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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象征

  象征性玩笑


  說到坦途怎麽走


  印象有好壞


  幾次被叫走的行為讓林漱越發迷惑之後,他有選擇地聽過幾次牆角,聽到一段評論岑荊的對話,一段駱橪逃離的借口。


  “橪兒以為岑荊是一個怎樣的人?”莊主語氣隨意,像是嘮家常一般隻想隨便聊聊,不過其中也似有期待。


  問題與林漱無關,可他不嫌麻煩地去想自己對岑荊的印象:他對岑荊的印象說好可以,不好也行。初見岑荊他就傷痕累累被人追殺,不免讓人覺得他背負的東西太多、得罪的人太多、殺戮太多、秘密太多、好奇心也太多。果不其然,他後來瞞著所有人翻上後院的牆離開藥廬去青樓找湛溪,因好奇擅離職守讓駱橪陷入危險從天生橋墜下來,在半麵莊內又有和駱橪爭強莊主繼承人位置的嫌疑。不過說到底,林漱對岑荊還是好印象多一些,不說他的男子身份讓林漱在駱橪身邊有所放心不覺得自己是孤軍作戰,就說從黔安城到江洲一路上他為林漱為駱橪做的事,小的不說,青湖縣一行若是沒遇上他林漱真的不確定能不能把駱橪安全帶回來;遠的不講,就說擅闖拂燁島一事沒有他林漱還真不一定能進今夕閣。隻是最近他的事太多,不是突然出現在駱橪身邊讓林漱覺得自己的位置被搶,就是莊主對待他雖有嚴厲但也的確在護著他的行為讓林漱覺得那個曾經跟在他們身後的人不經同意突然與他們同行。感覺就像——路沒變,人多了,所以變擠了,莫名的不太舒服。


  也不知駱橪是不是和林漱一樣彎彎繞繞地想過許多場景和經曆以便好好評價一下岑荊,她好一會兒才回答說:“岑公子為人不錯。作為殺手,雖說是心有仁慈下手不狠容易讓自己陷入險境,但他總能化險為夷,運氣很好,像在黔安城郡安縣被人追殺和三年多前的刺殺行動。作為孩子,岑公子敬重長輩孝順父母,岑府出事的一年多以來他一直身穿白衣為家人帶孝,在麵對殺父仇人時能果斷不猶豫。另外,岑公子也算得上一個不錯的夥伴,與他同行不用操心太多,有些事情他想得比較周到,有些時候他能放下自己的利益犧牲自己去幫助別人。我與他相識至今雖然沒有真正去接觸他了解他接納他,可他對合適的人來說依舊是個不錯的夥伴。”


  “橪兒你可看得上他?”


  看長相,容貌上佳氣質不俗,可以一看。論功夫,手握利劍身懷武藝,可以一論。說興趣,平常搗藥偶爾作畫,值得一說。講禮儀,對人和氣做事體貼,可以一講。作為駱橪的同伴看岑荊,林漱覺得他值得被看上。


  駱橪像談論印象時一樣考慮一會兒才說:“談不上是否看得上,我與師父一樣喜歡一個人在天地間來去自由,我與岑公子——我們不適合一起走。”


  直到如今,駱橪看岑荊還是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進一步,兩個人可以像林漱與她之間有分寸的無話不談,退一步就會像陌生人一樣隻是萍水相逢。


  或許是聽出駱橪的不在意,知道繼續下去得不出什麽滿意結果,莊主沒深究也沒追問,她轉而問道:“橪兒,我一直沒有問過你,你可願意做半麵莊少主?”


  自以為明白她師娘的意思,駱橪滿不在乎地說:“師娘若是屬意岑公子,我沒什麽意見。”


  “師娘不是這個意思。”莊主否定之後趕緊解釋:“即使岑荊是我妹妹的孩子,哪怕他是何夕樓少主,他與你也是一樣的,你們的起點沒什麽不同。”


  “那師娘……”


  “算了,我們不說這個,聊些別的。我的橪兒也快二十了,這麽多年可遇見過一兩個合心合意的公子?”


  和林漱一樣被突如其來的感情問題炸得莫明其妙,駱橪怔愣片刻才在林漱對莊主的詢問還倍感疑惑時簡單否定說:“沒有。”


  “那你可有什麽想法,是喜歡岑荊那樣的多一些還是和你林大哥差不多的多一些?”


  不知道怎麽選擇,駱橪索性幹淨利落地說:“沒有什麽想法。”


  大抵是想過駱橪的回答,莊主思索一會兒之後轉個話題悄聲問:“你可知道林姑娘喜歡什麽樣的人?我看她與你差不多,也該到婚嫁的年齡了,她可有跟你說過她的想法?”


