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付伯的存在
賭嗎?
龐廣達的確不是一個喜歡賭的人。
但是人生的每一次選擇,似乎都是在賭。
賭具有未知的神秘性,每一個人做出選擇的背後,也是這種神秘性。
龐廣達雙眼微眯,“兩千年……兩千年後你不會不在了吧?”
“即便我不在了,方法我也會交給一個人,一個你絕對值得信任的人。”
徐祖師很平靜的說出了這種答案。
龐廣達挑眉,“宗主?”
徐祖師沒有回答,看起來他連基本的人選都不打算告訴龐廣達。
龐廣達思索道:“這其中要牽扯到時間的問題,而你又說時間不可逆……我還是沒有辦法信你。”
徐祖師淡然道:“人不同,力量便也不同,能力也更是不同。我遠強於畫聖,可我卻作不了他的畫。我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滅掉這個世界,但是我卻無法創造世界。有些人的實力雖然以後未必有你強,但是他能夠做到逆轉時間,而你卻做不到。”
“沒有無所不通的仙神,所謂仙神也不過就是毀滅的力量強大一些罷了。”
“眾生的才華天賦,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如你,就是再活一萬年,你也成不了鬥酒詩百篇的詩人。隻因有些東西就是一絲靈性作祟,這才導致人與人在學習的能力上,差別很大。故此,不會有滿身缺點的人,也不會有滿身優點的人,隻要耐心挖掘,才會知道一個一無是處的人身上到底隱藏了什麽樣的能力,也自然可以挖掘出一個完美人才的肮髒與卑微。”
龐廣達抓住了一個關鍵點,從徐祖師的口中,他得出了一個答案。
有另外一個人,可以逆轉時間。
但是這個人,徐祖師知道是誰,但是自己不知道。
徐祖師繼續道:“隻不過,逆轉時間付出的代價太大。”
這是一句話,也是半句話。
剩下的半句不用他說,龐廣達也已經明白。
當代價大到一定程度,這個人就不會同意這麽做。能夠讓對方這麽做,那首先第一點,自己就必須達到那個高度,甚至還要更強!
龐廣達淡然道:“力量決定一切。”
當我壓著你打的時候,你不同意做的事情,你也必須要做。
這就是拳頭的力量!
徐祖師道:“你明白便好,那麽這個賭約你接受嗎?”
龐廣達笑道:“我似乎也沒有過多的選擇了,那就賭這兩千年,我倒是要看看,還能夠出什麽奇跡。”
話落,轉口又道:“說個題外話,祖師多年來一直在金殿中,不曾出麵,晚輩對此非常不明白。”
這一次,徐祖師沉默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龐廣達都站起來準備走人了,徐祖師的聲音才響起來,“漠視讓我無法直麵芸芸眾生。”
龐廣達站在那愣住了,“漠視?”
“人有七情六欲。”
徐祖師淡然道:“這是人的根本所在,而這些感覺我千年前就在衰退了。我現在之所以還能夠坐在這聖山金頂,僅僅是因為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完罷了。”
“力量越強,我對萬靈的情感就越淡漠。這金頂在你們看來是地位的象征,實則這就是一座封印宮殿,你若不信,你自可上前來。”
龐廣達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徐祖師淡然道:“把手放在任何一個地方就可以。”
龐廣達站在金殿大門前,伸手按了過去。
霎時間,龐廣達感覺到自己的力量瞬間消失不見,連肌肉的力量也近乎不存在了。
龐廣達收手後退幾步,麵露駭然之色。
好可怕的封印!
隻是靠近就可以直接讓自己失去所有力量。
沒有任何征兆,也無法抵擋。
而隨著他的退開,一切的力量又回來了。
龐廣達震驚,“為什麽會這樣?”
徐祖師淡然道:“如今的我隻能夠通過這種方式來扼製我的實力增長,同時我又不得不神遊天外獲取更強的力量來緩解自己的症狀。若是沒有這金頂,要麽我離開這個世界,去往更強的地方。要麽就是,我會親手滅了這個世界。人族與我的牽絆,已然不多了。”
“付煦選擇了你,我希望你能夠解決掉這個世界的麻煩。待那時,我要麽死去,要麽離去。未來天下,你獨尊。”
龐廣達挑眉,“對人族完全沒有牽絆是什麽感覺?”
徐祖師道:“如同你看到了一窩螞蟻,隨意碾殺也心無波瀾。”
龐廣達變了臉色,他覺得徐祖師的狀態非常可怕。
那是一種無情的冰冷,是他自己也控製不了的。
“付伯……到底是什麽?”
龐廣達心靈有些顫抖。
徐祖師的語氣多了幾分悵然,“一個人,生來便與你相隨。他的眼中、心中都隻有你,而你卻從來都不會刻意的注意他。其實每一個人身邊都有這樣的一個人,隻是他從來都不會出現罷了。”
龐廣達還待再問,徐祖師則道:“你覺得章邯如何?”
龐廣達言道:“很強,戰法非常精妙,正麵硬戰,他未必就可以那麽輕鬆。”
“嗯,你下去吧。”
徐祖師語氣淡然。
龐廣達猶豫了一下,隻好拱手道:“晚輩告退。”
走出一段距離,回頭看了一眼,徐祖師也不再說話。
龐廣達搖搖頭,深吸一口氣飛奔下山。
路過深淵地帶的時候,到了刀聖在的地方。跳進懸崖下的地下空間,卻不見刀聖。
龐廣達在這裏的小湖邊坐了一會,覺得心情很平靜。
和徐祖師的對話雖然簡短,也並沒有問其他的問題,但是他覺得自己已經問的足夠多了。
隻不過,有許多事情是需要用時間來證明的。
活夠一定歲數,經曆一定的事情,才能夠做出更恰當的判斷。
待了一個小時,龐廣達起身去往了悟道峰。
蛇姬的事情,也是需要處理的,這也是人生中經曆的事情,他要多方位看看,看看這天下到底是個什麽樣。
一切都將按照龐廣達的想法做,不過做這件事情的人卻是王解魚。
龐廣達交代完這些事情,則和紫苑去了林佳佳墳頭。
都沒有說話,隻是站了很久很久。
“我先回中州。”
龐廣達看向紫苑,“你若是在這裏待的膩了,便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