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場空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領隊在杭生身邊說道。
廢話,我能不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嗎?你有更好的辦法你說啊!杭生心裏這麽想道。
當然,他也不指望這個從頭到尾隻能逃竄的領隊給出什麽辦法。
他把目光投向了楚蕩漾,期盼對方能有什麽神奇的道具扭轉這個局勢。
感受到杭生的目光,楚蕩漾打開了手機地圖。
“杭生!我要去一趟駕駛艙。”
“駕駛艙?”杭生沒理解楚蕩漾的意思。
現在他一個人阻擋三個震點,雖有遺漏,卻也勉強能夠保住一部分人。
前提是這些人都在他附近。
楚蕩漾身上的道具雖然可以讓她自保,但看著也很吃力。這個時候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那豈不是。。
“我們。。得就近迫降了。”楚蕩漾解釋了一下自己的用意。
就近迫降?這可不能說是個好主意。
從D市到B市的航線上可沒有什麽平原之類的地形,都是城市。最多就是在城郊處有些農村地形。
但是農村的地也不是沒用的地,那也是人家農民的財產,萬一迫降的時候傷到人,可不是杭生想要看到的。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杭生跳起,一拳擊向他感知到的震點,落下的時候問道。
“我們不可能兼顧到所有,最好的選擇就是損失最小的選擇。”楚蕩漾搖了搖頭說道。
“看來,不得不同意了。”
杭生在點頭的時候暗暗下定決心,隻要脫離了自己不能控製的高空,一定要讓飛機外的人好看!
看著俯下身子尋找時機的楚蕩漾,杭生想了想,一把抱起身邊的領隊:“你穿他的鞋,H-35動力鞋,能讓你快點到駕駛艙的位置。”
被杭生用臂彎夾住的領隊聽傻了。
“很抱歉,但是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杭生說完又對自己夾著的領隊解釋了一句。
楚蕩漾用嫌棄的目光看了看領隊在空中亂蹬的腳,猶豫地問道:“你有腳氣嗎?”
。。。
外麵的飛行三人組感受到了飛機的變化,飛機正在下降。
此時距離B市還遠著,飛機下降的目的很明顯。
領頭的飛行者跟另外兩個人比了個手勢。
隨後,這三位襲擊者同時從自己的背包裏掏出了另外一個餅狀圓盤貼在了飛機外壁。
正納悶為什麽沒有新的震點出現的杭生突然一愣。
一股程度遠超剛才的危機感襲來。
這種危機感告訴杭生,下一次攻擊甚至會威脅到他!
“嗡!”
這一次的震蕩波不再是無聲無息了,剛從震點發出,杭生就已經聽見了聲音。
察覺到是震點變多的杭生明白,這是量變引起的質變!
在這一瞬間,杭生把客艙內的情形盡收眼底。他隻在一瞬間便看清了所有還能維持站姿的隊員的位置。同時兩腿發力,在客艙內飛奔起來。
“一,二,三!”杭生空出來的手臂提起那兩個隊員的後衣領,帶著他們以及領隊官員一起,衝向最遠的兩個震點,並在即將到達的時候騰空。
以倒掛金鉤的姿勢踢出兩腿。
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這次杭生的腿明顯感受到撞擊。
“嘭!”
看不見的碰撞在杭生的腿部爆發,兩道震波被他踢散,反衝擊力讓杭生落地的時候差點沒站穩。
對方增加震點後的第一次攻勢,阻擋起來就這麽困難嗎?
杭生微屈的膝蓋伸直,看到了前方躺在地上的那些隊員們。
經受了增強的震波襲擊,杭生甚至可以看到那些隊員們有的已經流出了鼻血。
“不是要迫降嗎?搞快點啊!”杭生看向駕駛艙的位置。
。。。
“為什麽不能迫降?”楚蕩漾站在駕駛艙內大聲質問。
“沒有適合降落的地點,強行降落損失隻會更大!”駕駛飛機的軍官回道,音量很足。
“你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你的隊員們現在幾乎全都昏迷過去了,而且對方的攻擊是無差別的,他們昏迷了以後還要繼續接受那些人的震波攻擊。現在不迫降,等到了終點,你的隊員們恐怕沒幾個能撐過去。”楚蕩漾先是沉默一秒,隨後冷靜地陳述事實。
“如果強行迫降,普通結果是我們這一飛機的人經曆一場災難,最差的結果是不僅我們飛機上的人要經曆災難,迫降地點處如果還有別人,也要跟著遭殃。”沒想到軍官比她還要冷靜,“如果讓我選擇,我絕不會選擇為了自己的安全去傷害其他民眾。”
“那就努力避免最差的結果啊!坐在駕駛座的人是你,難道你不能想想辦法嗎?”
