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夏侯淵:本宮就值五十兩!?(4千字)
沈太傅瞧著賀揚又要胡鬧了,忙製止,轉移話題道:“任務交給他沒問題,但也不能完全的信任。”
“現在他來武乾的目的還沒有弄清,不可大意,放鬆警惕。”
賀揚也認可沈太傅的意思,道:“給他再配個官員輔佐。”
他這麽說著,轉瞬就有了主意,“依我看,也別讓他做主導了,這件事交給文軒去做,是咱們自家孩子,絕對的信任放心,又可把控大局。”
“萬一夏侯淵那混小子故意使壞從中搗亂,文軒還可及時製止,扭轉乾坤。”
畢竟是自己親兒子,沈太傅不好發表意見。
但諶容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雖說要把選女官的任務交給夏侯淵,可她選女官最重要的就是改變女性命運,削弱士族勢力,影響國家政策,促進社會和諧……
如此要事,放出夏侯淵,也是防止有人搗亂,他可以當擋箭牌,鎮場子辟邪。
但絕對不能把她傾盡心血鋪好的路給毀了。
諶容當場便下了兩道聖旨,傳入長安殿和蓬萊殿。
元君沈文軒為主,皇貴君夏侯淵為副,共同選拔女官。
他們合作出題,算作殿試前的加試。
這樣,相對於男性在經曆院試、鄉試、會試後才能殿試,也算稍有公平。
而最後一道殿試,則由她親自出題。
消息傳過去不到一刻,禮官分別回來稟報。
說元君恭敬領旨,皇貴君……
“怎麽了?”諶容問。
禮官抬頭看了眼她後,又迅速低頭,“皇貴君他……他直接摔了聖旨!”
“還說……憑什麽讓又他當老二!?”
禮官說完最後這句,猛地狠低了頭,再不敢看女皇。
諶容:“……”
她沒事兒。
她挺淡定的。
當朝都被他頂撞過,隔著距離讓人傳話他駁她麵子,又算得了什麽?
諶容琢磨了一番,又下了兩道旨,再次送往長安殿和蓬萊殿。
元君沈文軒和皇貴君夏侯淵同為主考官,元君負責文試,皇貴君負責武試。
這下夏侯淵接受了。
還讓人給諶容送了些特色小吃。
諶容想到他放在禦膳房的那些人……放棄了拿筷子的衝動。
雖然看起來確實挺好吃的。
賀揚和沈太傅下午才得到了消息,覺得這樣處理也不錯,反正還有殿試,最終選擇權還是在陛下手上,就沒再進宮問。
可此事於朝野,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女皇陛下這是明擺著準許後宮幹政了!?
翌日早朝,左相首先反駁:“這是我朝自開國以來,第一次選女官,這麽重要的事,交給後宮宮妃,怕是不妥。”
諶容笑了。
左相在她後宮安插的眼線,品級不高不低,對她造成不了多大的危害,更沒什麽影響,在這事兒上,他占不到任何便宜,所以第一個站出來阻止。
安國公也站了出來,意見卻與左相不同,甚至還又以促成此事:“陛下從前也說了,男女並無不同,後宮也沒有十分必要的理由不能幹政,既是如此,陛下是否也該給其他人機會?”
“選女官任務繁重,隻元君和皇貴君兩人,恐難堪當此任,還請陛下多選些人輔助。”
諶容淺淺勾唇,這是見長公主要回京了,趁機把後宮棋子的位置提上來,好供她使用。
貴太妃黨的人也趕緊站出來附和,舉薦道:“依微臣看,霍將軍之子霍衡就不錯。”
“他在入後宮前,就是武將,況且,霍家世世代代都為我朝武將,在選舉武官方麵定是十分有經驗,完全可以輔佐皇貴君。”
諶容慵懶的眯眼,不禁想起來……
貴太妃和霍家可是深有淵源啊,不提她都忘了,霍衡還得管貴太妃叫一聲小姑姑呢。
隻是在她娘繼位後,霍衡的父親霍啟山甚是精明,先一步請去邊疆,少了被削之險,一直暗暗潛伏,偷偷壯大勢力。
她娘其實都知道這些,甚至還知道霍家私造兵器,更拿到了證據。
她當時問她娘為何不立即將他們抓起來問罪,她娘說沒必要。
霍家壯大,也代表著邊疆壯大,有實力雖然威脅著朝廷,但也確實絕對強大的保護著百姓。
另一方麵就是……在她娘眼裏,霍家還不值一提。
況且霍家家主自己也心知肚明,他們沒能力反朝廷,頂多做個權勢滔天的外戚。
可他要能做穩了這外戚,就勢必一直留在邊疆駐守,否則,一進京,那麽多的兵馬就是對皇上的威脅,哪怕是他們扶了貴太妃的兒子上位,貴太妃也一定會幫著兒子再將他們趕出京。
結局都是一樣的。
所以,霍啟山當時前往邊疆,一方麵是保命,另一方麵……私鑄兵器,也還是為了自保。
這點兒安全感,她娘大氣,還是給得的。
到了她這代……局勢有些混亂,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尤其霍啟山竟還讓最疼愛的小兒子進了京,她對霍啟山的態度倒是有些摸不準了。
不過讓霍衡做夏侯淵的副手?
諶容笑了笑:“要不,你們自己去問問皇貴君?”
她也不怕直白的告訴他們,“朕昨天先是下了一道元君為主,皇貴君為副的旨意,可被皇貴君拒絕了,這才有了現在這道聖旨。”
“皇貴君為人比較霸道,好像不喜與人合作。”
她好整以暇的掃視了一圈,而後淡淡問他們:“要不,你們去問問他的意見?”
