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發現商機
一擊而中,秦鍾頓時信心大增,於是乘勝追擊道:“不是什麽?吳姐,有話您就直說,我不會多心的。”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心裏明明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情,卻又不能明確表達出來,吳媚感覺到似乎被人捂住了嘴似的,語氣上便有點氣急敗壞起來,“我是說……這個東西……出現在這裏,總歸……總歸有點怪怪的,不由讓人浮想聯翩。”
言多必失!千古不變的真理。她這麽說無異於不打自招,把她自己的心裏活動全部抖摟出來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秦鍾聽罷嗬嗬笑了起來:“嗬嗬,我明白了!你認為我和秦子衿那……那個……?”
“我沒有?”吳媚急不可待地分辨起來。
她憋屈得幾乎要哭出來了:明明你倆之間說不清道不明,我還得一遍一遍違心地說你倆之間一清二白。
“我還沒說完呢!”秦鍾此時更加自信,笑道:“其實我倆真那個了。”
“什麽!?”吳媚驚呼一聲,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哈。”他得意地笑了起來,“我說的‘那個’實際上就是按摩。實話給你說吧,她有嚴重的頸椎病,我給她針灸按摩了一番,不想她把東西拉下了。也怪我奔嘴笨舌大驚小怪,結果越描越黑。”
自信心有時是個很可怕的東西,自信可以讓你把謊言說得理直氣壯氣吞山河,自信可以使你無中生有而麵不改色心不跳。
因此,一旦自信重新回到身上,秦鍾能把假話說的比真話還動人。在他看來,善意的謊言可以讓吳媚心平氣和,既然如此,又何樂而不為呢?
吳媚頓時有些目瞪口呆。
謎底揭開了,形勢卻發生一百八十度的逆轉。原以為一網下去撈上來的盡是大魚,卻不料包袱抖開卻是一網的小草蝦;原想著一巴掌拍下去蚊子必定嗚呼哀哉,誰成想卻原來是自己左手拍右手。
實際上,處在秦鍾一番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雲苫霧罩中,她已經分不清楚哪兒是真哪兒是假了,她甚至對自己的判斷力都產生了懷疑,自信心因之也產生了小小的動搖,剩下的隻有迷茫和僥幸。但是在心底裏,她卻非常願意聽到這樣的解釋,她寧可相信秦鍾說的就是事實
當然,吳媚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那種在生意場上久經殺伐、曆久彌堅的女強人,內心張力很強,什麽事情都不會輕易就範,什麽時候都不會隻聽一麵之詞。
她不甘心地問:“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他篤定的微笑著:“明天我就把這個勞什子給她送回去。”
“不要啦……”她想都沒想便叫出聲來,結果把她自己嚇了一跳。為彌補自己的失態,她急忙做出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算了吧,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
“姐,我聽你的。”他一臉的莊重,信誓旦旦道:“扔了算了。”
她不想讓他再去見秦子衿,他的最後這句把她心裏最後的一絲疑慮徹底顛覆了。
於是,塵埃落定……
青雲觀中院的起居房舍都是那種一明兩暗三開間的串堂明廈,中間為堂屋,兩側是臥室。同一屋頂下,秦鍾和吳媚各據一間臥室,兩道簾子隔開。
一夜無事。
二天一大早,秦鍾早早起來。洗漱清掃一畢,悄悄來到後院,練了一趟拳、舞了一陣子劍,太陽出來時,則坐在高高的石台上盤腿打坐呼吸吐納。然後又到桃花潭挑來清水澆花灑院,諸事做完,衝了澡換了衣服,這才進到夥房生火做飯。
