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笑話三百則
“什麽?我不是瘟疫?”那大漢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又帶著絲不確定,“你確定嗎?我真的不是瘟疫?!”
“嗯,你隻不過是普通的高燒,待會我給你弄些藥,一天半天就可以好了。”姬一然從門後的包裹裏選了幾樣藥,就著屋子裏的土坯又弄了一個藥罐小灶生起了火。
那大漢此時還沉侵在喜悅當中,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看到姬一然在生火連忙跑過去幫忙。
“那你明知我不是瘟疫也不告訴我,讓我在瘟疫堆裏滾爬。”那大漢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
“你和他們在一起隻得了個高燒就不錯了,也不至於沒命,而且,我怎知你有沒有稍微傳染到瘟疫?”姬一然瞥了他一眼。
“這倒是…”大漢低語。
“大夫,這些感染瘟疫的人有救嗎?”大漢轉過頭看了身後不遠處的百姓們,別說和他們呆了一陣子還是有些感情的,這些日子,互相打氣,扶持,乘涼,談天說地…這瘟疫來的如此迅猛,周邊幾個大的村鎮全部受了害,他也知道瘟疫的厲害。
“不清楚,也許沒救,也許有。”姬一然回頭看著琥珀正在喂荷棠喝下一大碗藥,聖經也在一旁把藥碗一碗碗遞給那些寓意。
希望她的血能有作用就好了。
姬一然站起身走到破廟門口,倚著門檻思索。
說到天花,這種免疫預防法,是牛痘接種術發明以前最有效的預防天花的方法。既用天花病人身上痘疹皰裏的痘漿、痘瘡結痂、或是用天花病人穿過的沾有天花痘漿和痘疹的衣服,去感染未患過天花的人。隻不過這種感染源的“毒力”較新鮮的病毒弱,接種的人一般隻產生輕度的天花,被接種人的體內會對天花產生免疫防禦性反應,獲得對付再次感染天花的免疫力,從而預防重症天花的發生。
人痘接種實際上就是一種用人的活病毒的人工免疫法,或者說是用輕型天花來預防重症。
也許,她也應該試試這個方法才行,隻是在這古代…種痘這種技術該怎麽做…?
轟,轟隆隆……
突然天空響起一道炸雷,姬一然忽然被嚇了一跳,抬頭望望,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已被烏雲遮蓋,看樣子又得下一場酣暢淋漓的雨了。
姬一然反身走進破廟,外麵就下起了雨。
涼風夾著雨水從窗戶飄進,姬一然剛還熱乎乎的身子,此時身體如同被灌進了一道冷風。
破廟確實很破,到處都在漏雨,隻有少處地方還很幹燥,姬一然忙招呼著琥珀、聖經和那大漢把荷棠,禦醫們連同這些疫民全部聚集到了那幾塊幹淨的角落。
姬一然也找了個幹淨的地方把那藥包放到了一旁,來回的摸著食指上的傷口,聽著來勢迅猛的雨有些不耐煩。
“也不知這雨什麽時候才能停。”姬一然喃喃自語,目光隨意的打量這間簡陋的破廟。
眼看也快要天黑,又因突如其來的暴雨,溫度驟然下降,大漢著手找了些幹柴升起了幾堆火隊以讓大家暖和些,又不知道從哪找來了幹糧,此刻正在一一發給大家,也給了那些禦醫們和琥珀和荷棠他們。
“給。”聖經朝她走了過來,把手上的一個超大的饅頭遞給了她。
“這個給我,那你吃什麽?”姬一然笑了笑。
“我不餓。”聖經道,好看的眸子看向了別處,手卻仍然抬著。
姬一然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饅頭,一掰,饅頭成了兩半,她把其中一半遞回給聖經,:“吃點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拿著吧,過來坐這,我這幹淨得很,不漏雨。”看著聖經不說話,姬一然再次開口,並用眼神示意他坐下來。
看著姬一然清秀的笑臉,一向溫柔的聖經自知不好拒絕,接過她手中的包子,把他背後的古琴立於牆麵,雙腳盤坐在她的身旁。
兩個人並肩坐著,啃著手中的饅頭。
“我這有水,喝嗎?”姬一然忽然轉過頭看著聖經,並從她的包裏拿出了水囊。
“嗯。”聖經點了點頭。
“不過沒什麽東西可以倒,你可以就著喝,反正也就我一個人喝過。”姬一然用力啃了一下饅頭:“這饅頭,差評!又硬又冷又難吃!”
聽完姬一然的話,聖經的臉上突然一頓煞紅,不知在想著些什麽。
“怎麽?不喝嗎?”姬一然轉過頭正好看著聖經拿著她的水囊一動不動。
“不了,不喝了。”聖經一臉緋紅,不知所措的把水囊還給了她,
姬一然大概是知道什麽意思了,拿過水囊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水:“古人就是矯情!”
