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領導考察
原來,前一陣子二寶回來了幾天,知道賽牡丹懷孕的事情後很惱火,便去問了他爹。他爹癱在床上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問了一來回也沒問出個子醜寅卯來。
二寶在外麵闖蕩已久,城府很深。盡管懷疑道德觀念不強的賽牡丹肚裏這個孩子來路不正,但他絕不會張揚此事,他決定來個釜底抽薪,於是當晚便提上禮品悄悄到李二毛那裏去了一趟。賽牡丹自然從李二毛那裏要不來生育指標……
秦鍾從上麵回來聽說了這件事,便覺得二寶兩口果然心懷鬼胎。今日適逢鄉領導蒞臨,為了賽牡丹的後半生,他便把此事鄭重其事說了出來。
李文聽罷問了一句:“賽牡丹前麵有沒有孩子?”
“她是二寶爹的填房,根本沒開過懷。”
一直不吭聲的孫才子這時插了一句:“隻要不違反政策就好辦,回頭讓管計劃生育的金花副鄉管事從鄉裏給她下一個戴帽指標就行了。”
領導一句話就解決了,秦鍾頓時心裏熱乎乎的。
“秦鍾,”李文便趁熱打鐵,彈了彈煙灰很自如的開始向正題迂回切入:“你又不抽煙、你這裏怎麽會有這麽高級的雪茄?”
“是吳姐,”秦鍾笑著解釋道:“噢,我的一個病人送我的。”
“你的這位病人看樣子很有錢?”
“有錢。”
“做生意的?”
“做花卉買賣。”
“她還來不來你這裏看病?”
孫才子看出來了,麵對蓮花這個爛攤子,李文是真急了,恨不能一钁頭下去挖出個金娃娃,什麽機會都不肯放過,一幅病急亂投醫的窮凶極惡樣兒。看樣子他還想利用秦鍾招商引資。孫才子暗暗一笑,也好!你說你的,說岔了我再往回兜。
秦鍾那裏知道兩位父母官的心思,實打實回答道:“過兩天她就來。”
“你看是這樣的。”李文歎了口氣說道:“她下次來,你能不能探探她的口風,問她願不願意在咱蓮花轄內投資搞實業,鄉總地將盡最大努力進行政策傾斜。”
“她說過,想利用桃花潭水搞礦泉水生產。”
孫李二人都是農學學士,對自然水土方麵都有所研究,他倆一下便聽出了其中潛在的巨大商機。李文頓時兩眼炯炯放光,惡狼一樣湊到秦鍾麵前說道:“敲定了沒有?”
“沒有,說到一半被人打斷了。”
“好,下次她來你再跟她提這事。”
“沒問題。”
鄉管事說完了,書錄孫才子沿著這個話題繼續挖掘:“秦鍾,你覺得在咱這裏辦廠現實不現實?”
秦鍾根本不懂這些,但他又不願意露怯,於是略微沉吟了片刻,一邊極力回憶吳媚曾說過的話,一邊慢悠悠答道:“桃花潭水呈淺藍色,說明這種水是弱堿性,極有可能富含對人體有利的稀有元素,自身很有價值,應該沒什麽可說的。”
李文暗暗佩服孫才子,不愧是才子!不動聲色就對秦鍾考察上了。
於是他也差了一句:“假如你是投資商,且打算在這裏投資建廠,你考慮一下有沒有什麽製約因素?”
秦鍾更渺茫了,嘴裏胡亂答道:“製約因素說起來就多了,比如公路,從鄉總地到這裏有五十多裏地,大車跑不成,小車很難進,光這……這一條恐怕就不好辦。”
要想富,先修路。山區農村發展的主要瓶頸就是公路問題,秦鍾歪打正著,一下說到父母官心裏,這也是他倆目前心中火燒火燎的事情。
話說到這裏,李文便不再繞圈子,幹脆單刀直入:“秦鍾,如果讓你當桃樹坪的村長,你打算怎麽解決公路問題。”
秦鍾先是一愣,接著嘻嘻笑了起來,“鄉管事跟我開玩笑?”
“玩笑不玩笑先不說他,你就說你如何解決?”
