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上樓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升起,整個鎮沐浴在淡淡的晨光之中。
黑貓偷偷溜進院子裏,準備看看昨晚壞了自己好事的那個大漢還在不在,想著怎麽溜進屋子裏偷偷的咬他一口,忽然它看到有一扇打開的窗戶,靜悄悄的朝著窗戶靠了過去。
剛爬上窗戶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後飛也似的拔腿就跑,甚至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像看到了什麽最恐怖的東西一般。
房內並沒有什麽恐怖的東西,而是站了一個人,那人自然便是許安,許安站在屋內靜靜的看著窗外。
窗外能看到的風景很有限,隻能看到院的牆和高高的空,與空相比院牆顯得很渺,但是今自己的院子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打開房門,走出屋子,看到滿院子劈好堆得整整齊齊的柴火和打掃的一塵不染的地麵看了很久。
一陣微風吹來,忽然間他的鼻子抽動了一下,想了想什麽然後微皺著眉頭來到了廚房。
灶下的柴火還在散發著微熱,鍋蓋的縫隙中不時有熱氣傳出。
掀開鍋蓋,裏麵有一大鍋煮好的湯,肉已經被煮的很爛,湯也已經變得很濃,許安拿起勺子攪了一下,然後拿過一隻碗盛了一碗湯。
單手端著碗來到院子裏,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看著晾衣繩上晾曬的衣服又是看了很長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許安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碗裏已經變得有些發涼的湯,然後從地上端起湯碗直接倒在了身旁的地麵上。
許安一口都沒有喝,依舊是坐在原地,實在是有些浪費。
不一會兒有些不怕人的飛鳥落了下來,津津有味的吃著地上的肉塊,或許是覺著味道還可以。許安認真的看著這幅畫麵。
過了很久很久許安站起身來,把碗放到廚房裏,並沒有再盛上一碗湯,回到院子裏接著怔怔的看著碼好的一堆柴火,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半後才出一句話來:“把刀拿走了啊。”
成武獨自走在去往望舒樓的道上,他的手中拿著一把砍柴刀,會讓人誤以為他是準備上山砍柴去的,雖然太陰山上有很多柴可砍,但想來無人敢生出這樣的想法。
這條通道顯得很是破敗,道路兩側有著很深的雜草,甚至有一些都長到了道路中間。
道路中間有著清晰可見的車轍印,那是各國運送糧草貨物的痕跡。
讓人無法想象的是作為一個國家,各國居然每年都要向一個門派來繳納糧食貨物,並不是武力逼迫,而是人們都形成了這樣的一種習慣,所謂花錢買平安也不過如此。
作為世上最為強大的望舒樓,很多國家非常願意跟他們交好,而望舒樓不事生產又要生存,也很樂意接納這些貨物,隻需保持明麵上的友好即可。
這條通道要走上很久,不是因為成武的修為不高,而是因為再高的修為踏上了這條道也隻能是一步一步的走。
因為前方是望舒樓,而這條通道是通往望舒樓最後的一段路。哪怕再高的人也不會有樓高,這是人們公認的事實。
再遠的路隻要不停的走下去總會有到的時候,所以成武絲毫不著急,就這麽一步一步的走著。
走了很久之後麵前的山峰已經近了,確是好高的一座山,若是尋常人上山下山肯定是很不方便,樓上的那些普通人甚至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上下山一次。
很難想象望舒樓是如何建在這上麵的,雲望舒又是如何每堅持上下山,隻為來到三河鎮喝上一碗湯。
又是走了很久,成武看到了從許安口中起的那方寒潭,與聽的基本上沒有差別,那是一方很大很深的潭水,環繞著太陰山的主峰,雖然二月份已轉暖,潭水上邊卻還是有著一層淡淡的水霧。
望舒樓所在的主峰便是在這方潭水中間,讓人感覺應該是人工挖鑄的河水一般,並不像是然行成,望舒樓在潭水中央如同是一座海島一般,潭水上方有一座很長的石橋,成武走在石橋上邊看著底下的潭水。
走過了一會兒後終於通過了石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山道,走上山道到達峰頂便能看到望舒樓,但是這條山道可絕對是不好走。
“你是成武?”通道口站著兩位望舒樓的弟子,看到麵前的大漢問到,兩名弟子一位年齡稍一些。
兩位弟子看到成武的大漢模樣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也不懷疑,他們沒必要懷疑什麽。
“是的。”成武看到兩名弟子回到,如果沒有什麽意外這倆人應該算是自己的師兄,但成武尚未拜入望舒樓,所以並沒有主動叫上一聲師兄。
“我們來帶你上樓。”倆人並沒有多什麽話,隻是很簡單的表明自己的意圖。
“那就多謝二位了。”成武對著二人道了聲謝後也不再多什麽,老老實實的跟在二人身後。
