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動
“殺狼殺狼，難報它會在外麵留下一堆狼崽子。”安仁又說道，但是這一次的門捷列夫就有點不敢苟同了，說道：“範圍太大了，還不如將狼馴化為狗呢。”
“可你們並沒有這個本事，至少現階段沒有，”安仁將嘴巴上的醬料和肉蔬菜抹去，喝了一口茶水，果子茶，這味道令本就在寒冷的冬天裏的安仁感受倒了由裏向外的酸爽，縮了縮脖子，一股子到了腦門上，外麵的行人越加稀少，就連這家店的招待員也不知不覺怠慢起來，仿佛眼睛中沒有了神，像極了晚上打開抑鬱模式的自己，摸了摸心口，四十五度往上仰的頭，眼睛中飽含淚水，這一刻，除了烤肉上的滋滋聲音，竟然所有人的腳步都開始放慢。
就是專心吃肉的門捷列夫也感受到了不對勁的味道，深吸一口依舊甜膩的空氣，惡狠狠哼了一聲，竟然讓全店的人反應過來了，他們都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但僅僅是一下子，整個氛圍又回到了剛才的其樂融融。
“怎麽一回事，怎麽感覺這裏越加的不對勁，是你對它做了什麽嗎？”門捷列夫問道。
“別整天懷疑我啊，你們這麽就不懷疑懷疑這個商場？”安仁翻了一下白眼。
“我們會查的，所以呢，你現在要幹什麽？”門捷列夫知道安仁的本性是什麽，他覺得有必要去做的事情絕對不會放棄，除非在他心中的天平中的某個端點能夠大於這件事做出來對自己的回報，無論是什麽事情。理智還是情感。
“我打算從這裏入手，當然，你們從監控攝像來跟蹤到我，那麽也可以反過來說明他們也可以，你猜一猜現在有多少個攝像頭和麥克風對著我們？”這句話安仁是用口語加上點點的摩斯密碼表達的，這花費了不少他的時間，而也是啊這個動作，有兩個餐廳的服務員動了一下，不是那種有關於服務的動，也不是放鬆身體的那種，門捷列夫很清楚的，他看到了，隻從安仁的動作就開始觀察四周。
他們的動是有目的性的，一邊的身體對準了他們，走動的時候不像剛才一樣順其自然了，而是開始刻意，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聲，沒有攝像頭的痕跡，黑色影子在兩人走動的時候過去觀察，睜大了本來就看不加的眼睛，他很自信的說著，又抓了抓腦門，在服務員那皺巴巴的製服中不可能找到錄音設備。
門捷列夫就這樣閉上了眼睛好一會，等藍色的液體離開眼球後，他才睜開眼睛，就好像深思熟慮之後才告訴安仁聽：“你到底想要幹什麽？要是你要做一些違法亂紀的東西，我立刻將你逮捕。“這句話說的很嚴重，但安仁心裏想的是成了，出生入死的夥伴怎麽可能說出如此傷人的話，有的時候，眼神能夠看透一個。
門捷列夫雙手緊攥在一起，最裏麵的大拇指在用節奏的動作，而在房間裏的男人則是聽著他的椅子和門捷列夫的椅子中間那個實木的橡木木桌上的信號接收器很刺耳的滴滴聲音，他聽了一會，便用桌子上同樣擺著的一個話筒說道：“注意不要傷及平民。“
而得到下達的命令的門捷列夫也送了一口氣，他們兩個都很明白安仁的作風，有的時候十分小心翼翼，但是又有的時候莽到底的存在，而這一次，在表達了自己願意配合的神色之後，他的內心中出現了不好的預感，安仁將一個密封的小管子拿了出來，可以看見，裏麵什麽都沒有。
但安仁將小管子那捏住之後一股黑色的，還沒有擴散開來的東西，正在管子中醞釀的東西，他站不住了，立馬警告道：“你可是知道這東西的危害的人，在大庭廣眾中使用，你……“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擺明了不讚同的態度。
安仁將手從中縮回來，說道：“並不是在這裏用，而是在下麵。“安仁又用了那種方式說話，手指最後指著下，門捷列夫想了想這個商場的構造，有兩個負層，其中負一層是用來停普通的車輛，負二層是停這個商場VIP的車輛。
“你有底嗎？“這是用眼神問的。
“放心。“這是用眼神說的，安仁笑著，開口一字一句正經的說道：”啊！我竟然沒有帶盧布，可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先生，能夠借我這一頓的飯錢嗎？我回到我的住處之後將會如數奉還，哦當然，對的，為了表達對您的感謝，我願意付你五十盧布。“
字正腔圓，用的是歌劇的風格，人們都看向了這裏，門捷列夫隻是盯了安仁一眼無可奈何的打開了自己的錢包……
付了錢，走到電梯門口等著向下的電梯，身邊有著幾個青春美好的姑娘討論這最新的化妝品，那幾個小夥子在那評價者兩人的作戰靴，認為品味太低，穿搭太俗，隔壁的老人倒是十分讚許著兩人，頗有當年自己的風範。
相當年啊，自己還是一個動員兵的時候，自己也應該是這麽的神氣，老人現入回憶，他的家人用輕輕的語氣將其喚醒，電梯門打開了。
是小姑娘先進入，然後是老人和他的家人，接下來是兩人，最後是小夥子，剛剛好好十個人，但是，電梯滴滴聲警報聲響起，安仁看到了電梯上麵寫著核載十人，是裏麵的人太胖了？還是我們多吃了？“正想著，手沒有動作，反倒是門捷列夫幫了一個猶猶豫豫的小夥子推了一把，除了安仁，沒有人看見。
看著緩緩關閉的電梯門，小夥子有點不知所措，他的同伴倒是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在裏麵。
電梯動了，往下是三層，打開了，沒有人進來，可能是小孩字的惡作劇，也可能是有人按了這一個按鍵就有事情離開了，這沒有人得知，總而言之，電梯關上了門，再一次繼續往下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