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離去
翌日,真宗擺出鑾駕,偕同二皇子趙彬起駕回京,眾多官員、百姓前來送行,一時間人山人海,蔚為壯觀。
“喂,排骨,提醒你個事!京城裏漂亮的妹紙很多,你可別沉醉在溫柔鄉裏了,我秋後便和強哥他們上京趕考,你小子要是敢把師師給忘了,哼哼,到時候有你好瞧的!”
鑾駕上,真宗正應付著百官和百姓們的朝拜,湘雲則將趙彬拉到了一邊,揮舞著拳頭低聲交代著。
可惜這丫的即便是知道了排骨的真實身份是大宋的二皇子,未來要做皇帝的人,卻依舊是大大咧咧,搭著他的肩膀威脅著。
趙彬在明了了湘雲的真實身份後,總覺得搭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很是怪異,隻是習慣使然,注定了要吃她這一套,看著那晃來晃去的粉拳,心膽微顫著說道,
“祥雲,你放心吧,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師師姑娘,要不你和我一起回京,看著我可好?”
“算了,不在乎這一兩個月,恩科的時候就去了,到時你也安定了,正好帶我們逛逛京城,我要吃遍京城所有好吃的!”
湘雲說到興奮的時候,小拳頭不僅沒有收回去,反而揮舞的更加用力,看的趙彬心驚膽顫的,生怕砸在自己臉上,將那好不容易整的英俊瀟灑的臉給砸成一塊披薩了。
“殿下,你怎麽還在這裏啊,皇上都已經起駕了,不見你的蹤影,正命人四處找呢!”
就在趙彬感到自己的臉頰有再次毀掉的危險時,老太監劉善堂急匆匆的跑來,不由分說,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祥雲,幫我照顧好宗寶,還有給師師的信千萬不要忘記了!”
“一路保重,你也不要忘了替我向皇帝老伯說聲再見,我就不去了,省得到時候難過!”
終於還是到了分別的時刻,湘雲和趙彬這對親姐弟互道著珍重揮手告別,相互拜托著彼此的事項,心裏頭卻始終有些泛酸。
嶽麓書院今天的大門洞開,周式更是早早的便準備好了皇帝出行的路線,不但要展現出皇家的威嚴,同時還要保證聖駕的安全,著實是一番讓人費腦的事情。
不過對於在禮部一直研究各種宮廷禮儀的周式來講,應付這點小場麵實在是遊刃有餘,很輕鬆的隨在鑾駕前,指揮著抬駕的侍衛們行東走西,毫無雜亂之感。
在那鑾駕後麵,跟著浩浩蕩蕩幾百號人,不是隨行官員,就是各地名望,一個個躬著身子尾隨在後,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如此宏大的場麵,卻偏偏安靜的很詭異。
除此之外,行進的道路兩旁也是跪滿了前來一睹龍顏的百姓和學子,隻是鑾駕上掛滿了珠簾,什麽都沒看到不說,還苦了這些人的一雙膝蓋,和地麵來了個最親密的接觸。
終於,鑾駕出了大門,侍衛們將寬敞的鑾駕輕抬上了一輛特製的巨大馬車上,周桐一躍而上,擔起了臨時車夫的角色。
如今的他傷已是好了個七七八八,繃帶都撤掉了許多,再也不像以前的木乃伊一樣,刺客見了都能嚇出尿來。
“玲兒啊,既然你不願意現在回去,朕也不勉強你,留在這裏順便照顧照顧宗寶,不過你是堂堂的大宋郡主,在外拋頭露麵總歸是不大妥當,還是早些回去為好。”
臨行前,真宗和自己看著長大的郡主柴玲說著話,卻是想起了自己的親身女兒,錯位替代下嘮叨了幾句,卻是讓柴玲受寵若驚,慌忙跪地回道,
“玲兒謝皇帝伯伯關心,表哥重傷未愈,玲兒還要留下來照顧,不過皇帝伯伯放心,秋試之前,玲兒一定趕回京城,給您請安!”
“嗯,伯歧啊,你在書院也要好好修身養性,以後的大宋還指望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趙恒點點頭,又轉過頭看向了一旁哭喪著臉的孟良,不由笑道。
“皇上的教誨,孟良一定謹記在心,日後定磨煉心性,報效朝廷!”
麵對皇帝的叮囑,孟良不敢怠慢,立馬調整表情,很是恭謹的抱拳行禮。
現在的時辰已是日上三竿,真宗也不再耽擱時間,簡單說了幾句,見趙彬也是蹬著一匹馬來到身側,吩咐了劉善堂一聲,整個車隊便緩緩駛動,朝著汴京城的方向而去。
“呼,還是走了呀,真是沒想到,我竟然和皇帝老伯成了朋友,看來古代的皇帝也不是那麽很難相處嘛,電視上演的那麽高高在上,全都是騙人的!”