軍官沉默片刻,調出地圖。
“五分鍾,你們再撐五分鍾,再撐五分鍾我就能開到一個有把握安全降落的位置。。不過不是有把握讓這飛機上的人安全,是能保證那個位置不會傷到別人!”軍官咬著牙說道。
“好!”楚蕩漾點了點頭,回身往客艙走去。
然而,在楚蕩漾走到一半時,突然感受到一股衝擊。
這次的衝擊和之前那些都不太一樣,楚蕩漾做的防護措施在此次衝擊之下很快就被擊穿了。
楚蕩漾切實地感受到了衝擊的強烈!
她直接跌坐在地,用手捂住了鼻子。
有血從指間流出。
“剛剛那個軍官聽了我的意見之後降低飛行高度探查地形的時候暴露目的了嗎?”楚蕩漾立刻想明白發生了什麽。
看來對方也不想看到我們成功迫降。
這說明對方沒有跟我們正麵交手的勇氣。
從對方的應對讀出對方的弱點。明白這件事的楚蕩漾退後幾步,從自己的領口中掏出了更多道具。
這是一頂草帽,一條緞帶及一根針管。
“希望能有用。”
杭生現在真正意義上在詮釋著何為手忙腳亂。
一條胳膊夾著領隊,另一條胳膊則揪著兩名隊員的衣領。
然後還要在這個客艙當中來回奔波,選擇最不密集的震點,用矯健的身法腿法踢開震波。
“大聖可有方法教我?”奔波途中,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的杭生在心裏問道。
“若你也有一個筋鬥十萬八千裏的能耐,俺倒是有法子教你。”許久沒跟杭生交流過的大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廢話。
累的夠嗆的杭生懶得回複大聖的調笑,專注於帶著三個人抵擋震波。
“杭小子,這些人之前與你交手過?”
“我不知道,但是對方肯定從某種渠道了解過我,他們現在這種進攻方式很克製我,我剛才試過了,我的頭發隻要離身,哪怕是一點點餘波都能震碎我的頭發,分身一招都被這群人給封死了。”
“俺自然曉得。嘖,有心算無心,杭小子你這是要栽啊。”
杭生心想其實這次是自己主動勾引對方的,就是沒想到對方來襲的方式這麽奇葩,又讓人這麽無力。
“大聖到底有沒有什麽辦法,助我度過難關。”杭生的潛台詞是,如果大聖你沒什麽好主意,起碼別在我的腦子裏說風涼話了。
“法子俺沒有,但有個事要提醒你,杭小子。你有沒有發現他們這些妖法其實隻針對了其他人,對你並無威脅。”
大聖這句話把杭生說愣住了。
“對啊,怎麽會這樣呢?”杭生下意識地問道。
對方的目的應該是搶走那張嘴,想要搶走那張嘴,就不可能繞過他杭生。
所以對方所準備的手段怎麽可能隻是用來對付這些普通隊員的?起碼他們應該讓自己感受到危機感才對。
可是並沒有,杭生從頭至尾感受過最強的危機感就是對方增強震波的那次,然而即便是那次,杭生感覺到的危機也不過是,“我會疼”這種程度。
如果這麽分析的話,對方現在的行動好像不是在攻擊我們。。更像是在。。
拖住我?
!
意識到這個驚人的事實,杭生的眼睛放在位於客艙中心的黑箱子上。
“拖住我?”杭生一個後踢腿,把客艙通往駕駛艙的門踢開了,並用力一拋。
兩位隊員跟領隊被杭生扔到了過道的另一頭。
趁著震波未來的間隙,杭生箭步衝到黑箱子旁邊,抬手嚐試著開了開黑箱子。
果然打不開,這黑箱子那麽複雜的組裝過程不是用來看的。
杭生一手抓住黑箱子的一頭,用力朝左右拉扯。
“嗡嗡嗡!”接連不斷的震波自客艙的各個位置打向身處客艙正中間的杭生。
他能感受到衝擊,也能感受到痛楚,但是此時的他把這些痛楚全都轉化成了動力。
“給我開啊啊!”
