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酒裏有毒
徐小姐倒在宋立懷中,驟然而起的傷勢牽起一連串的劇痛,她慘白著麵容,疼得發顫。
宋立將她輕放在地上,想去灌木叢中查看一二,徐小姐卻直接拽住他的衣袖,因傷口的疼痛嘶嘶抽氣,還不忘笑得慘淡:“太好了,你又救我一次。按照我家的規矩,這樣的恩情我需要以身相許。”
宋立急道:“現在別說這種傻話!”
他抽出衣袖正要去查探原因,不遠處卻傳來人聲靠近。
蕭朝宗拉著阮羨羨走近,見宋立摟著徐小姐,她手臂上觸目驚心的血紅色正一點點蔓延。
阮羨羨撩開帷帽:“徐小姐,你……”
你不是來見情郎嗎,怎麽被打傷了!?
蕭朝宗眉頭輕皺,問道宋立:“怎麽回事?”
不等宋立回稟,他們身後就有家仆驚呼:“我剛才看見大小姐與宋侍衛在一起,還以為是他二人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原來是我誤會,竟是大小姐受傷了?”
阮羨羨回頭,看見曹永寧一臉憂心忡忡地跟在他們身後望著這裏。
但當她看見阮羨羨被蕭朝宗拉在手中,而倒在宋立懷裏的女人是她根本就陌生的麵孔時,曹永寧的演技在臉上僵住了。
怎麽會這樣?
她放置機關就是為了針對阮羨羨,明明她看到阮羨羨朝這個方向來了,怎麽現在又是另外一個女人?
當她看到“阮羨羨”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的時候,她簡直大喜過望,好不容易引來蕭朝宗抓奸,可是奸是抓到了,但是女主角怎麽換成了別人?
阮羨羨又是什麽時候去到極樂殿參宴的!?
曹永寧現在開始懷疑阮羨羨有妖術,會大變活人了。
宋立見到蕭朝宗,慌忙鬆開徐小姐,跪地將事情解釋了一通。
蕭朝宗扭頭去看一旁叢木,冷冷吩咐:“阿良,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傷人暗器。”
阿良跳進叢木裏檢查,蕭朝宗下意識將阮羨羨護在身後,以防再有利刃射出。好在沒過一會,阿良就捧著木製的弓弩走了出來。
“大人,就是這個東西。”
蕭朝宗拿在手裏打量,阮羨羨探頭看去。
謔,就是一個精裝版的小彈弓吧。木製兩端由皮繩牽引,許是因為剛剛綁過利刃的緣故,中端的皮繩已經有了破損。
製作小弓弩的人必定有一副好耐心,因為阮羨羨看著蕭朝宗左一下抽出橫著插進去的短木,右一下拿出塞在裏麵控製利刃的彈丸。一會兒的時間,蕭朝宗就把這個精心組裝的弓弩拆了個七零八落。
這樣細致的玩物,沒有十足的耐心去打磨和拚接,肯定是完不成的。
蕭朝宗將這些木塊扔給阿良:“叢木裏沒有別人了?”
“沒了。”阿良也覺得納悶:“難不成這個弓弩會自己射出暗器,讓人防不勝防?”
蕭朝宗沒有說話,若有所思地垂下長睫。
宋立看著懷中的徐小姐臉色慘白,他忍不住請示蕭朝宗:“大人,能不能讓屬下先將徐小姐送去太醫院?”
蕭朝宗點頭:“你帶她去吧。”
宋立見蕭朝宗似是暫時沒想起來要質問他與徐小姐親密的事,他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叩謝過蕭朝宗後抱著徐小姐朝太醫院快步走去。
這時一陣夜風襲來,他才發覺背後已汗濕一片。
阮羨羨去看曹永寧,卻發現她原本該站在的位置上竟然已經沒有人了。
阮羨羨回過頭,看見曹永寧躡手躡腳地想要走遠。
“曹永寧!”阮羨羨高喊一聲,對方身形一僵:“你怎麽走了,我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好在你通知的及時!”
蕭朝宗順著阮羨羨的目光看去,他一貫神情冷峻,在打量審視別人時,帶著十足的壓迫。
而現在曹永寧回過頭,雖然低著頭,但都能感受到蕭朝宗的掃視視線,她甚至可以想象到蕭朝宗是如何垂眸睥睨地看著她,仿佛看著一隻螻蟻。
曹永寧斟酌著語言道:“隻是虛驚一場,何況我是為了大小姐的安危才去告知,並非為了邀賞,我又何必留下來呢,還是不打擾你們了,告辭。”
阮羨羨看著她慌忙離開的身影,抱臂哼了一聲。
看來曹永寧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根本忘記了上次她警告過的事。
阮羨羨正琢磨著怎麽樣讓曹永寧徹底害怕不敢再來招惹她。
蕭朝宗卻轉眼看她:“你還沒說你跟徐小姐為什麽互換。”
阮羨羨身形一怔,阿良知道到了不能偷聽的環節,默默地朝後退幾步,恭敬地低下頭數石子。
阮羨羨想了想,蕭朝宗挑眉,容色淡淡的,像是今天非要等她一個回答。
但阮羨羨一直不開口,他的眉宇間開始有些一絲不耐,於是問道:“換徐小姐的身份,是為了方便去見什麽人?是南陳的世子麽?”
阮羨羨猛地抬頭:“怎麽可能?”
見蕭朝宗滿臉寫著不信,阮羨羨急道:“那我要是說徐小姐今天獻的酒裏麵可能會有奇怪的東西,可能會損害你的身體,你信嗎?!”
蕭朝宗眉頭一凝:“什麽東西?”
阮羨羨真想跳起來給蕭朝宗一拳。
還能有什麽,非要她說的如此明白嗎?
係統已經在腦海裏過分叫囂:“宿主,你就直接告訴他吧,反正他也不在乎!”
許是從阮羨羨便秘的表情中看出一二,蕭朝宗有些了悟的神情,他低笑一聲:“原來是這樣?”
阮羨羨沮喪低頭:“反正我今天可是為了大人的安危豁出去了,差點就在極樂殿上鬧出笑話來。”
蕭朝宗牽著她的手朝前慢走,周遭夜色柔和,冬風輕掠,滿園梅枝幽香盈盈,就連枝頭房簷的細雪也白瑩可愛。
“我上次不是教過你了,倘若你發現有不對的地方,第一個要做的,就是告訴我,有什麽事我們兩人一起麵對,不要冒失如此,自己一個人麵對。”蕭朝宗的聲線清冷,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縱溺。
阮羨羨癟嘴不說話。
有些時候還當真來不及告訴他呢。
須臾,他眉頭一皺,腳步也跟著停住了。
阮羨羨疑惑:“怎麽了?”
眼見蕭朝宗眉頭愈皺愈深,像是忍耐著什麽極難受的痛苦一般。
阮羨羨有點慌了:“你哪裏不舒服啊?怎麽了?你快說話啊!”
蕭朝宗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收緊,啞聲低沉道:“那酒裏的藥……有問題。”
阮羨羨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