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辯機力量

  有三位姐姐笑的大拍桌子，腕上的金玉鐲子磕在桌子上發出叮當亂響的清脆之聲。嘴裏還念念有詞到：“好，形象，直白雅俗共賞，姐姐大才啊！”桌上的人笑彎了腰，也不知做了什麽詩句？這時間老祖母使人來湊趣，問她們有什麽好笑的說出來大家一起樂嗬樂嗬！

  邊上的妍娘子說了四句詩，荷花憋著笑回了老太太，老太太也是笑的樂不可支，忙讓荷花開念了：“各位老爺太太，奶奶娘子郎君們，老太太讓奴婢念一首詩供大家欣賞。”廳裏立馬就安靜下來，荷花清脆的聲音響起：“清清白白一堆粉，糊糊塗塗和成泥，烈火燒出白仙桃，歸根五穀輪回處。”


  眾人發出一陣巨大的哄笑聲：“妙啊，歸根五穀輪回處，俗到極致便是大雅，哈哈，哈哈，形象生動不錯不錯！”眾人見大伯父給妍娘子台階下，又是一陣哄堂大笑，過年的氣氛更加的濃烈了。


  長安杜家一大家子過年的氣氛熱鬧不亞於太原王氏，不同於王氏的是，杜氏年夜飯的規矩便是辯機，一大家子老少爺們，夫人娘子們全部參與，就是要看誰的知識淵博，嘴皮子利落。外人都知道杜家的這一個傳統習慣，一向還有政敵對著杜老太爺說：“怪不得在朝堂之上，一張嘴所向無敵，原來是在家裏練習好了才來對付我們、”


  杜老太爺也不生氣，大笑著問道：“可崇拜？可羨慕？”直氣的政敵嘴皮子哆嗦無言以對。往年都是大房的大公子以口才辯機為第一，也不知今年有沒有人能超越他？這不一大家子幾十號人分成幾派，在辯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時，選忠還是選孝。


  幾方人馬隻殺的天昏地暗，唇槍舌戰吐沫橫飛，興之所至還有人激動地指手畫腳：“你說什麽？國家國家，沒有國哪有家，忠孝不能兩全時，忠為上……”“不對，忠為上，怎麽對的起生養自己的父母親人？常言道天地親君師，親是排在君前麵的。”


  “錯了錯了，如果人人都顧著自己的小家，那有誰去為國盡忠？沒有人為國盡忠，那這個國家會是什麽樣子，大家可有想過，國家隻有一個，小家卻有千千萬萬個，必要時，犧牲小我成全大我，那是一種氣節，聖人都說了，舍生取義！”


  “對對，說的對，其實忠孝兩難全，主要也是看我們自己如何取舍，這也是個人理念之一，假如有一人為邊關守將，其父在京將亡，而邊關正有敵軍進犯，我若為將，那邊隻好愧對父親了。相信父親會理解兒子的，畢竟邊幹關係著千千萬萬的百姓生命。”


  “是，所以說，忠孝兩難全，也是孝順者和被孝順者兩方的意願，但是如果父親不顧一切讓兒子回來怎麽辦？兒子該如何做呢？”大公子一語訂乾坤：“打退強敵，辭官結蘆於父親墳前陪伴老死，與忠於孝兩不誤。聖人曰過，孝弟著也，其為仁之本也。事君能致其身，沐浴而朝告於哀公。”


  杜老太爺笑了，真不愧是自己花了大力氣重點培養的嫡長孫，很是不錯。眼風一掃，發現杜爽那臭小子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吃酒，這還了得，杜家人的嘴皮子一向利落，從不落下風，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另類，愣是八棒子打不出一個響屁，真是急煞人！

  杜老太爺招招手，杜爽一臉冷漠不情不願的走過來，看著他祖父，仍舊是一言不發。“阿爽，你今天一言不發，是不是怕了你大哥的辯才啊?”杜爽還是一言不發，杜老太爺急道：“說說看，你對忠孝不能兩全有什麽好辯的？”


  杜爽走到自家大哥麵前，隻說了一句話：“忠孝全在自己的心中！”忽然出手如風一拳直搗大公子的門麵，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大公子的雙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腫大，至兩根香腸狀掛在嘴。


  杜家大房的老爺這兩人的親爹急忙走到他兩人的身邊斥責道：“放肆，你這個逆子，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打你兄長，你的規矩禮法被狗吃了嗎？”杜大公子杜爽的親哥忍者雙唇的疼痛，為弟弟辯解道：“胡肯，阿芳使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告訴我們，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什麽都是空的，更別說隻是辯機忠孝兩難全了。”


  杜爽卻是難得的對著大哥彎了彎唇角，表達了自己的意願，笑的如春花綻放，驚豔了一屋子的家人。廳中的眾人才明白過來，果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這才是一力降十會，真是簡單直接精準而有效的辦法。


  杜老太爺看了眼杜安，搖搖頭，暗暗的歎了一口氣，難道是天意不成，今年的辯機竟然讓這小子贏了，這算是贏了嗎？隨機就給自己的親隨杜平使了個眼色，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片刻後杜平就雙手捧著一個盒子進來了。


  杜老太爺可見到杜平手中的盒子也是一陣激動，快步上前，虔誠的雙手接過，若得全家人都疑惑不解，什麽東西讓一向在朝堂上都穩如泰山的老爺子這麽激動的竟然亂了腳步？都靜靜的等待著。


  老爺子一見家裏人一片思量的眼神，忙打開盒子，取出裏邊得東西。眾人見是一本舊黃舊黃的書，越發的費思量了。老太爺平和的說道：“這本書是杜氏祖上一位墨者所著，在春秋戰國秦漢三國時期都得到空前的推崇，其價值與《孫子兵法》等同，由於我們杜氏後來棄武從文，這本書就當傳家寶被束之高閣，也漸漸的淡出了人們的視線，這書名《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