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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1章 花道士風雨山神廟

  “吱……”


  “吱……”


  初入西南,與外邊完全是兩個世界,方才還暴雨傾盆,這時的毒日頭就曬的人差點化了油,再加上林中的夏蟬聒噪,南國悶熱的天氣,讓許多“應賢”南下的好漢叫苦不迭,紛紛罵娘。不隻是“天無三日晴”,人也變得陰晴難定了。


  這時,熱浪迷蒙的遠處,坡拐角慢慢現出一個賣瓜的瓜農,頭戴著破鬥笠,肩挑一對竹筐籠,筐籠裏都是拳頭大小的甜瓜,瓜農一邊擦著汗一邊叫賣,離林中避暑的人群越來越近。


  “甜瓜甜瓜,大理剛來的新鮮甜瓜。各位好漢,這麽熱的天,要不要來幾個解解渴?”


  “老漢,你是不是賣瓜的呀?”


  有人突發質問,老漢打眼一瞧,是個濃眉大眼的持刀大漢,看那架勢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殺人搶瓜,唬的老漢連忙點頭哈腰,結結巴巴的回道:“是……是……是賣瓜,老漢祖上三代,身後三代都是……都是賣瓜……”


  “既是祖傳家業,那你怎能不知賣瓜有一規矩?”


  持刀大漢逼近相問,老漢不由得退了兩步,略帶惶恐的問道:“什麽……什麽規矩?”


  “哈哈哈……”持刀大漢突然發笑,繼而道:“賣瓜必得自誇,這規矩自然就是不甜不要錢呐!誒老漢,你這瓜甜不甜?不甜,我們可不給錢啊!”


  原來是開玩笑。


  老漢擦了擦額頭汗珠,一臉賠笑道:“甜,當然甜,就按好漢您說的,不甜可以不給錢,您先嚐嚐也可以。”


  “好嘞,那就嚐一個。”持刀大漢挑了個顏色深的,隔空拋給了一斯文書生,又挑了個個頭大的,要扔給遠處一靠樹休息的虯髯道士,那道士卻眯著眼搖了搖頭,沒有接手。


  很明顯這三人是一夥的,也不是一道南下,而是半路結識。


  這持刀大漢名叫“江北一刀苗人縫”,是個試煉者;斯文書生ID“金麵玉佛胡三摸”,也是個試煉者。可算是物以類聚,人以“名”分,由於ID過於猥瑣,武林中人一般稱呼二人苗江北、胡金麵。二人平生素未謀麵,南下卻走到了一起,也算是遲來的緣分。至於那個虯髯道士,據說來頭很大,武功極高,但叫什麽,目前還沒人知道。


  除了這三人外,林中零零散散還散落著幾個團夥,都是日頭升起暫時避暑來的。這會兒聽到苗江北大喊“瓜甜”,也紛紛起身圍攏了過來。


  “老漢,不甜不要錢是吧,那我嚐一個先。”


  “別個兒不知道,這個瓜不甜呐,不給錢了昂。”


  “哈哈哈……”


  “唉……大爺……不是……好漢……”老漢遇著這麽一群“無賴”,又急又氣卻不敢發作,隻得小聲嘟囔:“小本生意,小本生意啊……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呀……”


  這群“無賴”們大都是江湖流寇,老漢越是可憐,他們越想戲弄,至於給不給錢,那還得看自個兒心情。故此把老漢圍成一圈,嘻嘻哈哈捉弄打趣,看他笑話,直到快把老漢惹哭了,這才有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躺樹下休息的虯髯道士,隻聽他一聲高喝便壓住了眾人的嬉笑聲,瞪眼怒罵道:“都TM給勞資閉嘴,有能耐去殺了張讀,欺負一瓜農算什麽本事?”


  道士罵完,起身走向人群,人們似乎很忌憚他,自動讓開一條道,唯唯諾諾皆不敢回嘴。


  道士撿了個瓜,隨手掂了掂斤兩,扔回竹筐裏,又挑了個大的,咬了一口,邊給錢這說道:“都TM給錢啊,誰要是少了一個子兒,別怪勞資翻臉不認人!”


