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闊綽的小職員
幾人走進別墅,屋內裝修中規中矩。樓下是廚房,餐廳連著客廳,一個小房間,二樓四個房間。所有電器都是一個中檔品牌。齊楚琛示意大家分頭行動。把負責人叫了過來,
“這套房子修建布局,設計裝修是按業主喜好來的,還是你們統一設計的?”
負責人說了句稍等,進廚房看了下,又上樓轉了一圈,然後下來告訴齊楚琛,
“這是我們當初對外展示的設計圖的原版,從修建到裝修,家具全部是我們集團操作的。”
“蘇展坤是第幾任業主?知道什麽時候搬進來的嗎?”齊楚琛又問。
“什麽時候搬進來的我不知道,但是可以查。他是第一任業主。我們這個小區裏業主更替非常少,就那麽幾戶我都記腦子裏的。”負責人回答。
“這房子當初購買時候是現金還是劃款還查得到嗎?如果劃款交易賬戶還能查嗎”齊楚琛問了句。
“資金來源能查到,但是需要時間,太久遠了,明天行嗎?我把業主入住時間,還有其他一些我們這裏有記錄的事情明天都一起匯報給你。”負責人說。
齊楚琛點點頭沒在言語,上了樓,看見技術正在倒騰蘇展坤的電腦,看樣子有發現。
從蘇展坤家出來天色還沒黑盡剛過六點,一行人開車回市局。高睿慢慢開著車往外走,嚴暮正好開著車回來,遠遠看見齊楚琛的灰色邁騰,腳下踩了刹車停在了路邊。目不轉睛一直看著副駕駛上靠著頭枕,帶著墨鏡睡覺的齊楚琛。
齊楚琛並沒有睡著,睜著眼透過深不可測的墨鏡片對上了嚴暮的目光,當然嚴暮並未發現。扶著方向盤的高睿夾在兩束目光裏差點忘記了往哪開。
晚上九點過,刑偵隊大夥捧著盒飯在會議室交流案情。朱臻他們去了蘇展坤單位查了檔案,蘇展坤大學畢業後直接進了國企正式編製,不是通過招考。6月畢業,8月就入職了。這麽幾年工作上一直沒什麽建樹,能力一般。身邊同事反饋,蘇展坤性格比較開朗,花錢比較大手大腳,愛和同事出去玩,最近大半年反而少了,問他就推說談戀愛了。
朱臻他們又聯係了蘇展坤的大學同學,同寢室的室友。因為不是知名大學,那幾個同學工作收入一般,但是蘇展坤以前經常叫他們出來喝酒吃飯,都是蘇展坤買單,最近一年聯係突然變少,他們也不好問。
技術從蘇展坤電腦裏發現了一個境外交友軟件,蘇展坤在上麵和肖瑞恩一直有聯係,看互動應該早就認識見過。
“難道蘇展坤說的談戀愛了,戀人是肖瑞恩??”高睿說了句。
“你跟你戀人開房啪完了還不止一次,早上醒來成這樣了,然後說你戀人給你下藥??腦子呢?”齊楚琛極力克製才忍住了一巴掌拍他腦袋上的衝動。
會議室裏響起了一片克製的笑聲。
吃完飯,大家正準備繼續捋捋新方向後續收集信息,檢驗那邊送過來一份報告直接遞到了張潮手上。張潮打開一看,直接丟給齊楚琛,
“你是怎麽發現的?”
“狗鼻子,進屋時候聞見淡淡的味了。”齊楚琛拿過報告隨意翻了下擱在了桌上。
“高睿,你帶兩個人去把肖瑞恩請回來協助調查。”張潮說完,又斜過頭看著齊楚琛。
高睿見狀也沒立刻起身。
齊楚琛歎了口氣,“我也去吧。”看了看表:“不著急,晚點,十點半吧。”
高睿心想,我感覺我是去捉奸的,一會用什麽姿勢衝進去比較好?
一輛車四個人,齊楚琛開車到了雲隱歸途門口沒作停留,直接進去停到了嚴暮家門口。
齊楚琛下車靠車門邊站著,整棟樓都沒有開大燈,隻有壁燈發出微弱的光證明家裏有人。高睿帶著兩個人去按門鈴,三樓書房打開,透出來光,嚴暮一身正裝匆匆走下樓按亮了一樓大燈。
大門打開,高睿一眼看見門對麵牆上的照片直接不知道說什麽了,嚴暮看他一臉茫然,問了句:“高警官,有事?”