站在宿舍樓三樓之上憑欄遠眺,湘雲望見了鑾駕緩慢的移動,優哉遊哉的發出了自己的感歎。
因為皇帝出行的緣故,今日的書院特例放了一天假,讓學子們能夠有機會得見天顏,最次也能在一些官員麵前混個臉熟,日後進入仕途,也好多一分的助力。
某腐則將院士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完全沒有這方麵的心思,在去醫務室看了看依舊昏睡的強哥後,便獨自來到了這個清靜之地,一個人發呆。
半晌,天子的鑾駕已經消失不見,湘雲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趙彬囑托的事,還是決定回一趟瀟湘館,將信親自交給師師。
“咦,孟飛?原來你也喜歡到這裏來散心啊!”
湘雲正準備下樓,陡然一道身影自樓梯口上來,卻是三班的班長柳永。
哇咧,這什麽情況?怎麽在這裏遇見這個流氓,算了,我還是早走為妙!
湘雲撇了撇嘴,趕緊讓開了一條道,十分恭謹的說道,
“三變學長好,既然這裏是三變學長的休息之所,那我就不打擾了,正好我這邊還有點事,這便告辭!”
還真是奇了怪了,這家夥見了我怎麽和見了瘟神似的,走的這麽幹脆?不對,肯定有什麽問題!
“相逢不如偶遇,既如此,不如一起聊聊吧。你們班這段時間出了那麽多事,我倒是很好奇接下來的蹴鞠大賽,你會怎麽應對?”
柳永做了個請的手勢,嘴角掛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啊,我怎麽把足球賽的事給忘了個一幹二淨,這下糟了!班級裏亂糟糟的,馬桶又情緒失控,其他班級的情報也還沒收集呢。對了,還有強哥,他可是天天鍛煉,上場的話肯定是絕對主力,可惜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天啦,該怎麽辦,怎麽辦?
湘雲的腦子瞬間閃過好幾個念頭,表情也隨之而千變萬化,看得柳永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了幾分,越發顯得帥氣無比,若是被其她的妹紙看到,保準能被迷得神魂顛倒,癱軟在地。
可惜某腐早已心有所屬,壓根就不為所動,鎮定下來後,決定送完信便著手此事,哪有心思陪個流氓在這裏消遣,於是拱手道,
“這個不勞學長操心,我是真有急事,就先告辭了!”
湘雲說完這話,也不等柳永反應,噔噔噔便下了樓,直往後門乘轎子去了,把這位三班的班長給晾在了原地,很是尷尬了一番。
“嘿,這小子,還真沒把我這個學長放在眼裏啊!不過你要是以為這蹴鞠和前麵兩次的比賽一樣憑著小聰明就能輕易取勝,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可是體力與技巧的較量,我倒要看看這次你究竟又有什麽妙計能彌補先天上的不足,哈哈哈!”
一個人的廊道上,柳永肆意的擺著各種迷死人不償命的姿勢放聲狂笑,知道的謂之灑脫,很是羨慕的駐足圍觀,不知道的則叫聲二貨,眼帶鄙夷的不屑而去。
臨近中午時分,瀟湘館後院的廂房內,不時傳來嚶嚶的哭泣聲,師師手拿信紙,不停的抖動,臉上早已是梨花帶雨,一片濕淋。
湘雲不時的抱著她,輕輕拍打她的背部,以示安慰,
“師師,別再哭了,等到科舉考試的時候,我們一起去京城找排骨,你說好不好?”
“真的嗎?可是瀟湘館的生意該怎麽辦?我們都去京城,這裏又要開分店,可兒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就算加上娘在一旁應襯,人手也不夠啊,姐姐,你就別安慰我了!”
師師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隨即又變得黯淡起來,瀟湘館的忙碌根本就沒有讓她有離開的時間,而且這是姐姐的心血,作為從小就被灌輸仁義道德的她又怎麽可能棄之不顧,去和情郎約會呢?
然而我們的孟大小姐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雖然看起來並沒有什麽胸,仍然自信滿滿的說道,
“放心吧,老爹不是辭官了嘛,家裏其他的生意交給他打理就行了,作為前任縣令,他本身就是一塊活招牌,人麵熟,做起事來也方便。至於老媽,自然是常駐瀟湘館了,另外你好像還忘了個人哎!”
“忘了個人?誰啊?”
“大嫂啊!”
見師師一臉懵逼的呆萌模樣,湘雲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小瓊鼻,神秘的一笑。
“大嫂?”
師師見姐姐的模樣,忽然靈光一現,想起先前聽姐姐講起的這段時間的事情,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你說的是西門老師?!”
“嘻嘻,反應不慢嘛!她本來就是教數理的,做個掌櫃的絕對遊刃有餘,再說恩科開試,學子們都湧去了京城,她正好也沒什麽事,我這是給她創收,她感激我還來不及,根本就不會拒絕,所以你大可以放心的和我們一起走!”
某腐調戲著妹妹,心裏卻已經開始盤算起自己未來的大嫂,也不知那位變態女教師要是聽到她這麽說,會不會給她來個刑訊室包月套餐。
不過師師倒是高興的很,羞紅了臉小聲說道,
“姐姐說去,那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