  道士發話,沒人敢忤逆,大夥兒不僅給了錢,還多拿了幾個解渴,不多一會,老漢沉甸甸的竹筐便被一掃而空。


  老漢千恩萬謝,數著錢挑筐離去。大夥兒避了會暑,天空突然飄來幾朵烏雲,頓時林間風起,吹散了滿林子的熱氣,清清涼涼,正是趕路的好時候。


  道士三人先行,餘者隔數丈隨行,經過林間一起吃瓜,大家夥也算是相互認識了,又都是南聚的好漢,一塊同行也算有個照應。隻是那道士看著麵貌凶狠,著實不好親近,因此相隔遠了些。


  “誒,剛才你們為什麽都那麽怕他啊?咱又不是真不給錢,用的著他出來假正義?”


  “噓!你TM小點聲,是不是沒死過啊你!”


  “怎麽了?有那麽恐怖嗎?比大神都厲害?”


  “大神……別和大神比啊,嘖……一看你就是新玩家,沒聽過他的渾名吧?”


  “嗯……新玩家啊,確實不知道,他誰啊?”


  “他誰……你可小點聲吧!告訴你,四十年前曾有兩人名動江湖,一個叫‘酒囊飯桶’酒和尚,學的是少林《八寶妙蓮》神功,一手神杵捶遍中原武林;另一個叫‘花錢留下’花道士,學的是全真永樂宮《玉玄歸真》神功,一杆鐵棒挑遍北方江湖……”


  “你想說,他就是‘花前月下花道士’?”


  “是‘花錢留下’,不是花前月下!大夥兒都覺得應該是他。”


  “應該是……”


  “嘖……你敢質疑麽?上去給你一棒子!雖然不能確定,但和官網上的那張照片確實差不太多,虯髯胡,凶狠臉。”


  “哦,好吧。那確實該給點尊重。”


  “就是說嘛,以後說話小心點。聽說他脾氣可暴躁!”


  “曉得了……”


  ……


  隨行者在悄悄議論花道士,花道士也在向苗江北詢問各人情況。苗江北挑認識的幾個簡單作了回答。過不多一會,天空飄起了雨,大夥兒隻得加快腳步,在暴雨來臨之際尋得一破舊山神廟,入廟避雨。


  這場雨下了很久,時大時小,時斷時續,等天色放晴,已是申時。大夥兒閑聊了一下午,腹中又空,各自取出中午時多買的甜瓜,準備填填肚子。


  正當苗江北捧著甜瓜要下嘴時,廟門口突然闖進來一位不速之客,其身材高挑,細腰軟骨,約莫二十四五年紀,身著大紅色勁裝,是個麵容姣美的女子。此女子一出現,立即吸引了大夥兒的目光,有幾個瓜也顧不得吃就笑嘻嘻地上前搭訕。


  “這位女俠,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呀?莫不是應賢南聚?”胡金麵一改之前斯文模樣,眯著小眼露出一副垂涎之態。他和苗江北本都是好色之徒,今時在這荒山破廟好容易遇到一位絕色女子,終於暴露了本性。


  那女子皺了皺鼻頭,不知因何先看了花道士一眼,見道士未動聲色,這才笑盈盈地說道:“你們還有心思關心本姑娘從哪裏來呢?卻不知你們就要往地獄去了呢。”


  紅衣女子笑著說出這番話,讓胡金麵等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在他們還沒有色迷心竅,知道此間危機四伏。苗江北忙上前問道:“女俠何意?為何不是往極樂世界,而是往地獄去?”


  女子沒有在意苗江北前半句的調戲,手指花道士與眾人道:“列位可知此人名號?”


  “全真教花大神名號誰人不知,倒是你,你是哪路人馬啊?上來先不報家門,開口就咒我們死呐!”


  有人出言挑釁,有心露出戒備之意。女子渾不在意,環顧四周道:“沒錯,酒和尚、花道士,四十年前天下知。酒和尚呢,貪杯,花道士呢……”


  “好色唄!”


  有人順嘴接話,讓在場所有人愕然失色,他們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這麽一位大美人兒孤身入廟,那花道士是如何做到無動於衷的?難不成這些年改了性,練就了“眼觀鼻,鼻觀心”的戒色奧義?