“哦哦,我們來找肖瑞恩回去配合調查。”高睿忙不迭掏出證件展示了下。
“稍等,我去叫他。”嚴暮說完,轉身上樓。
高睿把門帶上,跟另外兩人說,“我們過去下邊等。”說罷帶著兩個人走下台階,站在了遠一點的位置。
二樓燈光亮起,肖瑞恩磨磨蹭蹭從客房出來,下樓走到門邊一看高睿,回過頭又要往嚴暮懷裏鑽。嚴暮剛才開門時候就看到了站在遠處的齊楚琛,見狀直接把肖瑞恩推到高睿麵前,
“你跟他們回去好好配合,我跟你去,如果你不好好配合,我隻能告訴你爸爸了。”
“暮暮哥哥,不要告訴我爸爸,他會打死我的。”肖瑞恩又開始撒嬌。
站在遠處的齊楚琛轉身坐上了副駕駛,點燃了一支煙。
幾個大男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高睿沒給他繼續撒嬌的機會,示意跟著他的兩個警察直接把肖瑞恩架走。
高睿回過頭,“嚴總,一起?”
“恩,我馬上開車。你等等我。”嚴暮言畢關了大門,打開了車庫門。
高睿坐上了駕駛室,等了下看著嚴暮車開出來,才發動汽車。
到了市局,齊楚琛沒管其他,自顧自下車走在前麵,高睿跟在後麵,兩個警察夾著肖瑞恩,嚴暮跟著走在最後。
到了三樓,張潮站在辦公室門口,齊楚琛丟下一句,我去審訊室那邊沒停留的走了。
張潮示意把肖瑞恩帶到審訊室等他,看到走後麵的嚴暮,叫了聲:“嚴總,我們聊幾句?”
嚴暮爽快回答了聲好。張潮示意高睿一起去了問話室。
到了問話室,張潮親自給嚴暮倒了杯水,“嚴總,因為肖瑞恩跟死者有牽扯,所以我們需要找你了解一點情況。”
“這個我理解,您問吧,有什麽知道的我都說。”嚴暮接過水杯。
“你和肖瑞恩是什麽關係?昨天你是什麽時候得到消息趕往現場的?”
“我父親和他父親是好友,我們在加拿大認識多年。昨天早上他給我發信息叫我帶著律師執照去救命,我以為他又惹禍了所以趕過去。”嚴暮語氣中透露著無奈。
“那你事先知道他回國嗎?知道他和死者的關係嗎?”張潮問。
“他聯係我的時候基本都是有麻煩的時候。礙於父輩的關係,所以我每次都盡力而為。他的社交關係,我其實並不清楚。”嚴暮心裏想要知道這次是這個局麵,老子昨天直接裝死好了。。。
“他以前犯過什麽嚴重的事情嗎?”張潮問。
“禍惹了不少,但是嚴重到傷人擔刑責的沒有,在加拿大那邊也沒有。從小被慣壞了,資本主義地方待多了,動不動就找律師,所以昨天的事情我其實很抱歉。”嚴暮沒說的是被人揍的讓對方擔刑責的事不少,所以玩動不動找律師那一套溜的很。
“恩,差不多就這些問題。嚴總是要再留會?”張潮說。
嚴暮愣了下,旋即反應過來,“不影響你們工作就好。”
“行,那我給嚴總找個地委屈你坐著待會。”張潮起身把嚴暮帶去了辦公室在,指著齊楚琛的位置,“麻煩你坐那等會哈,今天啥時候能完事,得看肖瑞恩配合了。”
整個辦公室空無一人。嚴暮坐在齊楚琛位置上,仔仔細細的觀察著桌上每一件東西。先看到的就是電腦鎖屏畫麵,一張透過側麵車窗拍攝的風景照。嚴暮一眼認出來照片上遠處的海灘風景是邦盛海灘,再仔細一看,屏幕左邊露出的一部分側顏輪廓是帶著墨鏡的自己。
顯示器旁邊放著一個帶蓋的馬克杯,青羽色不帶任何花紋修飾顯得幹幹淨淨,和自己辦公室用的是一模一樣。自己那個杯子是齊楚琛之前買了叫他放公司用的,沒想到齊楚琛買的是一對。
這兩樣東西一個像朝陽,一個像滿月,將嚴暮從一早上就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
張潮走進審訊室隔壁的小房間,幾個人都在裏麵。張潮沒發話,所以肖瑞恩那邊隻有兩個警察盯著,並沒有開始問詢。張潮讓大家交流了下思路,然後問了句:“誰跟著進去。”
其他人一愣,一般這種重要審訊都是齊楚琛牽頭點人,這話表明是這次齊楚琛不出麵啊。
朱臻反應快說了句:“我吧。”
張潮點點頭,“行,等會你跟我進去。”
眾人一聽更迷糊了,張潮“垂簾聽政”已經不少時間了,肖瑞恩這種級別根本不用他親自下場,難道是有什麽特別?還是這作精翻出了浪花?
張潮帶著朱臻進了審訊室,先把不久前拿到的報告丟給了肖瑞恩:“自己好好看看,認識字吧,看的懂吧!”
肖瑞恩一臉傲嬌的拿起來隨便翻了翻,隻掃了一眼就坐端正了,眼神也清明了,認認真真的一頁一頁仔細翻看,看完又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