“古人?”
“就是男人的意思。”姬一然繼續咬著饅頭。
“哦。”聖經輕輕地哦了一聲。
“對了,老是看你背著那個古琴,不重嗎?”
聖經搖了搖頭:“這是我最寶貴的東西,怎麽會重?”
這話確實沒毛病,不愧是……琴王啊!姬一然隻能這樣想!畢竟那張古琴看著真的很重!
“很無聊,講個笑話給你們聽吧。”姬一然看了眼四周,大家吃完東西後都各自坐著不說話,這氣氛得多壓抑啊,說到講笑話,她最拿手的了。
這是以前在深山別墅裏她自娛自樂的方式了,對於她的話,笑話三百則,隨便她都信手拈來。
不過姬一然也發現了一點,就比剛才,咳嗽聲逐漸少了,這些人看著也精神多了,大概是心裏有數了,她會心一笑。
“好啊,好啊……”
“快講吧,我們也正無聊呢……”
“噓,大家安靜!聽這位大夫講笑話了!”大漢猛的一喊,四周的附和聲逐漸消失了。
姬一然聽大漢這麽一說,嘴角微抽,怎麽聽著他這句話莫名的想笑呢……!
又覺得不好笑。
“那我開始了!有一個小孩問他的母親:當年你為什麽嫁給爹呀? 那位母親說: “當年你娘眼睛瞎了,才嫁給你爹!” 孩子又問他的爹爹:“咱家怎麽這麽窮啊?”
他爹說: “咱們家的錢都給你娘治眼睛了!”
“……”眾人。
坐在她身邊的聖經真的覺得這笑話好冷…
“哈哈哈哈!”姬一然說完後自己笑了起來。
“再來一個!”姬一然道。
“兩精神病患者仍欲逃出醫院,於夜黑努力翻牆,翻至第30道牆下。
“累了麽?”
“不累。”
於是二人繼續向外翻。
翻至第60道牆下。
“你累了麽?”
“不累。”
於是二人繼續向外翻,翻至第99道牆下。
“你累了麽?”
“累了!”
“那好,我們翻回去吧””
“哈哈哈哈哈!”姬一然又自己先笑了起來,她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整個破廟。
“精神病是什麽東西?這醫院又是什麽?”琥珀低頭悄聲的問了荷棠一句,荷棠笑笑的搖了搖頭。
她的視線落在那個笑得前俯後仰的女子身上,雖然是笑著,但是此刻她的心裏忽然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盡管看著她感覺是那麽開心,卻無端的感覺到了另一股哀傷的感覺,或許她……
隻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要不要再來一個呀,怎麽都不笑啊?不好笑嗎?”姬一然疑惑道。
“不好笑。”聖經雙眸一閃,口中溢出幾個字。
“……那好吧,我就不影響你們休息了。”姬一然無奈一笑,那笑看著甚至比哭還難看。
果然,這種笑話,還是要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說給自己聽,才有趣。
聖經看著她那苦澀的笑容,心裏揪了一下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很開心嗎?”
一道突兀低沉男聲傳來,姬一然循聲望去,便望到了北宮鏡夜那冷若冰霜的一張臉。
隻見北宮鏡夜緊盯著姬一然,清透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但就是這一笑,讓姬一然莫名的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嗬,你還真有本事啊,連本王都敢下重手。”北宮鏡夜走到姬一然麵前,動了動略微僵硬的脖子,怒氣慍在眸子中,似要噴薄而出。
很好,第一次,他覺得這麽的生氣……
姬一然望著他那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和語氣,難免詫異,平時的北宮鏡夜可是波瀾不驚,一臉看淡塵事的表情,也不曾用過如此諷刺的語氣,難道是被她那一針紮傻了??
“嗬嗬,當時也是情非得已……”姬一然嘴角微抽,心中忐忑,連連後退,雖不曾怕過任何人,可是見著這樣的北宮鏡夜,她著實覺得心裏不舒服。她連忙雙手擋住胸前,眨了眨雙眼:“誤會,都是誤會!”
“既是誤會,那你就跟本王好好解釋解釋。”北宮鏡夜那被雨水打濕的黑發還在不停的往下淌著水,把剛才考暖的破廟都染上了一層濃重的濕氣。
眾人不解的看著這一幕。
“怎麽回事啊?”荷棠小聲的問著身旁的琥珀。
琥珀把姬一然如何紮暈鏡王使其昏睡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說實話,當初太突然了他們也是在蒙圈的狀態,後過他還和聖經討論了一下,這女人,實在是太大膽了!
荷棠聽得是一愣一愣的,驚訝之餘,還有驚歎!
自從認識她,她一直就是我行我素的,這樣的真性情,普通人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