早飯照例很簡單,因著有吳媚在,他特意加了一樣雞蛋燴蘆筍。
昨晚的沐浴、艾灸、按摩使吳媚的身心得到極度放鬆,一夜睡得很沉,醒來時已是上午十點了。見秦鍾早已做好早飯等著自己,她有點不好意思了。
飯菜雖然簡單,卻非常清爽可口,吳媚一連喝了兩碗小米稀飯,然後便搶著洗碗刷鍋。
飯罷,稍稍歇息一會,秦鍾便開始給她教太極十八式。完了又是田七玫瑰湯沐浴,又是艾灸、按摩。到了下午,兩人則坐在後花園裏賞蘭、品茗、閑話,看夕陽西下、聽空穀來風。
一連三天,天天如此。
不知不覺間,吳媚感到四肢百骸中有一種癢癢的感覺,動作起來輕靈空爽,有一種源源不斷的力量在關節肌肉中回蕩。對著鏡子一照,麵色光潔玉潤,比用了化妝品還要鮮豔。
她以為這些應歸功於這幾天治療的結果。
“不,主要是水……桃花潭水。”秦鍾一語道破天機:“桃花潭水號稱‘女人水’,桃花潭流下去形成桃花溪,桃花溪一路經過的村子,家家女人都有姿色。”
吳媚在他臉上仔細端詳了一會,若有所思道:“怪不得你的膚色這麽好,比許多女人都細膩明豔,簡直可以用明眸皓齒容光煥發來形容。”
“我這算啥,我師傅當年九十多歲時依然烏發童顏健步如飛,人稱老神仙。”
秦鍾得意地誇耀道:“我自幼和師傅習醫,幾乎泡在藥香裏,飲食上又都是新鮮素食,每日習武吐納,一年四季都堅持在桃花潭中沐浴,新陳代謝自然要比一般人好得多,氣色上自然要好一些了。下麵桃樹坪的男人喝的也是桃花溪裏的水,膚色卻都又黑又粗,水牛皮一樣。說到底,這水根本不養男人。”
吳媚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在他臉上看著,秦鍾被她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不要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我。”他急忙擺手說道:“我先聲明一點,我是正兒八經的純爺們兒,我不是女人。”
“誰懷疑你是女人了?”吳媚笑著嗔了他一眼,說道:“你說的這種情況我也注意到了,這裏的女人個個都跟成了精似的,這水為什麽隻養女人而不養男人?”
“乾坤造化,男女有別,天地之大,道藏之深,一句兩句很難說清楚。”深沉了一半,秦鍾忽然嗬嗬怪笑起來,“老天爺要讓一朵朵鮮花插到牛糞上,誰也沒有辦法。”
“嗬嗬。”吳媚也笑了起來,“你的嘴真損!”說著,用手狠命在他腰上擰了一把,用一種怪怪的腔調說道:“如果都是牛糞,鮮花們自然無話可說,現在有了你這個新鮮出爐奶油蛋糕,鮮花們怕不會安份於牛糞之中了?”
秦鍾自嘲的做了個鬼臉,“我算什麽奶油蛋糕?隻不過是一堆年輕的牛糞而已。”
年輕的牛糞!!!!
“撲哧。”吳媚噴得笑出聲來。
笑罷,吳媚正色說道“桃花溪流的都是錢,就這樣白白流走也太可惜了!”
秦鍾不解。吳媚又說:“如果能利用桃花溪作礦泉水及純淨水生意,肯定能賺大錢。”
他吃驚不小:“真的?”
“城裏人現在最稀罕的就是純綠色的東西。我以前學園藝,對水質有過一定研究,桃花潭水呈淺藍色,說明這種水呈弱堿性,對人體健康極其有利,也間接說明水中富含人體所需的稀有元素。”
什麽綠呀藍呀的,秦鍾糊塗了,他剛要開口說話,門上忽然來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一問才知道是燕子寨的,她母親早上趕牛上山時不小心滾了坡,把腰摔壞了。小男孩跑了十幾裏山路來請秦鍾。
秦鍾匆匆囑咐了吳媚幾句,便背上藥箱跟著小男孩上路了。
秦鍾剛走了不大工夫,吳媚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一看是張總來的,她決定不理。
張總乃無賴性格,天生有一種不屈不撓潑皮勁兒,你不接電話我可以發短信。於是信息接二連三發了過來,內容極其肉麻惡心。
吳媚厭惡至極,惡狠狠回了一條:“你要怎樣?”
