽到現在還能發現新礦脈?”


  “如此一來,西庚派的實力豈不是更上一層樓?隻怕往後洪州諸勢力的排名要動一動了。”


  劉滿江和無恨師太臉上再也繃不住,齊齊都是側目向東方白看了過去。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了。門派中多了一個武匠修行者雖然對提升實力也很有幫助,但是這麽多年來,無論是碧雲山還是三/江/派也都曾有過同時門派中有兩名武匠修行者的時候。


  武匠即便是壽終正寢也就是活三百多歲的年紀,而且一般突破到武匠的境界也都超過了百歲,真正對門派實力有影響的也就是一百多年的時間。


  但是西庚派多了這一條元鐵礦脈可就不一樣了,礦脈就代表著資源,有了這一條元鐵礦脈,西庚派的修煉資源一下就翻了倍。而有了修煉資源,假以時日,西庚派的高手便會越來越多,實力會越來越強。


  “恭喜東方兄,”劉滿江終於坐不住了,“看來往後我和無恨師太都要仰仗東方兄了。”


  一旁的無恨師太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哈哈哈,劉兄哪裏話,咱們三派一衣帶水,從來都是同氣連枝。”今日終於是壓過鬥了一輩子的兩個老朋友一頭,劉滿減還沒喝酒人就已經要醉了。看了眼院子角落那桌坐著的陳墨,心中很是滿意。本來隻有門派核心弟子才有資格參加這次盛會,不過東方白特意交代萬朝宗給陳墨安排了一個位置。


  說來這兩件事竟然全都是這個小子帶來的,先是擊殺了黑沙道人,從烈焰門得到了七株龍血參。侯彥章正是服下了用龍血參煉製的丹藥這才突破了瓶頸。後來又發現了元鐵礦脈,這更是對門派的發展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萬萬沒想到,西庚派竟然在自己手中能夠更上一層樓。


  “東方道友在否?”


  東方白剛剛端起了手中的酒杯,正要祝酒之時,一個聲音在半山腰響起。


  “這是……”東方白臉上浮現了一絲錯愕。


  “是仇師叔!他老人家怎麽來了!”大廳中席間一名修行者猛地站了起來,語氣之中充滿了驚訝。


  “是仇兄?”東方白臉色一變,看向了那站起來的修行者,那人是烈焰門的弟子。門派大典,西庚派自然是向洪州第一門派烈焰門也下了請帖。不過烈焰門隻是派了一名武師境界的修行者前來道賀。


  東方白身形一晃便向院門口迎了過去。那烈焰門弟子口中的仇師叔可是一名武匠境界的修行者,烈焰門的長老。烈焰門不知是怎麽想的,竟然又派了一名長老前來道賀,饒是東方白見慣了風浪,心中也是微微有些飄飄然了。


  “東方道友,恭喜貴派又多了一名武匠修行者。”一個滿頭紅發的老者沿著上山的石階極速而來,幾個閃身便到了跟前。


  “是他……”陳墨看清了門外那名修行者,心中也吃了一驚,這老頭赫然正是當年自己在洪州府城烈焰門別院中見過的烈焰門長老。


  “不知仇道友大駕光臨,小老兒當真是惶恐至極。道友快裏麵請,小老兒當敬道友三杯水酒。”


  “不了,仇某這一次是來傳令的。三日之前邊牆之外妖獸潮侵襲,修行者死傷慘重。大周王室下了征兵令,東方道友接令吧。”


  “什麽?妖獸潮?”


  “妖獸潮襲擊邊關?”


  院子裏所有的修行者都愣住了,“啪啪啪”碎裂聲接連響起。原本東方白正準備祝酒,不少修行者都端起了酒杯。此時聽到了這個消息,不少人手中的酒杯都掉落在地摔個粉碎。


  東方白也是愣了半晌,手中一動,低頭看到手裏多了個東西。這東西卻是一支元鐵令牌,上麵刻了幾行小字,“西庚派征武師一名武士十名,接令之日起十日內到洪州府城點卯,過期不到軍法處置!”


  令牌一麵刻著小字,另外一麵刻了一個大大的“周”字,正是大周王朝的征兵令。元鐵令牌征的不是普通的兵,是修行者。


  “劉道友,貴派的征兵令我已送達,無恨道友,這是碧雲山的征兵令,就請道友收著吧,我就不再單獨跑一趟了。”仇長老進了院子與劉滿江和無恨師太見過了禮,又掏出了一塊烏黑的元鐵令牌交給了無恨師太。


  “東方道友告辭了,公務在身還請見諒,下次再來拜會。”紅發老者仇長老抱了抱拳,身形飄然下山而去。


  “征兵令……”東方白看著手中的元鐵令牌喃喃自語,本來是門派大喜之日,沒想到竟然遇上了這種事情。


  “東方兄,告辭了。”劉滿江和無恨師太匆匆告辭而去。


  不一會兒功夫,院子裏的客人們全都散了個幹淨。發生了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西庚派發生的這兩件小事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朝宗和各位長老留下,其他人……,都去吧,沒有門派的命令,誰也不準下山。”東方白揮了揮手,刹那間意興蕭索,整個人看起來仿佛都老了幾歲。本來今日是他這些年最得意的日子,沒想到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戰事給敗了興。


  陳墨跟隨眾位核心弟子下了牤牯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時半會卻是無法下山了,隻能關在院子裏獨自修煉起來。


  ……


  青陽縣那處神秘山穀之中,卓漢雄又進了穀,這已經是他第十日當值了。每日裏他都是催動十方天火大陣折磨陣中的青牛妖聖,片刻都沒有懈怠。


  今日卓漢雄一進穀來到了那籠罩著金光的地穴旁,他卻是並沒有催動十方天火大陣,而是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東西。


  地穴中的青牛妖聖看了一愣,這幾日他也和卓漢雄攀談過,但他根本就不理不睬。青牛妖聖也曾嚐試著催動了下的禁製,發現這卓漢雄竟然半點異常都沒有發生,這一下把他嚇得不輕。


  正當青牛妖聖心中疑惑,想要問個究竟的時候,突然就看卓漢雄手一拋,手上那把東西化作了七七四十九麵白玉般的柱子,一下就插入了地麵自中。頓時一層白色的光罩就將這地穴掩蓋在了其中,青牛妖聖看著那四十九根白玉般的柱子,眼神中露出了狂喜之色。


  緊接著就看卓漢雄身形一閃,化作了一頭巨大的白色孔雀。


  “哈哈哈……”地穴之中傳來了瘋狂的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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