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無題
猛然間手裏一空，崔珩還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抬起頭，就見喬瑛若已經扭身坐好，正端起茶撅！！著嘴巴吹熱氣，紅！！潤潤的嘴唇不知是塗了什麽口脂，格外好看。
崔珩虛握了握拳，站起身若無其事地到崔珝旁邊坐下。
“瑛若姐姐，這個給你。”崔珝把炕桌上放著的攢盒推給喬瑛若。
“什麽呀？”喬瑛若放下茶，見裏麵是些果脯，還有核桃、杏仁，她就隨手拿了一顆核桃，但是轉臉看看，沒發現有核桃鉗，就下意識去瞧崔珩，見他在發呆，便出聲問道：“核桃鉗在哪兒？”
“我去拿。”崔珩起身。
喬瑛若點點頭，從攢盒裏捏了塊桃脯喂崔珝吃，看他吃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忍不住又捏了一塊喂，看他兩邊腮幫子都鼓起來了才滿意。
而崔珝有學有樣，也捏了一顆話梅幹喂她。
崔珩拿著核桃鉗回來，看到後話也沒，直接過來把核桃鉗放到喬瑛若手邊，轉身又過去坐下了。
喬瑛若嘴裏還含著話梅幹，把核桃鉗往崔珩那裏一推，含糊不清道：“你幫我剝。”
崔珩沒動，他抬眼看看喬瑛若，見她正看著自己，沉默半響，還是拿起核桃鉗剝起了核桃。
“我也要吃。”崔珝扒拉著崔珩胳膊，等他剝好一顆後，立刻伸手抓過來，然後又將核桃仁分給喬瑛若一半，兩個人一起吃。
攢盒裏總共也沒放幾顆核桃，吃了沒多少就見底了，崔珩把最後一顆剝好，果仁分揀幹淨後放在手掌心，見他倆沒伸手來拿，就主動遞了出去。
崔珝搖搖頭，捏了一半的核桃仁卻沒有吃，而是轉手喂給了崔珩，邊：“哥哥，你也吃。”
見狀喬瑛若也不好意思吃獨食，便把自己的那一半也遞出去了，主動喂！！到崔珩嘴邊。
崔珩垂眸看了看，沒張嘴。
喬瑛若也沒廢話，直接硬塞到了他嘴裏，末了還抱怨了一句：“喂你吃個東西還這麽麻煩。”
崔珩沒話，端起茶抿了一口，覺得不那麽燙了，就遞給崔珝，也喂他喝了幾口。
這時茶月掀簾子進來，：“外麵又下起來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
“下得大嗎？”喬瑛若忙問。
“跟鵝毛似的。”茶月回道。
喬瑛若想出去看看，但是腳剛動就想起來她沒穿鞋，便隻能作罷。
茶月看到腳踏上她的鞋子，下意識扭頭看了看崔珩，見他沒什麽反應，就對喬瑛若：“三姑娘這鞋子濕了，我拿去烘一下。”
“要多久啊？”喬瑛若邊問邊捏了幾顆葡萄幹吃。
“這個就不定了。”茶月拿起鞋看了看，又：“這鞋是充了絨的，又都濕透了，怎麽也要半個時辰。”
聞言喬瑛若剛提起的一點興趣又退回去了，她擺擺手示意茶月出去，嘴上嘀咕道：“也不知道山竹什麽時候過來。”
“外麵下雪，估計會慢些。”崔珩回道。
“雪要是不停，我還走不了了。”喬瑛若抿了口茶，扭頭看看身後的窗戶，想了想爬起來挪到窗邊，想透過窗紗往外麵看，可惜冬日冷，窗上除了窗紗還另掛了層棉簾子，遮擋的嚴嚴實實。
“瑛若姐姐在看什麽？”崔珝也爬到窗邊，探頭往窗上看，想知道她在看什麽。
喬瑛若伸出食指戳在窗紗上，：“看外麵。”
崔珝搖頭：“看不到的。”
喬瑛若探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我知道。”完還要再捏，嚇得崔珝直往後躲，兩人鬧了一會兒，崔珝開始犯困，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和崔珩：“哥，我想睡覺。”
“困了？”崔珩問。
“嗯。”崔珝點點頭，往他懷裏鑽。
見狀崔珩把他抱起來，轉身往床邊去，等到了，一手掀開被子，一手抱著把他放床上，又幫他把衣服鞋子脫了。
喬瑛若坐在榻上踢了踢腳，：“我也想睡。”
崔珩聽到了回頭看向她，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還是過來把炕桌搬走，又從櫃子裏拿了一床被子，抱到炕上鋪好。
喬瑛若笑嘻嘻地躺下來，指揮崔珩：“枕頭。”
