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新的旅程,趙國姐又來了!
“來人!”隨著長孫子儒一聲暴怒出口,瞬間,幾十名禦前侍衛衝了進來。
長孫子儒伸手怒指向跪地顫抖不止的孫自首,“剝去官服,摘去官帽,拖去廟街前,及刻問斬!”
“啟稟皇上。”
就在禦林軍要衝進來抓人時,隻見武青顏冷清地開口道,“此等貪官若是直接問斬豈不是太過便宜了他?既他失守城門,就讓他一輩子看守城門,能不能贖罪尚且不知,但終歸是給那些被他貪了銀子的百姓們一個交代。”
禦林軍一愣,隻覺得這個女人瘋了,竟但阻撓皇上的旨意。
長孫子儒沉吟了半晌,點頭道,“此言有理,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禦林軍再愣,皇上莫不是也瘋了?不然怎麽會就這麽聽信了一個女人的話?
鴉雀無聲的屋內,唯獨張太醫看著那張絕美的容顏,心髒狠狠一跳,像,太像了,這個女子真的是像極了曾經的濮陽提點,自己的恩師。
前一刻還人山人海的孫府,下一刻徹底冷清了。
官員們無不是逃也似的從那府中奪門而出,有多遠就想要跑多遠。
孫自首猶如一灘爛泥一般地被禦林軍架著往外走,唯獨張太醫不停地在人群之中尋找著那抹熟悉的身影。
“公孫親王請留步,不知剛剛那女子可是濮陽提點?”張太醫堵住了即將要上馬車的公孫政。
公孫政卻並不曾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淡淡一笑。
然而,正是這一笑,讓張太醫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眼看著公孫政上了馬車,他轉身望天,老淚縱橫,“濮陽提點回來了,大齊有救了,這個天下……有救了……”
正被禦林軍架著往街道上走的孫自首,聽了這話,隻覺得自己那被雷擊穿的天靈蓋,又被人狠狠地砸了一錘。
濮陽……提點……
那個女子竟然是大齊的傳說,竟然是大齊最惹不得的人!
馬車裏,早就趁亂回到馬車上的武青顏,正靠在車窗旁閉著目,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那雙總是清透而又狡黠的眼,讓人捉摸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雙喜坐在一旁心疼地數著銀子,剛剛又是雞又是鴨的買了一堆,雖說沒花幾個銀子,但一想到都送給了那狗官,她的心還是疼的。
陌陌見公孫政上了馬車,迫不及待的問,“公孫叔叔,結果如何?”
公孫政本是想將他抱在懷裏親一親的,隻是一想到他的性別,當即改成了摸頭,“有你娘親出馬,自然一個頂倆。”
陌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眨巴著一雙溜溜轉的眼睛,奶聲奶氣的道,“娘親這麽厲害,爹爹若是知道了肯定會非常……唔……”
話還沒說完,那一張小嘴上便是忽然多出了三隻手。
陌陌不懂,他就是想誇誇自家的娘親啊,幹嘛不給他把話說完。
雙喜,段染,公孫政,齊汗。
你誇娘就誇娘,為啥還要帶爹,不知道現在這個字對你娘親來說是禁詞嗎?
馬車內,所有人都屏住著呼吸,氣氛安靜地詭異。
半晌過後,武青顏才緩緩睜開眼睛,轉過頭,那漆黑的眸越過馬車裏的眾人,最終落在了長孫子儒的身上。
“長孫子儒,我們再做個交易如何?”她似笑非笑,一臉精靈頑皮的神氣,黑眸靈動,目光狡黠。
“什麽交易?”長孫子儒回答的很快,可一雙眼卻微微有些呆滯,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有多久沒有見過如此古靈精怪的她了。
“我可以幫你找到建造護城台的那五張地圖,相對的,在此同時,你要保證我身邊所有人的安全。”
段染想不明白,“所有人?不就你男人一個人麽……”
武青顏一眼掃過去,段染當即閉上了嘴巴。
長孫子儒倒是沒料到她會開出這個條件,他雖是九五之尊,可和他談條件的人並不在少數,隻是那些人的目的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權,卻隻有她,永遠都將身邊人放在第一位。
“好,朕可以保證。”長孫子儒深深地看著麵前的女子。
其實,他又何嚐不想讓她也將自己放在那個可以被她保護的行列裏?隻是很可惜,他和她永遠都隻能站在對立的位置上。
武青顏點了點頭,她知道,隻要長孫子儒自稱‘朕’,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轉眼,武青顏又將目光落在了陌陌的身上,正琢磨著要如何跟陌陌解釋,卻見陌陌很是自覺地從軟塌上爬了起來,邁著兩條小短腿走到了長孫子儒的身邊,手腳並用地爬進了長孫子儒的懷裏。
“娘親,陌陌會乖乖聽皇叔的話的,也會好好學習寫字和練琴的。”
“陌陌乖,我會讓秦叔叔和容阿姨進宮陪著你的。”武青顏摸了摸自家兒子的小腦袋,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
段染在一旁聽得很是神奇,那可是皇宮啊,又不是自家的集市,說往裏塞人就往裏塞人,就是往宮裏多加一個宮女,都需要三十六層層層把關的好嗎?
公孫政似笑非笑,往皇宮裏加人,卻又完全不跟那坐在一旁的九五之尊商量,敢如此忽視天子存在的,別說是大齊了,就是放眼整個遼周大陸,怕也隻有武青顏獨一份兒了。
武青顏從不是個矯情的人,也沒那個閑工夫傷離別,見馬車現在停著的位置離城門處不遠,拉著雙喜就要往車下跳。
公孫政瞧著好笑,打趣道,“果真還是擔心自家的男人,如此著急出發,莫不是就為了能夠早些與長孫明月見麵?”
平穩落地的武青顏倒是也不否認,不過卻多了一些咬牙切齒,“確實是著急見麵,著急見麵揍他。”
敢打昏了她一個人說走就走,不揍他揍誰?
公孫政一噎,隨即搖頭苦笑,果然,武青顏永遠都是武青顏,讓人看不透,猜不著。
段染看著已然拉著雙喜朝著城門口遠去的武青顏,久久回不過神。
“她,她,那個妖精就這麽走了?”段染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心口有些發沉。
長孫子儒的目光一直鎖著那愈發模糊的身影,久久沉默著,他想要看得久一些,再久一些,久到能將那個身影徹底烙印在腦海之中,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怕,怕這是見她的最後一麵。
一直到那個清瘦卻永遠筆直前行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長孫子儒才長歎一聲,“走吧,回宮。”
也許,永遠不見也並非不好。
這樣,或許他就不會看見她那失望,受傷,以及對他憎恨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