  這種猜測一琢磨就很扯淡,起碼苗江北、胡金麵就不相信。要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更何況花道士的表現確實匪夷所思,從同行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見過他那根傳聞中挑遍北方江湖的神秘鐵棒。


  但僅此推測,似乎立不住腳。女子也知眾人心中還有疑惑,便接著說道:“方才我與一位朋友同行,路遇一個看似賣瓜的老農……”


  “看似賣瓜?”


  “不錯。”女子道,“本姑娘別的本事沒有,唯獨對易容術浸淫多年,正巧讓本姑娘碰到個同行,自然就停下來聊了幾句。”


  “你說那個瓜農是假的?”


  “你很聰明哦。”女子誇了一句,讓苗江北覺得很受用。但轉念一想,好像也不是什麽特別好聽的話。


  “本姑娘再沒別的手段,但那位朋友卻很厲害,幾個回合便讓他吐出了實話,卻是一個十分歹毒的陰謀!”


  “什麽陰謀?”苗江北斜眼問道。


  女子一直注意著花道士的動向,看他還是一動不動的閉目養神,這才繼續道:“列位大都是試煉者,都看過水滸,知道‘智取生辰綱’的故事吧?今時的列位就是楊誌,那老瓜農就是白勝,而他,就是設計的吳用!隻不過吳用要的是生辰綱,而他,要的是列位的命!”


  “什麽!”眾人大驚失色,胡金麵最先反應過來,頓時覺得手裏的瓜它突然就不香了,追問道:“你的意思是這瓜有毒?”


  “你也很聰明哦。”女子又誇了一句。胡金麵此時也顧不得辨別好賴話,急切的想要找個活著的動物試毒,那花道士看他一番忙碌,倒也不裝了,一把扯下虯髯假須,身邊悄然圍攏了三人,清一色的長兵器,三前一後,典型的軍陣站位。


  “TNND,是張讀的手下!”苗江北等人立即反身抽刀,將假道士四人包圍了起來。假道士十分淡定,冷笑道:“想我惲輝,行端坐正,也算得蜀中一條好漢,確實學不來花道士的下流行徑,不過即便沒有這些破綻,我想我也很難在姚小姐的眼皮子底下蒙混過關吧?”


  “姚小姐?難道你是姚老軍主的女兒……”胡金麵一下就猜到了女子身份。最近十年,姚姚在中原武林闖出些名頭,根據年齡推算,她應是三旬模樣,但精通易容術的姚家顯年輕些也是正常的。


  “姚小姐,方才多有冒犯,請勿見怪。”


  ……


  先前出言搭訕的幾人紛紛致歉,姚姚擺手笑道:“不知者不罪。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大理赤嶺軍的二把手竟親自出動了,難得啊。”


  惲輝,赤嶺軍留守大理城副城主,是當年沒藏烏雪一手培養的滅遼將官、而今效忠於李衝兒的軍中悍將。據傳聞,他的實力比張讀還要高一個檔次,幾乎與赤嶺元帥白樹山羅比肩。之所以屈居後方,還是因為非李衝兒嫡係。


  其實不隻是他,所有當年沒藏烏雪培養的將官沒有一個是真正掌兵的,這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但惲輝畢竟是有實力的,既然敢在這時候撕破臉,必定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姚姚想到了這一點,自覺難以應付,準備說些別的話來拖延時間,惲輝卻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們一起上吧,不用想著拖延時間,最起碼現在的西南,還是我們大夏的天下。”


  惲輝說著話,接過侍衛遞後來的一杆狼牙棒,就要擺開架勢與苗江北等人廝殺。忽得一陣香風撲麵而來,門外趟進來幾個悠閑之客,為首一人身著拖地道袍,後背四尺長匣,環抱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身後跟著兩個小道童,道童一人端茶水,一人擎鐵棒,派頭十足,奢靡不堪。


  那道士進門就吆喝,滿臉的胡子隨著他大嘴開合也不停的抖動著,活脫脫一隻炸了毛的大公雞!


  “TNND,先是‘智取生辰綱’,這會兒又是‘真李逵遇上假李鬼’,呆會兒是不是還得演一出‘風雨山神廟’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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