  問題問得挺好笑,畢竟過去幾百年間從來不會有人與林漱談起感情的事,包括他的兄長。見過轉瞬即逝的情愛,見過短暫脆弱的生命,聽過破碎的山盟海誓,他們總是站在局外看人們相愛之後互生怨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遇到與人一樣的問題,他們一向看重的一路同行的友情和互為依靠的親情。


  “她有自己喜歡的人。”


  林漱的笑容僵硬地卡在臉上,他有喜歡的人他怎麽不知道?他做過什麽讓人誤會他有喜歡的人的事?奇怪。他喜歡的人是誰?他沒得到答案。莊主聽說林漱有喜歡的人之後有些遺憾的不再繼續,駱橪找托詞再說兩句之後就從拂葉居離開了。


  可能是被莊裏人關注太多被問得太煩,也許真像她自己說的她本不屬於這個地方,或者是她真的想去看看她師父在燕亭留下的痕跡,駱橪在林漱幾次被叫著離開和莊主與她聊過岑荊之後做好打算,特意來問:“林漱,和我一起換個地方住你可願意?”


  林漱最初聽說她的想法時隻是疑惑地反問:“換住處?為何要換?我們不是住得好好的?”


  駱橪沒搬出多少不可拒絕的理由來說服林漱,隻是悵惘地說:“回憶太多太雜,金絲楸下摘花玩鬧的不是我,紅椿樹下千軍萬馬大擺陣法的不是我,到此為止,再亂就難以收拾了。”


  一見駱橪黯然失色的模樣,林漱就妥協著問;“那我們去哪兒?”


  “燕亭——”見林漱麵帶疑惑,以為她會誤會自己的意思,駱橪補充說:“隔著一段距離,過段時間就好了。”


  “你覺著好就可以,我沒意見。”


  “那你準備準備,我們明日就走。”


  旁聽幾次之後,林漱發現駱橪說話會看人下菜。對梅鐫,她帶著朋友般的隨意和主人般的命令口氣;對林枔,她一忽兒當妹妹活潑可愛一忽兒又像神醫平和冷淡;對林漱,一時間支支吾吾不把話說清楚一時間又任性肆意地有什麽說什麽;對岑荊和湛溪,客氣萬分,林漱在時他們多多少少能說上幾句,林漱不在時客氣地招呼幾句她就會離開;對莊主,駱橪就有些像會撒嬌耍賴的孩子——不過總是一轉身又表情奇奇怪怪的。


  駱橪要離開今夕閣之前在拂葉居裏乖巧地給莊主邊斟茶邊說:“師娘,我想搬出今夕閣。”


  “搬出今夕閣?這是為何?”驚訝之際困惑之時莊主的聲音拔高了些。


  “半麵莊向來隱秘,拂燁島上進出不甚方便,我想偶爾回燕廬看看。”


  “可拂燁島進出的路從來不會成為你的障礙。”


  “我進出總是帶著林漱和梅鐫,半麵莊的路少些人知道總是會好一些。”


  “無妨,你可以告訴她們如何進來。”


  一招不行,駱橪換一個口氣,看看拂葉居內她師父留下的東西懷念著說:“師娘,燕亭裏有師父的痕跡,我之前想過要看看師父走過的路。”


  一句話不夠,駱橪再換一個口氣,像一個求學的孩子一樣說:“另外,燕亭才是半麵莊運行的關鍵之處,那裏可以看見更多的人,經見更多的事,若是將來想留在師娘身邊,我定是要先學一學的。”


  關於學習掌管半麵莊,莊主可以抬手一揮說那些事她可以讓林枔送過來,可關於駱橪師父的足跡,她卻無法移動分毫——她不是不想,而是擔心一動就什麽也不複存在,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麽勸說駱橪,隻是疑惑地問:“非要離開不可?”


  “師娘,近水樓台先得月。”


  莊主一笑,溫柔而寵溺地說:“師娘也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隻隔著一條路,我會時常過來找師娘的。”聽見駱橪語氣發生變化,林漱好奇地去窺視她們見麵的情形,隻見駱橪眼含祈求拽著莊主的手在撒嬌——前所未見的神情。


  “行吧,你們都長大了,都不想聽我嘮叨。去吧,燕亭也不錯,風景物事都是你師父設計的。那後山山頂有一圈湖水,偶爾去聽聽風看看水也不錯,不過,一定要多來和我聊聊天,我得空也會去找你的。”


  於是算上自己的意願,加上師父的過往,再有師娘的溫柔,駱橪最後成功搬離今夕閣。到燕亭之後,難得安靜,她像是要履行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在林枔的指導下一點點接觸燕亭內部各種事宜——有關情報,有關分發,有關執行,有關護衛。幾日之後,岑荊也隨後住進來,他也跟在林枔後麵學學看看半麵莊的各種事物流程。


  駱橪倒是沒有因為岑荊的到來有任何不適,該出門出門,該學習學習,該研製研製,該玩笑象征性玩笑一下,該回拂燁島就帶著林漱一起回拂燁島,告訴他那一條以磚石鋪就的布滿機關的坦途應該怎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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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惑行為“可賞可不賞”之關於結局:可以提前說一句,結局悲喜攙半,是否要寫後續全看你們咯(畢竟我可能會在後續的路上豎一個障礙:諸如收藏超過200之類的)。不過也不排除我覺得有必要給他們另一個結局而擅作主張繼續下去。三天前我的迷惑行為有三條,發表之後被吞了兩條,我很迷惑啊,我之前的迷惑行為是什麽來著,怎麽會被吞了呢,希望你們這一次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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