黑箱子上有零件崩飛出去,隨後更多的零件崩開,叮叮當當地撞在四周的牆壁上。
“哈!”杭生大吼一聲,終於是拉開了這個黑箱子。
然後他看到,裏麵什麽都沒有。
。。。
楚蕩漾戴著一頂草帽,用緞帶纏繞在自己的耳鼻口處,手裏舉著個針管。
她走在過道中,看著躺在過道裏的領隊和另外兩名隊員,趕緊問道:“怎麽回事,你們怎麽也過來了?裏麵什麽情況了。”
“我也不知道啊,”被杭生扔出來的領隊正在揉自己的腦袋,剛才飛出來的時候撞了一下,現在還有點疼。
“杭警官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把我們全都扔了出來。”坐在另一邊的那個隊員說道。
難道是杭生預感到對方要強攻了?
想到這個可能的楚蕩漾趕緊跑了起來,H-35動力鞋附加的助力讓她一瞬間從三人麵前掠過,打開連接處的門,楚蕩漾看到。。
杭生站在正中間,兩手各抓著一些黑色零件。
“被他們搶走了?”看到這一幕的楚蕩漾有些吃驚,不過看杭生身上沒什麽打鬥的痕跡。。這到底是?
“沒,沒有搶走,從最開始,那東西就已經沒有了。”杭生轉過身,兩手鬆開。
滿手的黑色零件嘩啦啦落了一地。
“這怎麽可能?”楚蕩漾看著那些零件,異常驚訝地說道:“人不可能有問題,這次行動的每一個隊員都沒有問題,這個箱子也是高度機密,一般人難以觸碰。”
“而且最關鍵的是,我們不是一直沒有把目光離開過這個箱子嗎?”楚蕩漾振聲說道。
“你發現了沒,外麵的震波已經停了,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應該有手段偵查客艙內的情況,他們已經知道我發現盒子不見了,沒必要再拖延我的反應時間了。”
“已經做好迫降準備。。”客艙門口的對講裏突然傳出那個軍官的聲音。
“不必了,繼續開。”杭生對著對講回道。
“啊?”
“開就是了。”杭生關閉了對講。
“你有什麽懷疑的地方?”楚蕩漾用餘光看了看身後,那些被扔進過道裏的人並不知道對客艙的襲擊結束了,還不敢進來。
“在你離開客艙去告知那個軍官準備迫降的時候,我在帶著那三個人來回跑,勉強讓他們仨沒受到震波直接衝擊。”杭生繼續道:“那麽在我和那個軍官離開的時候,你這邊有發生什麽值得注意的事嗎?”
“那時候襲擊還沒來,我們隻是處在高度戒備的狀態,在那種狀態下,所有的風吹草動都會被注意到,所以,我很肯定沒有異常。”
“好,這樣一來,箱子被劫走的時間段就可以縮小到我把箱子交給他們直到登機這段時間了。”
“機場!”時間段剛一確認,杭生和楚蕩漾就立刻異口同聲道。
。。。
“為什麽會這樣!”
此時運送小隊正在一個D市和B市之間的城市機場中。
那位軍官已經聽杭生把所有事情都講了一遍,狠狠地一拳砸在飛機上。
“我們需要先回去,查一查機場的監控錄像。”杭生看著來回的醫務人員,看著被抬上救護車的兩個飛機駕駛員。
“你能再找兩個人把我們送回D市嗎?”杭生問道。
“我要跟你們一起回去!”結果軍官給了個意外的答案。
“你不用回去複命嗎?”
“其實這次行動的護送任務隻是個幌子是吧?”軍官突然問道。
這就讓杭生有些意外了,對方和他的小隊這一路上對於那個箱子的看重,那股機警和嚴肅,完全就是專注在護送態度上,怎麽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來?
“我的長官在通知我任務的時候,曾告訴我任務期間見機行事。”軍官看著一個又一個被運下飛機的隊員們,“我想見識見識,耍了我還讓我的隊員們全都倒下的人是誰。我想這應該算在我長官說的見機行事範圍之內。”
軍官的眼神很堅定。
杭生想了想,伸出手:“我姓杭,全名是杭生。”
“薛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