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諫言3
與此同時,辛虎猛然側頭,用驚疑的目光望向關雨澤,他怎麽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不學無術,又厚顏無恥的紈絝子弟,會有辦法助公主光複南國,那簡直是不可能。所以猛然聽聞關雨澤如此一問,便頓覺驚詫,但並不說破,他也想知道,關雨澤有此一問的目的,或者說他根本早就想好了對策,此番前來,隻是尋求公主幫助,也說不定。
關雨澤對辛虎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隻是側頭望向久久未曾回答的長平。隻見她雙唇緊抿,身子在微微的顫抖著,隱約間,似乎還可以聽見那上下齒之間摩挲的聲音。順著她的手臂看下去,她的粉拳正緊緊的握著,仿佛在那手心中,有一樣特別珍貴的東西,被握在其中,深怕一鬆手,便會徹底的失去一般,就那樣緊緊的握著。
關雨澤輕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繼續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想,非常的想,可是卻又因為目前的一些別的原因,而導致你無法盡快殺回玉峰,將東魏趕出南國國土,所以你不得不一忍再忍。”關雨澤不顧長平此刻的顫抖,繼續淡淡的分析著長平的心境,竟然被其猜透了十之八九。話音則話音一落,而本就在顫抖的長平,現在她顫抖的更甚,似乎再起一陣狂風,長平便會立刻暴斃而亡。
“難道你有辦法?”一直未發一語的辛虎,突然發問,所問之事,竟然如此的長驅直入,直達主題。在關雨澤麵前,若不是必要,他幾乎不想與之多說一個字。
關雨澤輕笑不語,那笑容代著讓人猜不透的高深莫測,讓辛虎觀之,不由得心中的煙霧再漲幾分。
關雨澤笑著將目光轉移到辛虎身上,似是故意要挑釁辛虎一般,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沒有!”那高深莫測的笑容,至始至終,都不曾有半點消散。這笑容看在辛虎眼中,頓時仿佛有一股無名怒火,自丹田處開始慢慢燃燒。他的命令從來無人反抗,他的威嚴更無屬下敢公然挑戰,而關雨澤如此,擺明是在羞辱他飛尊嚴,頓時不禁讓他感覺了一陣陣的怒意。
辛虎氣悶的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理會關雨澤的無理嘲弄,徑自與自己生著悶氣。
“你有辦法?”眼見兩人之間劍拔弩張,一直沉默,心潮澎湃的長平,突然淡淡的問道。隻是頃刻,她的情緒便又恢複了平靜,看來她的心中擠壓了太大的心結,否則,一個豆蔻年華的花樣女子,怎會如此喜怒無常?
關雨澤笑而不答,輕歎一口氣,轉身朝殿內而去。鳳梧宮大殿內,掛著一幅很大的拚縫,上繡著百鳥朝鳳圖,無不彰顯著祥瑞之氣。
關雨澤靜靜的站在屏風前,細細觀賞這幅屏風許久,然後請不自救伸出手,仔細撫摸著那屏風上的針線走勢紋路,他的思緒陷入了思索。此刻他確實眼見對顛覆東魏胸有成竹,卻不知道如何啟齒。這計策,一時半會,恐怕也無法實現,那需要時間,或許五年,或許十年八年,誰也說不清楚,他自己也無法預計,那條路一旦走上去,到底要走多久,方能看到盡頭。
良久,關雨澤輕輕轉身,麵向庭院,卻法相,不知道從何時起,長平與辛虎雙雙望向他,那目光中無喜無悲,但雨澤卻知道,他們的心中,移動對自己的答案,充滿了期待。
一個絕望了許久的人,若是一朝之間,突然發現了什麽帶給他希望的事,就算那件事,可能讓他萬劫不複,他也一定會去抓緊。畢竟那一切都還未曾出現過,那一切都隻是假設,都隻是可能,萬事無絕對。
關雨澤再次一笑,隻是這一次卻是苦笑,談吐之間,充滿了運籌帷幄的淡定,再無半分那紈絝子弟的影子。
“我要你向歐陽琪諫言,推舉我入朝為官!”關雨澤很淡然的說著自己此行的目的,隻是那目光中充滿了不容質疑的味道。
長平一時語塞,她不知該如何作答。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逼著她去靠近歐陽琪?難道一個歐陽琪就真的這麽重要嗎?自己究竟犯了什麽錯,竟要受如此煎熬?
瑤夫人為奪得雪國江山,留她一命,逼她來到雪國,用美色魅惑歐陽琪,助東魏一統天下。姬嫣設計讓她一夜之間失去了做人的尊嚴,卻又拿光複南國作交換,換她奪得歐陽琪的恩寵,擊敗月貴妃,以保她後位永固。為了南國,她可以忍。可如今,那本對她毫無所求的關雨澤,竟然也姚來逼她利用美色,達到目的,難道此生,她真的無法擺脫王權的爭奪,原理戰爭,去得到她想要的平靜生活嗎?難道此生,她的命運便隻能是在風口之上,倍受他人的操控嗎?
她不甘心,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想要的?她還有什麽想要的?她所期許的美好,早已經在一次次的算計中,統統被摔的粉碎?她還能要什麽?她還能奢望些什麽?
關雨澤的話說的平淡至極,而唱片的心,也在關雨澤話一出口的瞬間,北摔的粉碎,她似乎聽見了自己拿心碎的聲音。那是命運的捉弄,老天的不公。可她又能怎樣?,麵對蒼穹,她是如此的渺小,渺小的不值一提。麵對老天的捉弄,她除了忍耐,她無力反抗。
既不能改變天下,那便先改變自己吧。能失去的,不能失去的統統都已經失去,還有什麽放不下的?既然你們都覺得我長孫長平如此重要,那我便答應你們。用我的美色,雪皇的寵愛,去換取你們想要的東西。
“好,我答應你!”沉默良久,長平突然淡淡的吐出這五個字。防腐經過了深思熟慮後,她猛然下定了決心般,那雙清澈的眼眸,雖然依然黯淡,卻充滿了決絕之意,讓人不敢與之四目相對。
關雨澤愕然的抬頭,望向長平,他萬萬想不到,長平會答應的如此幹脆,這卻是他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