崔珩認命地回身去拿，等回來見喬瑛若已經坐起來，正在拆頭發，隻是原本插在發髻上的步搖纏著頭發了，她取了半沒取下來，還不心扯到了頭發，疼得眉毛都皺起來了。
崔珩把枕頭放下，過去幫她，手碰到她頭發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但看喬瑛若沒在意，反而歪著頭乖乖等他取步搖，崔珩抿了抿嘴，一言不發把她頭上戴的首飾都取下來了。
頭發弄好了後，喬瑛若立刻把外麵衣裳也脫！！了，隻穿著長裙短襖躺進被！！窩裏。
崔珝已經睡著了，因沒人話，屋裏靜悄悄的，半響喬瑛若先耐不住，開口和崔珩話：“你不睡覺啊？”
炕被她占了，床又被崔珝占了，崔珩隻好坐在屋裏另一邊的榻上，聞言搖了搖頭：“不困。”
“哦。”喬瑛若興致缺缺地回了聲，翻過身背對著他，卻感覺有些睡不著了。
屋裏安靜了大半，期間瑪瑙進來過一回，見喬瑛若在睡覺，就沒有打擾，悄悄又出去了。
等喬瑛若醒來後，外麵雪已經停了，但也快要黑了。
“什麽時候了？”喬瑛若下意識問道。
“酉時了。”崔珩回道。
喬瑛若扭頭，見他還坐在榻上，麵前放著盞燈，眼下正借著燭光在看書。
恰好山竹進來，見她醒簾即笑道：“姑娘這一覺睡得沉，外麵都要黑了，再不回去老太太和太太該問了。”一麵著一麵又過來服侍喬瑛若穿衣梳洗。
“阿珝呢？”穿好衣服後，喬瑛若扭臉沒見著原本睡在床上的崔珝，便問崔珩。
“外麵玩雪呢！”崔珩放下書，完起身出去了。
等喬瑛若弄好後，捧著暖手爐也出去了，山竹以為她是要回去，就要去叫瑪瑙，卻見喬瑛若出了堂屋門直接朝院裏去了，崔珝和崔珩都在那兒，雪地上還堆著個大雪球，不知道是誰滾出來的。
秋石提著燈籠在一旁照明，見到喬瑛若過來，喊了一聲：“三姑娘。”
“瑛若姐姐，你也要玩嗎？”崔珝兩手沾的都是雪，見到喬瑛若立刻開心地跑過來，抓著她衣服就要把她也拉過去。
“在玩什麽？”喬瑛若問。
“寫字。”崔珝撿起被他扔到雪地上的木棍，舉起來給喬瑛若看。
“我也寫幾個。”喬瑛若拿過木棍，找了塊幹淨地方，先寫了崔珝的名字，又寫了自己的名字。
崔珝認得自己的名字，但喬瑛若的名字他卻不認得，不過瞧著是三個字，他立馬又：“還有哥哥的名字。”
喬瑛若扭頭看看崔珩，把他的名字也添上了。
才寫完就聽瑪瑙喊道：“姑娘，晚了，該回去了。”
“知道了。”喬瑛若不情願地。
回去後太太果然派人來問，喬瑛若隨便糊弄過去了，在老太太那裏吃過晚飯後她也沒多留，就回來了，但許是白睡多了，晚上她倒睡不著了。
又過幾喬瑛若生日，園子裏的梅花還是沒開，但雪卻是不再下了，一直到她過完生日，年關將近，才又下了場雪，雪倒是不大，隔便化了，同時喬績也放年假從太學回來了。
因生日那他沒回來，雖遣人送了禮物，但喬瑛若不滿意，所以等喬績回來，立馬就去找他。
隻是來晚了一步，喬績不在院裏，喬瑛若問了他身邊的丫頭梧桐，才知道是去劉氏那兒了。
即是這樣，喬瑛若想著她正好也要去見母親，就也往劉氏那兒去了。
路上順道又去老太太那裏略坐了會兒，然後才拐去劉氏院裏，剛進門，就見幾個丫頭都在院裏站著，見到喬瑛若來，青雨和碧霞迎上來，口中隻：“三姑娘來了，可巧大少爺也在，正在屋裏和太太話呢！”
“怎麽都在外麵站著？”喬瑛若邊往堂屋走，邊隨口問道。
“大少爺和太太有話要。”碧霞回答。
喬瑛若心裏了然，估計是什麽不方便丫頭們知道的話。
她上了台階，叫葉兒的丫頭剛要掀開門簾子，突然就聽裏頭傳出茶杯碎裂的聲響，接著便是劉氏氣急聊話：“你這是要氣死我不成？”
喬瑛若一愣，還在想著是怎麽回事，人已經走進去了。
到了屋裏，她想了一下，扭頭對跟在身邊的碧璽：“你先出去。”
碧璽應聲退下。
這下沒了旁人在，喬瑛若走進梢間，首先便見喬績跪在地上，而劉氏則撫著胸！！口坐在炕上，腳踏旁還躺著已經摔碎聊，玫瑰紫釉茶杯。
“怎麽了這是？”喬瑛若出聲問道。
劉氏見她來，臉色倒是緩和了幾分，卻仍板著臉：“還不是你哥，幹的好事。”
聞言喬瑛若把目光轉向喬績，很好奇他究竟做了什麽，惹得母親動這樣大的怒，要知道劉氏最注重養生，輕易不會動怒，府裏誰不知道。
“懇請母親成全。”喬績俯身磕頭，固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