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拋屍
參加三個月後的選秀,是她們雙方的約定,若不是怕自己毀約,她又如何會讓巧兒跟自己見麵?其目的不正是要用巧兒來牽製自己嗎?
難道她是想讓自己無法信守諾言,然後借口殺死巧兒,來激起自己的憤怒,然後實現她的計劃麽?
計劃?她到底有什麽計劃?這個可惡的女人!
長平在前往韶陽的大街上騎馬飛奔,憤憤的想著,她非常討厭那個城府極深的女人。
在宮門前她被把手宮門的守衛攔下,長平拿出了一塊令牌,他們就立刻放行了。因為那快令牌是路上繳獲的瑤夫人的令牌,用上等的玉石雕刻而成,上麵刻著一個大大的“瑤”字。
一路上,長平拿著這塊令牌暢通無阻,長平猜想,這令牌也許是瑤夫人的隨身信物,否則那些東魏的守城,怎會如此畏懼這塊令牌?就算他們再怎麽擅離職守,也是斷然不敢如此輕易就讓一個外族人過境的,尤其是如今天下是如此之亂,
在快到達韶華殿的時候,長平被一個人欄住,是黃宗淩。
很顯然他已經傷愈。他依然是那一身白衣勝雪。很有些不屬於這塵世的飄逸。
黃宗淩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長平的麵前,長平一不留神與他撞個滿懷。等站定身形才發現是黃宗淩。
“你回來了,可是選秀之期已過。”黃宗淩淡淡的說道,用他那依舊低沉溫潤的嗓音說道。
他的眼睛始終平視前方,額頭微微上昂,眼神裏沒有一絲情感,但卻暗含了無限的自傲。那是作為東魏第一賢士的自傲,就連他的義父王安國也比不上。
長平迅速站穩身形,看到眼前阻攔自己的人是黃宗淩,那個跟自己相處了一個半月的人。而切還是這個人親自帶人踐踏了南國,逼死了父皇母後。長平根本不屑再與此人相見,可他為何就如鬼魅般陰魂不散?自己剛剛到東魏便碰上了他。
長平毫不理會,抬腳就往韶華殿方向走去。
黃宗淩還欲阻攔,但突然間他的身體就僵在了原地,再也無法動彈半步。因為他也看見了長平手中的令牌,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個令牌的出處!
那是瑤夫人的令牌,是瑤夫人的貼身信物,據說是瑤夫人嫁給皇上時,皇上特意送給瑤夫人的禮物。從此此物便成了瑤夫人的貼身信物,除了親信之外,從來沒有人可以碰觸此物。就連自己也隻是聽聞,在瑤夫人的身上遠觀過,而並沒有碰觸過此物。可她是如何得到這麽重要的信物的?這讓黃宗淩百思不得其解。
韶華殿前,莫言攔住了長平。
“公主,您回來了,請您在殿外稍等,莫言這就去通知夫人。”莫言淡漠又不失恭敬的說道。
長平沒有硬闖,她知道在莫言的麵前,任何信物都不會比瑤夫人對莫言的心熱更管用,即使拿出令牌硬闖,也未必會讓莫言讓步。所有她選擇了在殿外等候,那塊令牌,是自己控訴瑤夫人沿途迫害自己的證據,在長平看來,這令牌不容有失。
“公主,請隨莫言進殿,夫人有請。”不一會,莫言就出來宣召。
長平跟隨莫言進入大殿,時隔三個月,韶華殿還是一點沒變,那莊嚴的氣勢依然沒有半分的減退。
瑤夫人依舊是春風得意,聖寵不衰。
在莫言領著長平進來後,瑤夫人轉過身,輕輕的擺擺手,莫言悄然退下。
偌大的大殿,就隻剩下瑤夫人和長平二人獨處。
瑤夫人含笑迎上長平說道:“長平,你終於回來了,本宮還以為你永遠也不回來了呢?可惜你回來的太晚,大選之日已過,本宮也已經處置了巧兒,哎!”瑤夫人哀傷的說著。聽那話裏暗藏了多少的懺悔,後悔自己太過急躁,草率的處置了巧兒,可那語氣裏卻聽不出半點的悔意。
聽到這句,長平的腦袋翁的一聲悶響,仿佛天空突然響起一聲驚雷。
長平憤怒了,她衝上去,死死的抓住瑤夫人的衣領怒吼道:“你吧巧兒怎麽了?你把我的巧兒怎麽了?我要掐死你,掐死你……你這個天下禍亂的製造者!我要掐死你掐死你!”長平瘋狂的掐著瑤夫人的脖子怒吼著。
她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人,她冒著危險回東魏就是為了保住巧兒,這個她世上僅存的親人,可最終還是沒能保住。
她有種虛脫的感覺,整個人都開始崩潰。救巧兒是她逼自己愛惜自己的唯一理由,可如今連這點理由都已經不複存在!自己當如何是好,繼續留在這裏,無意是讓他們找到借口牽製雪國,讓歐陽琪投鼠忌器。
她掐著瑤夫人的脖子怒吼,殿內的怒吼驚動了屋外把守的莫言。當莫言衝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長平死死的掐著瑤夫人的脖子,狀似瘋狂。
莫言叫來宮女,很多人一起才算拉開了長平。
“謀殺我東魏瑤夫人,你犯的可是死罪!”莫言厲聲嗬斥。長平完全不管莫言的嗬斥,整個人癱倒在地。
而瑤夫人還在說:“哈哈,你可知道巧兒的死相嗎?那可真叫一個慘哪。是本宮親自將她處死,然後將她的肉一刀一刀割下來,然後把她的肉再拿去喂狗!鮮血從她粉嫩的肌膚裏留了出來,最後看到了那森白的骨骼,嗬嗬!她痛苦的嚎叫,可那都沒用,就像此時此刻的你,想謀害本宮,你就休想逃出本宮的天羅地網!”瑤夫人殘忍的述說著巧兒的死狀和長平現在的處境。
“來人呢,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本宮關進死牢,沒有本宮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說完,瑤夫人停止大笑,厲聲命令道。
在她東魏瑤夫人的辭海中從來沒有軟弱和同情這類的詞語。
很快,從殿外湧進一隊禁衛軍,將長平托走。
當她再次被關進天牢的時候,她再次見到了那個討厭的關雨澤。
而去還是在那個她第一次殺人見血的地方,這更讓她一陣陣不安。
在東魏的大牢內,關雨澤父子幾人已經被囚禁般月。他忽然覺得生活是那樣的多變,即使你再努力,自己依然是於無意中獲罪,這個罪名來的是那樣無厘頭。
自己明明是護送黃宗淩回宮的功臣,可偏偏就成了勾結外族,企圖不軌之人。也許自己當初一狠心,將那個要死的什麽狗屁將軍,扔在玉峰山,任他自生自滅,自己也還不至於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