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歡迎來到
淺幽色和深藍色相呼應,一聲鯨鳴從遠處傳入耳朵,破開了風聲和淩厲的雨水,是的,一片雲擋住了這片海洋,紅鼻子倒是十分有自知之明,他並沒有靠近,而是遠離了一些,當後由劉凱領頭,而後麵的雲飄走留下一片陽光波光粼粼。哈出一口氣的眾人感覺火熱的心髒在不斷輸送熱氣入身體各個角落裏麵,然後是汗水茲下來,外套綁住了大多的肌膚,用外麵的布料撫摸額頭上的汗漬會有一種刺痛的感覺。
安仁也不是很在意身體上的一些變化,但已經留意,放了一個小心眼上去,看起來無傷大礙的小細節可能就是要人命的最終手段,他一向秉承這個想法,有些在意為什麽在氣溫不變的情況之下自己的身體突然的多了一些汗漬,大概是因為激動而產生的?也許這是敵人的手段……
“前方有個東西正在靠近我們。”劉凱用可以使用了的對講機說道,而後方的船便與前船拉開了一些距離,開始並排而行,譚誌的匕首飛入冰冷的水中,那個龐然大物,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到了。
那是海的顏色加上了一些藤壺,浮上水麵一條巨大的水柱噴天而起,一條不太亮彩的彩虹形成於水之上,海洋像一麵鏡子倒映著彩虹的影子,而匕首掠過水麵,像極了五隻海鷗正在覓食在水麵之上,通常伴隨鯨魚起起落落的大概還有它口中吞入的魚蝦,絕不會從那個噴天而起的大水柱上麵蹦躂出來,而鯨魚相對而言較小的眼睛看著第一艘進身入它的船隻,再一次噴上一些餘出來的水分便沉入海底,一分鍾不到的時間裏麵,鯨魚便不見了影子,即使人的額肉眼如何往下窺探,終究無法從中窺探其一的身影。
匕首略著水麵飛過,安仁看著天上的彩虹迅速消散而去,巨大的怪物在他們的眼睛前出現,這些沒有見過世麵的南方人開始產生一種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的感慨,同時背後也留下了許多的冷汗,不知不覺之中,走路感受到黏糊糊的後背才發現,自己麵對這種巨大的生物來說,正好比人麵對著螞蟻,它若是在船隻附近翻了一個身怕不是劉凱和安仁都要倒在這個地方,然後等著另外一隻船隻的搜救。
沒有概念的劉凱此刻似乎有了一點關於他們將在海洋中戰鬥的場景,這裏是他們的主場,有無數的鯨魚駐守在這裏,那麽如何保持船隻的屹立不倒?握住方向盤的劉凱有些心虛,莫說他在清江上的小船隻,剛才的航行中也給了他一陣子心有餘悸,有些操縱腦子化作一片漿糊,老船長教授是一回事,但自己操縱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他們是不是太過於草率了?正要發出這種疑問的劉凱正想要開口卻被安仁的一句話頂了過去:“小心,全速左滿舵!忽然的,眼睛一直盯著海底的安仁猙獰著麵孔說道,而紅鼻子倒是經驗更加的豐富,一隻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鯨魚給了他一點危機的感覺,在不用任何的人的提醒之下,船隻已經掉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握住方向盤的手開始震動,他熟悉這種震動的聲音,在暴風雨之中,在那些日子,黑色的,不羈的,充滿火藥和桀驁的船隻之上。他看向了感受到了,有些呆在當場的伊麗莎白,內心說道:”對不住了。“
便立即掉頭離開,而用對講機說明了現在的情況之後,也不理會對麵是否能夠收到便全速開離了這個地區,而明顯的在它附近的劉凱沒有接收到這個信息,而站在船頭甲板之上的安仁瞳孔收縮,一個巨大的,深藍色,黑色的巨大的肉牆屹立在他的麵前。
牆還在上升,似乎它是高的毫無止境的,直到東方的太陽被遮擋住,那流線體的身形還有那些附著在身上的藤壺,康斯坦丁清脆的聲音照樣會傳出去,但是相對於沉悶的,宏觀生態係統所弄出來的動靜,顯得毫無底氣。
船無法從這個地方掉頭,若是掉頭將裝上這個龐然大物……不,這個龐然大物正想要將安仁和劉凱加上這艘船壓入海中,那裏正是他們的主場。
無論反抗如何,若不能將其完全分屍殆盡,即便是散落下來的肉塊也不可能會放過這艘漁船改裝而來的不倫不類的遠征軍。
砰的一生巨響是從另外一艘船放在甲板上的炮膛中傳出來的,開炮的是周禮,射出來的圓的鐵疙瘩在空中達到了理論上最大的加速度,一下便深入了血肉之中,可相較於巨偉的身形,小小的炮彈甚至不如一粒花生米打在人的身上。
無論如何,安仁發起狠來,康斯坦丁並沒有含糊,相較於對付神明來說這天雷的用量倒是捎了很多,可相較於這片區域,驚雷響起,從船隻甲板上而來,劉凱就是連眼睛都來不僅閉上,隻能坐在甲板之上,白色的光形成了一個無光無暗的世界,然後一切恢複了正常,巨大的響聲令其以為船隻已經被毀滅,但穩穩當當的站在駕駛艙上,這令劉凱心上的石頭安定下來。
可隨即一個萬有引力將其引導至他的前麵。麵親的光已經完全失去了,隻記得一個巨大的黑色的柔軟的東西壓在玻璃上,玻璃碎了一大片,一些紮入了他的麵孔中,背後背著的水煙筒成為了他唯一的安慰,慌亂之中呼吸聲加大,不一會一口鹹苦的海水被吞入口中。
好歹劉凱習得一些水性,並沒有多大的驚慌便察覺到距離自己一段距離是有陽光灑下來的,但卻是更加的害怕砸下來的這個東西會帶著自己往深海處沉去,便一邊往下遊一邊往著自己以為的生路遊去。
大約是提心吊膽的五分鍾,水性極佳的劉凱終於浮上了水麵,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呼吸的口鼻中湧進了焦煤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