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請來狀師
“大人,我發妻之死一案,將軍府請來了狀師,丁啟生先生。”
“好,那就讓丁先生為你們訴狀。”汪炎成說道。
冷千彤不可思議地看向沈雲風,這話是何意,難道沈雲風懷疑自己嗎?
他先前不是與自己已經和解了嗎?
昨日晚上,她還勸他來著,怎麽這人忽然之間就變臉變得這般之快?
冷千彤心下一怒,算了,平靜下來為好,畢竟人心叵測,果然,沈雲風說得對,的確,人心叵測。
她一直認為沈雲風對自己沒有什麽意見的,如今,如今想來,果真是人心叵測……
此話一出,堂下眾人紛紛驚訝,沒有想到,沈家的人還專門請來了狀師,看樣子是非要將冷千彤給繩之以法。
原楓皺著眉頭看著,一旁的大娃悄聲說道:“公子,冷姑娘怕不會沒有狀師吧?”
“先鎮定下來。”原楓沉著冷靜,示意大娃不要著急。
“這丁啟生啊,可是出了名的狀師呢!據說在他手下的狀師,可是件件贏啊!”
圍觀的人們紛紛點頭,不知後續情況如何。
冷千彤看了一眼,沒想到,他們竟然為此還請來了狀師,不知她的人,可有幫她?
如今,這冷家的人,怕是靠不住了,現在她能依賴的,恐怕沒有幾個人了。
“冷氏千彤,你可有請狀師?”
冷千彤猶豫著,看了一眼蕭景,她先前將事情,以及調查的結果,都交給了蕭景,不知他可有將事件辦妥?
見蕭景沒有回答,冷千彤正欲開口:“回稟大人,小女子沒”
“她有!”
忽然,一道聲音接在了冷千彤的話後麵,將她話後的“沒有”給截斷了。
說話的正是七皇子蕭景。
“汪大人,冷三小姐自然是有狀師的。狀師馬上就到場。”蕭景說道。
汪炎成看到七殿下,連忙上前,行禮道:“七殿下說的是,那請狀師到場。”
沒多一會兒,就看到在眾人的注目之下,一個看上去痞裏痞氣的男子,穿著很是不講究,一身長衫,看作工,許是多少年前的麻布衣服了,大娃輕輕碰了碰原楓的衣服,說道:“師兄,冷姑娘這狀師,怎麽看著這麽不靠譜?”
“且先看吧,冷姑娘的決定,我相信自有道理。”原楓盯著看,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
那男子走路略有瀟灑,來到堂前,執手行了個禮,看了一圈眾人,看到冷千彤這裏的時候,輕輕一笑,眼神中略有欣賞之意。
“回稟大人,小生就是冷千彤姑娘的狀師,宗飛白。”
“宗飛白?”蕭子明掃視了一圈,不屑地輕笑了一聲。
人群中所有人都對這男子指指點點著,都沒想到,堂堂養生館內的女子冷千彤,竟然請來了一個素衣狀師,看樣子有些吊兒郎當的,發絲散落一地,衣著也不整,一點兒都不靠譜。
“是,怎麽,三殿下對小生有何指教嗎?”宗飛白手中提著一個小小的酒壺,笑著說道。
“我以為七弟說的狀師是什麽大人物呢,原來看上去就是一個乞丐狀師啊?哈哈哈……”蕭子明輕輕一笑。
眾人也跟著不禁笑了起來。
宗飛白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絲毫不介意,“三殿下說的是,在下啊,就是乞丐狀師,也就勉勉強強給冷姑娘幫個忙。冷姑娘到底也是這上雲城一代人物,這可是小生的福氣啊!畢竟冷姑娘可是要付不少訴銀的,哈哈哈。”
蕭子明一怔,沒想到這人果真就是個莽漢罷了,連嘲笑都分不清,冷笑一聲,便坐了下來。
蕭景倒是極為淡定,看了一眼冷千彤,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冷千彤點點頭,似乎是對宗飛白表示滿意。
因為狀師的到來,公堂一時間熱鬧了片刻,汪炎成宣布休息了一會兒。
冷千彤正欲被帶下之時,宗飛白來到冷千彤身邊,忽然揮了一下手勢,侍衛停住,宗飛白豪氣仰頭,飲下一口酒,睥睨地看著冷千彤,笑了一眼,“冷姑娘,果真是長得不賴呢?”
她看著眼前的男子,點點頭,笑了笑,“宗狀師長得也驚為天人。”
冷千彤注意到他一個放心的示意的眼神,微微一笑,便被帶了下去。
丁啟生洋洋得意地過來,看了一眼這潦倒的宗飛白,冷笑了一聲,“土包子,早點回去種地去吧。”
宗飛白一笑,“呦,不知丁先生堂堂大名,要是一不小心,啊,嘭……”
隻看到正在走路的丁啟生一下就撞到了前邊的柱子上。
宗飛白飲下一口酒,比了個裂開的手勢,笑了笑,“撞上了,那就是難看嘍……”
丁啟生看了看眼前的柱子,捂著額角,一臉怒意,最後還是強忍了下來,得意一笑,“就憑你?哼!”
