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陰氣入體
難道說隻有我一個人能聽到?
我詫異了一番,看到他們幾個還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我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一點一點沉了下來。
“把人抬到她麵前去吧。”
我輕聲說道,特意省略了紙字,怕常秋芬聽到。
卞夢家怪異地回頭看我,巫十三也把目光投了過來。
“你難道聽到了她說話?”
他們倒是猜的快,我點點頭,臉色平靜。
“我聽到了,不知道為什麽你們都聽不到。”
鬼特麽知道為什麽!
我咬了咬牙,下意識摸索著自己手上戴著的山水珠。
巫十三不經意地瞥了我一眼,目光在山水珠上頓了頓,我抬頭看他,發現他隻是嘴唇動了動,並沒有出聲。
我懶得開口去問,看著卞夢家擺了擺手,那幾個壯漢抬著紙人,兩股戰戰地把紙人放在了常秋芬不遠處,隨後逃命似的跑了回來。
現在所有人的心神都擰的緊緊的,我心裏撲通撲通跳,眼看著女人慢慢收回了手臂,摸向了紙人。
速度慢的令人發指,我猛然回過神來,低聲喝了一聲。
“趁現在,快走!”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向東北方向走去,從女人身邊走過的時候,她仍舊一動不動。
她死白色的手指撫摸著紙人的臉,似乎是隱約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但是又看不出來,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少許疑惑。
我走在了最後,還回頭看了一眼。
她的動作遲緩,但我總覺得她可能要發現了。
我寒毛一豎,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轉身撒開腿往東北方向跑。
很快就看到了燭光,他們幾個人看到我之後臉色一變。
“她發現了?”
巫十三開口問道,擰著眉毛問。
我搖了搖頭,臉色很不好看,催促他們加快腳步走。
“暫時還沒有,但我覺得快了。”
卞夢家一點頭,我們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往前走,就怕後麵有東西追。
我頻頻回頭去看,心驚膽戰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因為我清晰的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感覺正在朝我們襲來,她大概是開始懷疑了。
“紙人沒問題,應該還能拖一段時間,不可能有問題的。”
卞夢家沉聲說道,又好像說給自己聽。
我沒說話,但我還是相信卞夢家的技術,我咬了咬牙,幾乎要在霧裏飛奔起來。
越來越冷了,我感覺自己渾身已經凍僵了,但還是不得不邁開步子走。
所有人的臉色都陰的好像見了鬼,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竟然發現有一層冰碴子!
已經冷成這樣了?
我心裏冒出一個問號,但已經沒辦法張嘴去問了。
現在我甚至懷疑這霧的外麵是北極,怎麽可能這麽冷?
巫十三突然用手在霧裏抓了一把,過了一陣子才神色怪異地說道。
“這不是霧,是陰氣,很重的陰氣。”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從古墓裏蔓延出來的陰氣,我的腦子似乎都被凍慢了,思緒轉了一圈才想起來,今天是墓門大開的日子,陰氣泄露出來一些也很正常。
正常是正常,可我們受不了啊。
我下意識吸了口氣,卻冷的渾身都疼。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聽到了一聲驚喜的聲音。
“我們到了!”
意識隨著卞夢家的聲音回籠,我下意識抬頭一看,發現眼前的確多了和那日一樣高大的門。
從門裏源源不斷地泄露出來陰氣,我幾乎無法支撐自己走到門前。
“快,把令牌拿出來放在門上!”
卞夢家急切地催促,可以從他發青的嘴唇上看出來他也不算好受。
我死死咬著牙,用沒知覺的雙手打開了背包,從包裏拿出來了骨灰盒。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一股極其詭異的氣息衝來!
我的手一頓,差點拿不穩骨灰盒。
常秋芬追上來了!
我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張能讓我做一個月噩夢的臉。
她離我們還很遠,但是她的速度快的過分,不過幾秒時間就又清晰了一些。
“快啊!快拿出來!!”
卞夢家聲音急切起來,可我的手已經被凍僵了,沒辦法砸開盒子。
我一咬牙,幹脆把骨灰盒摔在了地上,哢噠一聲摔成了兩半,令牌滾落出來。
不過幾秒時間裏的事情,常秋芬幾乎近在咫尺。
我看了一眼那張令人發懼的臉,她因為怒火,整張臉都已經變形了。
“你們竟然敢騙我!!”
她的嘶吼聲隻有我一個人能聽到,頓時我頭痛欲裂。
其他人雖然聽不到,但明白發生了什麽,臉色難看的要死。
完蛋了,難道真的要死在墓門口?
他媽的,那也太丟人了!
我從嗓子裏發出了沙啞的嗬嗬聲,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把令牌狠狠貼在了門上。
大門轟的一聲大開,我們所有人連滾帶爬地往裏麵擠去。
好在最後我們終於把常秋芬擱在了外麵,她那張幽幽的臉停在門外,越發猙獰。
我是第一個進來的,正坐在地上魂不守舍地喘氣。
前麵是黝黑的通道,我們沒一個人站起來,全都在地上沉默地坐著。
“休息一會兒再進去吧。”
卞夢家沙啞著嗓子說,我也正有此意,眼中是遮不住的困倦,一頭栽倒在地上,鼻翼一動一動呼吸著空氣。
剛剛常秋芬差點把老子魂兒都嚇出來,所有人都被那濃鬱的陰氣凍僵了身子,剛剛完全是在極限挑戰,現在一個都動不了了。
尤其是我,我狠狠搓了搓手心,試圖把那點陰氣驅趕走,但無濟於事。
我不知道該露出什麽神色才好,心緊緊懸著。
其他人的情況我不知道,但我現在顯然陰氣入體入的太多了,根本緩解不了。
我可以感受到濃鬱的陰氣在我體內湧動,但其他人看起來沒有這麽嚴重。
就連孫潔都在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好了不少,臉蛋上重新多了抹血色。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疑惑得不得了,突然想到了那塊令牌。
難道是令牌上麵的陰氣?
我表情徹底變了,艱難地低頭去看手裏還抓著的令牌。
鬼虎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我,我心裏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