她此話說完,滿朝唏噓。
有大臣站出來,滿目痛心疾首的樣子:“陛下怎可如此由著他,著實……昏庸!”
他說到最後,甩袖歎了聲氣。
諶容無奈的蹙著秀美,實力演繹了一個為了美人可以毫無原則的昏君:“那又能怎麽樣呢?誰讓朕愛他……”
朝臣們唉聲歎氣。
小姑娘就是好騙,好騙啊!!
這話左相和安國公不信,可有人卻信了。
夏侯淵在蓬萊殿幾乎實時得到消息。
傳話的小太監接了賞金,氣喘籲籲的擦著汗,正要回去換第二個人過來,就聽見皇貴君大人一片驚喜的問:“她真這麽說的?”
“真的真的!”小太監狠點頭,這金子絕對是真的啊,就是不敢當著皇貴君的麵去咬。
夏侯淵瞬間開心的隨手又賞了袋金子給他!
小太監歡天喜地的告退,火速趕回宣政殿門口繼續聽消息。
元胡瞧著他每次賞人都大手筆,忍不住提醒:“殿下,咱們從武乾帶來的錢快不夠用了。”
五萬將士,就算是正常開銷,花錢也如流水般。
夏侯淵擺擺手:“怕什麽,在大胤內部,旁邊就是小金庫,你還怕沒錢嗎?”
元胡:“……”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他還是興奮的問了句:“今晚去盜大胤國庫?”
夏侯淵一本正經的搖頭:“那不行,銀子被掏空了,小女皇會哭的。”
元胡:“……”
咱們馬上也要沒銀子了,你哭不哭?
“要打劫就打劫霍衡的啊,我還為他保守著秘密呢,他不得謝謝我啊!”
元胡麵部神經抽了抽:“……那咱也不能可著一隻肥羊薅羊毛啊。”
“你也說了,他肥。不肥我能這麽沒人性嗎?”
元胡:“……”
您也知道您自個兒沒人性啊?
夏侯淵躺在搖椅上,翹著二郎腿,搖著扇子,閑情逸致的想著:“嘿,一般吏部官員在選拔新官的時候,肯定會被賄賂銀子吧?”
元胡登即眼神一亮:“這種事情肯定每個國家國情都一樣!”
“那據你了解,哪個環節收銀子能收的最多?”
元胡雙挑眉:“自然是每個環節都可以更多!”
“啊,那本宮明白了……”
夏侯淵這邊琢磨著這事兒,左相和安國公也琢磨著呢。
安國公想的是到時候怎麽給他搗亂,讓他這差事辦不成。
左相想的是……選官這種事上,經手的人就沒有幹淨的。
從小到大,甭管多大的官,隻要是夏侯淵的人,他派人抓到了現行,就是夏侯淵的罪過,平常那些事還可以糊弄過去,如今犯了國家大法,看小女皇還怎麽包庇他!
為此,他自己墊錢暗害他也是可以的,反正這筆錢遲早會從其他地方掙回來。
於是第二天一早,夏侯淵剛出了宮門,馬車還沒到達武試選拔地點,正在行駛中,就被人從側麵丟了一個重重的大荷包。
若不是這東西花裏胡哨的進來,他還以為是敵人的暗器呢。
元胡撿起來,趁手掂了掂,神情愈發的明亮起來:“據屬下多年做軍隊賬房的經驗,這至少得有五十兩。”
夏侯淵皺眉,不大滿意:“本宮就值五十兩?”
他越想越火:“瞧不起誰呢!?給他扔回去!”
“別別別……”元胡攔住了,道:“裏邊應該還有銀票什麽的,咱先打開看看。”
“嗯。”夏侯淵撇撇嘴,興致不高。
他堂堂武乾太子,居然就值五十兩!?
怎麽也得五百兩吧?
元胡打開一看,確實沒有銀票,但:“這是黃金啊!!”
金燦燦的,看著就喜慶!讓人心生歡喜……
“行吧~”
這還差不多。
夏侯淵覺得這個數勉強能讓他接受。
這算是第一筆賄賂,夏侯淵讓元胡記上,並囑咐:“以此為界,價高的放一本,價低的再放一本。”
元胡聽著都心動。
太子爺這是打算大開殺戒啊~!!
怪不得人人都覺得入朝為官好呢!
他現在有點心裏安慰的覺得,太子爺近段時間深受小女皇蒙騙就是為了這一刻,攪亂大胤的經濟,當大胤最大的蛀蟲,然後摧毀大胤的支柱!
夏侯淵還沒武試館之前,又受到了第二筆錢,一個人飛快的竄過來,塞了他一疊錢後就跑了。
與第一個人差不多,錢裏夾著名字和渴望得到的職位。
有意思的是……這人還給他附了一段情話。
寫得情意綿綿,肉麻至極,末尾還化了個小心心。
羞澀又熱情的愛意撲麵而來……
夏侯淵幾乎登時就確定了——這人不是衝著他的精神魅力,而是衝著他的臉來的!
迷妹他可以接受,垂涎他的就算了吧!
當即吩咐元胡:“再準備個本,記黑名單!”
元胡不解:“為啥呀?這個可給了一千兩呢!”
夏侯淵背著手,擰眉,一本正經,無比嚴肅:“萬一是有人想要套路我,試探我對女皇的忠誠度呢?這信留著,以後給小女皇看!”
看看他到底有多真心!
元胡點頭:“有道理,於咱們來說,也是迷惑。”
“嗯嗯。”夏侯淵隨便應了聲,往裏走。
要參加選拔的人員早早的就等著了,看到夏侯淵的瞬間,眸子瞬間被點亮,充滿豔羨。
看著他闊步走過來,豐神俊朗,姿態瀟灑又親切,頓生好感。
小聲議論著:“真人比畫像還好看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