“咱們這裏修路曆來都是各掃門前雪。”這一點好說,秦鍾胸有成竹:“各村有個村的情況,有錢有勞力的村子公路早就修通了,像桃樹坪這樣於人財兩缺的村子修路談何容易?再說我從沒有想過這事,一時也說不到點子上。”
說了半天等於沒說,李文有點失望。
“不著急,”孫才子給李文使了個眼色,然後回頭對秦鍾說道:“把這事放到心上好好考慮考慮,改天找機會咱們再聊。”
我一沒有汽車二沒拖拉機,有路沒路老子耍得還不都是兩條肉腿?我考慮個毛哇!秦鍾莫名其妙地點點頭。
李文明白書錄的意思,便就此打住不再往深裏說了,又反複叮嚀秦鍾:“建礦泉水廠的事情你要盯緊點,有什麽情況隨時通知我們。”
秦鍾在縣城住了一個多月,天天和秦子衿在一起,兩人之間似乎已經有了某種默契。習慣成自然,他剛剛離開了幾天,秦子衿便感到難耐了。
她屬於那種典型的臥室火爆的妹子,敢想敢做,想得很開放得也很開。
秦鍾那種豹子一樣猛烈的高速,按摩時那種很輕柔很文雅的按壓,都讓秦子衿的身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這種感覺是她以前和她老公之間從未有過的。
因此,一旦品嚐到其中的甘美,她便放不下來了。她仿佛上了癮的癮君子似的,白天工作忙到還不覺得什麽,晚上,滿腦子都是和秦鍾在一起繾綣的旖旎畫麵,想著想著便禁不住動火來電,有時候實在難熬時她會抱起枕頭一個人自我排遣一番。
所以,這種猛然襲來的魂不守舍,讓她時時刻刻都在尋找著各種理由和借口往青雲觀跑。
最近秦子衿剛好跟縣衛生局醫療隊下鄉巡回普查青雲山區的地方病、發放計劃生育藥品,順便做一期關於農村計劃生育的宣傳片。跟醫療隊在山區轉了半過多月,今天剛好轉到了和桃花溪隻有一山之隔的鳳凰嶺,今天一天她都有些魂不守舍,太陽快落山時,她給隊裏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一個人背著行囊匆匆向大山另一邊的桃花溪攀去。
不像古月,秦子衿很懂生活,她知道怎樣品味生活、享受生活。和秦鍾在一起時,她會引導、暗示他該怎麽做,甚至教他一些手法和釋放前戲。秦鍾因此也慢慢品咂出不少味道來。
以前,秦鍾他是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和古月在一起像大飯量者吃盒飯,風卷殘雲狼吞虎咽,典型的苦力漢子吃快餐,一吃就是好幾碗。
和秦子衿在一起顯然不一樣,從進門開始,她便開始預熱。
她要洗澡、她要化妝、她要帶上蕾絲罩、她要換上高跟鞋,外麵還要罩上紗質的睡褂,以這種介於有和沒有有還不如沒有中間的一番。
這一過程中,她會不時過來讓花子路看看自己的頭發梳得如何,香水的味道濃不濃,讓他幫自己緊一緊罩的掛鉤,不時過來和他嘬上一陣,不時她會妖妖地叮囑他:“別急吖,馬上好!”俏皮而又充滿吸引力,節奏全部掌握在她的手裏。
看著她風情萬種地在自己麵前過來過去表演T台秀,秦鍾簡直像熱鍋上的螞蟻。
等她全副武裝披掛整齊華麗出場時,她會和他擁臥在客廳的沙發上先香膩繾綣一會兒,然後她會讓他抱著自己走進臥室。
待上了床,她會把剛剛穿上的一件一件往下剝,向他展示自己成熟傲人的模樣。鏖戰正酣時,她會停下來,去趟衛生間或起來喝口水,要麽給秦鍾端一盤水果過來喂他,一唱三歎、盤旋往複、奧妙無窮,盡量把燃燒的時間往長了拉,直至獲得那種幸福滿溢的身心爆炸。
最後,她會用詩一樣感性的語言描述著自己的感受:我的腳趾尖都會幸福地產生痙攣。
毫不誇張地說,有時兩人一場大戰下來,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鍾,不知不覺間時間竟過去了五六個小時。
剛開始,秦鍾還有些不理解,甚至很不耐煩。慢慢地,他便品咂出其間的妙不可言。由此他便喜歡上了這種循序漸進式的預熱、巫峽泛舟似的曲徑通幽。
名師出高徒,有秦子衿這樣的大師作零距離貼身教練,秦鍾在業務上精進得很神速。到了後來,他變得非常得熟練高超,幾乎能達到身隨意動、收放自如、後發先至、身不到而意到的境界。
他會在戲前戲中戲後全程介入,而不像剛開始那樣隻是被動的接受和感受。就連他的啟蒙老師秦子衿都為他這種“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之境界暗自乍舌不已。有時一場大戰下來,她會躺在那裏神情慵懶地打趣:“我現在要仰望你了。”
月亮升起來了,明月如晝,玉宇無塵。
掩映在銀色的月光裏,青雲觀沉浸在一片寧靜恬淡的氛圍中。清風拂煦中,鬆濤之聲時隱時現,遠遠近近的山巒峰崗在淡藍色天幕的映襯下益發顯得雄秀巍峨。莊嚴的蒼穹,不時有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滑過,在幽碧色的天庭中留下清冷明亮的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