這條山道的台階修築的非常平緩,台麵上很是幹淨,與成武來時的通道對比還是很明顯的,看來是有人經常在此打掃,隻是卻不知道掃完這條通道要用上多久的時間,又要多久才能打掃上一次。
望舒樓上的一切似乎都不是可以用人力來度量的,會讓人以為樓上生活的都是一群神仙。
三人一路走來並沒有看到有其他弟子,由於過高的緣故連飛鳥都變得少了很多。
轉過了一個彎後成武看到了一個老人,那老人頭發眉毛花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甚至連鞋子都少了一隻,一隻腳拖拉著一隻破鞋,整個人看起來瘋瘋癲癲的。
老者兩手布滿了厚繭,尤其是虎口位置,似乎像是掃樓磨的一般,握著一把掃帚,在山道上隨意的掃著。
他掃地的姿勢實在算不上認真,如同趕蒼蠅一般,掃了兩下後坐在地上開始發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片刻之後那老人忽然大笑了起來,然後接著掃樓,領著成武的那兩名弟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似乎是覺著遇上這老頭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也沒人話,如同看不見一般,兩名弟子領著成武接著往上走,路過老人身旁的時候那兩位弟子捏著鼻子快走了幾步,很是反感老人身上散發出的惡臭。
“我用這個換你的刀。”
成武走過老人身旁的時候那名老者忽然開口到,老人的聲音很難聽,像是從喉嚨裏硬擠出來的一般。
他話的時候沒有詢問,而是簡單的描述,我用掃把換你的刀,你愛換不換,想來若非瘋癲年輕時應該也是個極驕傲的人。
成武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雖這把刀的用處不大,可是若拿著一個掃帚更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自己又不是去望舒樓掃地的。
“隻是把砍柴的刀,老丈若喜歡送你便是了。”
老人沒有再話,而是就地坐下在仔細的想著什麽。
成武把柴刀放到老人旁邊的地麵上。
三人也不再搭理他,接著往上走去。
成武沒有問那老者是什麽人,因為他看的出來那倆人並不喜歡這位老者,而且自己剛上樓還是不要問太多比較好,隻是成武實在想不明白老者為什麽想要自己的刀。
這把刀是成武從許安的鋪子裏拿來的,他的大刀在許安與長更一戰中已經碎成渣了,拿他把柴刀應該也不算太過分,實際上成武拿走的時候坐在院子裏很是認真的考慮了一番,臨行前一咬牙終於決定給偷摸了出來,要是讓那個摳門的老板知道還不一定得跳多高。
“你就不該搭理他,那就是個瘋老頭子。”那位比較年輕的弟子忍不住到。
“他是什麽人?”
“那是掃樓人,負責打掃這條山道的。”
“這麽長的山道都是他一個人掃的?”
“這樣的掃樓人有很多,具體多少我也不清楚,他們平時都住在山洞裏。”
“李宣!”前麵的那名弟子重重的了聲。
叫李宣的這名弟子趕緊閉上了嘴。
成武也不再話,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發現確實如李宣所一路上有著很多大大的山洞,很難想象那些掃樓人居然就住在這裏麵。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倆人停了下來,成武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也不知道距離地麵有多高,從此處往下已經很難看到地麵的潭水,隻是為何要停下?成武忽然覺著有些不對勁,難道真如許安所的一般?
雖成武這麽想著但卻無法做什麽打算,因為這裏是在望舒樓。
過了一會兒成武聽到有石門打開的聲音,向左側看去發現這裏居然有一條隱藏著的山洞,石門很隱蔽,如果不是主動打開甚至無人能夠發現這裏居然會有一條山洞,難道望舒樓不是在山上,而是在山內?
隨著山洞的打開有兩個中年人走了出來,兩名弟子見狀也沒有什麽,接著往上走去,成武心中泛起了疑惑,越來越搞不懂狀況。
“走吧。”一名中年人對著成武到。
“這是?”成武開口問到。
“少話。”
完兩名中年人開始在前麵帶路,成武無奈隻能是在後麵跟著,他的感覺越來越不妙。
山洞內很潮濕,也很安靜,連洞頂滴水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也不知道轉了幾個彎,成武隻知道自己是在向下走。
前方的倆人隻顧在前麵帶路,卻也絲毫不怕自己偷偷溜走,事實上還真無人能在望舒樓偷溜走,這是絕對的自信。
通道兩側放著很多發光的石頭,打磨的很是光滑,所以整條通道內的光線並不如何暗,成武自然是不認得那些石頭,但他也能知道能在這麽長的通道都放上這種石頭,望舒樓不光是實力,財力也同樣是很強。
在山洞內走了半個時辰左右,成武終於知道自己來的是什麽地方。
因為麵前有一扇石門,石門上寫了三個字。
忘憂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