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苗頭

  “書中所記載的是行軍布陣之術，運籌帷幄之法，拳術劍術刀法甚至是內功心法輕身術都有詳細的記載。曆朝曆代都有人覬覦我們的這部傳家寶，但我們杜氏傳承千年也不是好惹的，他們一家家損兵折將铩羽而歸。


  我以為這部《墨客》在我的有生之年還會被當成傳家寶束之高閣，沒有想到阿爽從小就好武且勤學苦練過，所以我把這本兵書給阿爽，如果家裏還有人想學，也無不可，但不可荒了阿爽，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眾人都是人精了，那裏不明白這是老太爺的二手準備以防萬一的做法，總要為家族的傳承找後路的嗎，隻有杜爽還跪在地上，寶貝的凝視著手中的書，情深意長。


  王嵐一睜眼，咦！這什麽時間回來的，記得還在祖母的春暉堂裏守歲，什麽時候睡過去都不知道，好丟人啊！要不是這震天的鞭炮聲，自己怕是醒不過來。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外間聽到動靜的司書司畫和金桔她們就進來了。


  “娘子，您醒了，怎麽不多睡一會昨晚您睡的實在是太晚了些。”王嵐搖搖頭，嬌憨的說道：“起吧，還要去春暉堂給祖母磕頭拜年呢。”幾個大丫鬟急忙拿來用炭火已經熏熱了的衣服給王嵐穿身上。下地時，王嵐才發現枕頭底下有紅色東西，伸手一摸，兩個紅包。


  司畫從王嵐手上接過紅包又塞回枕頭底下：“娘子，這是老爺和奶奶昨晚給您的壓歲錢，要壓倒正月初四才能收回，您忘記了嗎？”王嵐呆了呆，風俗還真是不一樣。打扮成年畫娃娃的王嵐一路走在庭院中，皺了皺眉頭，到處散落著鞭炮的紙屑沒有打掃還是又有什麽說法？

  才走了大半路，就聽見大管家對管灑掃的頭兒說道：“從今天到初四，和往年一樣，留幾個人巡查值夜就可以了，你也去休息，一年也就隻有這四天能好好地休息，到了破五的那一天可要打起精神徹底的灑掃一番，好了，給主子們拜完年了吧？回吧，給表哥表嫂代好，有空我給他們拜年去。”王嵐才知道，原來這裏有初一到初四不動掃把的風俗，叫攢福。到初五的時候，家裏的所有髒東西才能一次性破門而出，所以叫破五。


  快到春暉堂時，到碰上了不少兄長，於是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往春暉堂走去，待小丫鬟打起簾子時，王嵐才發現昨晚缺席的表姨一家三口精神抖擻的坐在客位上，打扮的很是喜慶，如果不是表姨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往三伯母身上飄，她還會認為這人端莊從良了。


  隻是你老是飄三伯母幹什麽？目標人物不是三伯父嗎，真是令人費解。王嵐隨著哥哥姐姐給祖母磕頭拜年，說著吉祥話語，倒是得到了不少的壓歲錢。又給眾位伯母伯父包括表姨拜年，一圈下來，收獲了無數紅包，小財迷表示很是開心！

  一大家子用過早膳後，眾姐妹們一起玩開了，徐美玲也過來了，隨不喜，但麵子情總要過得去，也就和她玩在了一起。由於王嵐人小，和姐姐們沒有共同語言，就在一邊聽她們說話，不出一刻鍾幾句話的時間，徐美玲的話題就繞到二伯父和四伯父家的哥哥們的身上了。


  先是很有技巧的恭維了妍姐姐的字，直到妍姐姐很是驕傲的說到這字是哥哥教她寫的，於是就開始了套話，剛開始妍姐姐還沒有反應過來，片刻之後，才發覺原來這人一直在打探哥哥的消息，雖說現在民風開放，但是你一個閨閣女子大刺刺的打探一個外男，還是有失教養的表現。


  妍姐姐也不好再大過年的時間給客人臉色，於是就渾說了一些話語硬生生的轉移了話題。而徐美玲見套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也就親親熱熱的說了一些她們老家的好笑的事情，才算是挽回了一些冷落的氣氛。


  王嵐看著不遠處的表姨竟然和三伯母親親熱熱的坐在一起，輕聲細語的和直爽大氣的三伯母說話，老天，她在打什麽鬼主意！


  晚上，過年的氣氛更加的濃烈了，到處都是紅通通的燈籠，哥哥們在空曠的場地上放煙花爆竹，姐姐們在一旁捂著耳朵伸長脖子嘰嘰喳喳的看著，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對美妙煙花的驚歎，屋裏傳來打馬吊的聲音，打雙陸還有鬥棋的聲音，熱鬧非常！

  這熱鬧中的梨香院裏，借口送被表哥們灌酒管到醉了的徐少華回來的母女兩坐在燈火通明的廳堂裏，為這火燒的紅彤彤的炭盆，母女兩人就說開了：“兒啊，你打探到什麽沒有？”“娘，女兒沒用，就隻聽說表舅他們會在過了上元節就會動身啟程。會在初七初八這兩天待客，再有就是，四表舅家的表哥不勝酒力，有一杯倒的外號。”


  敏娟眼睛一亮，眯著眼睛想了半天：“兒啊，不是母親不知羞恥，隻是我們母子三人總要過日子不是，現今民憤開放，並不曾反對合離之人再嫁，還鼓勵再嫁，隻娘從小便……你三表舅如今圓滑了許多，但是人還是善良心腸好的。哪怕我做妾室也好，隻要能進了王氏的門，以後對你哥哥和你都好。畢竟是太子妃，將來的皇後娘娘的娘家。兒啊，你是相中了那一杯倒的你表哥了嗎？好，我們母女二人如今就破釜沉舟雙管齊下，想就是事情失敗了，以姨母的性子定是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隻會讓我們離開，你怕嗎？”


  徐美玲雙手緊握，好像要給自己加油打氣一樣：“娘，我不怕，我們沒有壞心，隻是想讓自己以後生活的好一點罷了。對，就是這樣，我們又不做殺人放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