張總很快回道:聽說你去了青雲山?
吳媚:你管不著!
張總:我為我說過的話道歉。
吳媚:不用!
張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這人很念舊。
如同不小心吞了半個蒼蠅,吳媚的心緒頓時壞到了極點,一把將手機扔到了桌上。
張總大名張冠壽,張冠壽,綽號為衣冠禽獸,知子莫過父,他家老爺子給這廝起名字時就已經向世人暗示過了。
小名:菜幫子。
特點、見人說人話;特長、見鬼說鬼話;嗜好、用下半身思考,該硬的地方不硬,改用指頭後,竟意外練成二指禪神功。
其官方身份是省蘭花研究所老大,民間身份是省蘭花協會會長、龍驤蘭苑集團公司董事長。
當年吳媚上大學時念的是花卉園藝專業,畢業實習就在省蘭花研究所進行。那時張冠壽還是副老大兼總工。
當時吳媚年齡尚小,實習期間和他打過幾次交道,隻覺得張冠壽這個擔任領導職務的教授級研究員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對其印象很好,後來張冠壽便把她抽調到總工辦幫著幹一些資料整理工作。
在此期間,張冠壽在學習上、生活上都對她關懷得無微不至,並親自為她擬定了畢業論文及寫作大綱,同時還把自己多年研究的一些成果提供給她以供參考,彼此之間相處得相當融洽。
實習結束後,吳媚順利畢業,和男朋友一起分配到了北方某省城的城市規劃部門工作,主要從事城市園林設計,不久兩人便喜結良緣,並於一年後生下一個千金。
時逢全國農村大搞退耕還林,以此為契機,許多北方城市也開始大搞城市綠化。因此吳媚的的丈夫便頻頻往來於長江中下遊地區對口單位考察,甚至遠渡重洋到歐美學習和交流城市園藝方麵的經驗。
吳媚的丈夫玉樹臨風儀表堂堂,且非常機敏能幹,很受女人青睞。一來二去的考察交流中便結識了華東某省一高幹家庭女孩,吳媚的丈夫經不起豪門誘-惑,三下兩下便拜倒在對方的石榴裙下。
婚變讓吳媚堪破世情寒透心,隻覺得人生了無意趣,恨不能一頭碰死拉到。恰巧此時張冠壽來北方做秦嶺山脈蘭花分布情況調研,二人遂又見了麵。一聽她的遭遇,張冠壽二話不說便拍了身前,不久便把她調到了現在的省蘭花研究所。
離開北方,離開傷心之地,吳媚漸漸恢複了元氣和生機,跟著老大大人張冠壽跑東跑西忙裏忙外,儼然就是他的私人秘書。慢慢的她才發現,張冠壽不但是蘭花研究所老大,而且是省蘭協秘書長,外麵還開辦了一個占地上百畝的私人蘭苑,身價上億。
吳媚心一動,也想自己開一個蘭花專賣店,張冠壽聽說後極力支持,並出資三十萬給她注冊了一個蘭花專賣店。
剛開始,生意做得很順手,貨源和銷售兩頭都有張冠壽托著,根本不用她操什麽心。吳媚隻覺得張冠壽簡直是天下少有地上難尋的絕世好人。
誰知好景不長,不久,一盆價值五十萬的蘭花到了買主手裏後被鑒定出是假的,一紙訴狀吳媚被告到了法庭,對方也是個大公司,開口便索賠一百萬,最不湊巧是,此時張冠壽剛好出省考察。就在她走頭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救苦救難的及時雨張冠壽出現在了麵前。他二話不說,從自己蘭苑裏拿出一盆價值連城的蘭花補償給對方。於是,一場劍拔弩張的官司就這樣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