過了一會兒,就看到一陣響起,威武……
汪炎成來到堂上,宣布正式開始。
這時,丁啟生上前一步,將之前的事情一一梳理了一遍,最後說道:“請求大人,將嫌犯冷千彤繩之以法。”
一幫人黑壓壓便要上前捉拿,這時,幽幽地傳來一道聲音,“誰說可以繩之以法了?你是大人嗎?你把汪大人放在何處?”
頓時,所有人都看向了這個看上去邋邋遢遢的狀師,宗飛白看了一眼公堂上的人,輕笑了一聲,“難道你是想要藐視王法?”
“你!你,你”丁啟生當這小子,不過是請來的名不見經傳的小乞丐,沒想到說話這般狂妄。
“你你你,你什麽你?你指我鼻子做什麽?難不成你要對我進行攻擊嗎?大人,這丁狀師一來就無視您,藐視王法,二來,還對小生是指手畫腳,撕咬小人,像這樣的人,他配在這公堂之上嗎?”宗飛白說話妙語連珠,連卡殼都不帶的,身姿還扭著,好似戲文中的小生一般。
一時間引來了眾人的哄笑。
就連堂上的汪炎成也不禁愣住了。
“放肆!所有人都給我退下,”汪炎成緊閉著雙唇,瞪著丁啟生,丁啟生瞬間便感覺到了堂上眾人的笑聲,氣得臉紅脖子粗,退了下來。
等到堂上再次安靜下來,汪炎成開口道:“宗狀師,你說。”
宗飛白一手拿著酒壺,飲了一口酒,一手提著長衫,緩緩上前,行了個禮,輕輕一笑,“大人,小人有幾問,想要問一問丁狀師,可否?”
“好!”
得到汪炎成的首肯,宗飛白輕佻地一步步走向丁啟生,問道:“丁狀師,先說案情吧,方才你說,半夏之毒,就是冷千彤所下,一口咬定就是冷千彤,那我來好好問上一問!”
“冷千彤前去拿毒酒之時,誰能證明,那就是她放的半夏之毒?”宗飛白漫不經心地發問。
“她身上有半夏毒物的錦囊。”
“哦?是嗎?可冷千彤卻說,這錦囊是冷千瑤送的,若是有人想要陷害呢?萬一,這錦囊在送的時候,就有毒物呢?可有誰,親眼看到冷千彤下毒?”
“強行狡辯!強行狡辯!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小子,我警告你,你好好給我說話!”丁啟生指著宗飛白,臉色一片紅潤,開口問道。
“大人,您看到了嗎?這人分明就是來耍花腔的,將公堂當成兒戲!證據呢?為何你來質問我們受害人?”丁啟生麵色一冷,直接問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議論紛紛,就連陸青梅也跟著怒上心頭,指著宗飛白大罵道:“大人,我家小女死得冤,宗飛白這無賴,竟然這般詆毀我女兒,請大人將他趕出去。”
冷千彤鎮定地看著這一切,倒是覺得頗為有趣,尤其是這宗飛白,不按套路出牌,確實有點意思。
汪炎成見堂下議論紛紛,對著宗飛白就是一陣指指點點,沉了口氣,狠狠敲了一下驚堂木,“肅靜!”
“宗飛白,本官警告你,若是沒有證據,不要隨意誣陷死者!”
“大人莫要著急嘛,小人話還未說完呢,小人自然是尊重死者的,不過若是我們冷姑娘並非凶手,卻誤判成了嫌犯,冷姑娘的性命,難道便不是命了?”宗飛白一笑,竟然讓在場的眾人無可辯駁。
“丁狀師,案件之外,有諸多要理清的真相。但我還是有話要問的。排除這一切,我再問一次,冷姑娘為何殺了冷千瑤?”
“因為冷千瑤嫁給了沈家公子,沈家公子與冷千彤原先有婚約在身,冷千彤記恨心頭,便痛下殺手。”
“你的意思是冷千彤喜歡沈家公子了?”
“那是自然!沈家公子翩翩有禮,謙遜大度,若非此因,還能是什麽?還有,我再回答你一次,冷千彤之前與冷千瑤有矛盾,因此懷恨於心。”
“哦?是嗎?冷千彤,你來告訴汪大人,你喜歡沈雲風嗎?”
眾人紛紛看向冷千彤,沒想到這宗飛白,竟然問到這件事上,看著汪炎成的表情,冷千彤斬釘截鐵地回答,“不喜歡。”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這時,丁啟生麵子上瞬間便掛不住了,隨後狡辯道:“怎麽可能,冷姑娘若非喜歡,怎麽會親自去參加婚禮?又如何會一再去將軍府?想必是餘情未了吧!”
“哈哈哈……”冷千彤率先便笑了出聲。
大家紛紛看向她,宗飛白也跟著笑了起來,“丁狀師真是出言不打草稿,桀驁不馴啊,果真不愧是城中鼎鼎大名的狀師!”
“你!”
“冷姑娘,既然你笑了,那你便說說吧!”宗飛白眼眉一挑,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