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美人淚
三人聽了鐵無情的話，立馬低頭查看，這一看之下，三個人馬上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鏡明廷院子的地上有一個巨大的掌印，雖然掌印入地不深，不過三個人還是看了個清清楚楚，因為三個人就站在掌印裏！鐵無情竟沒完全接下荒千重的一掌！？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滿眼的驚駭！他們還是瞧了那個十六歲的少年。
與山一戰之後，鐵無情去做什麽了先不提，先出了鏡明廷大門的山。
光著上身的山走在回學院的路上，總感覺路人看著自己的眼光有點異樣。也是，內城的人大多衣著光鮮亮麗，再普通的人最起碼也配得上“衣著得體”四個字，很少見有人光著膀子在大街上溜達的。
未免被人當成暴露狂看待，山隻能加快了腳步。偏偏此時一個人出現擋住了山的去路。
“千重兄弟，這是從鏡明廷出來了？隻是，何以如此狼狽？”來人正是雲無常。
“是雲公子啊，此事一言難盡。不過鏡明廷的尊使鐵無情回來了，就是他放我出了鏡明廷，想必是不用再回去了。”山笑著道。
聽了山的話，雲無常眯起了雙眼，不過嘴上卻笑著道：“既然是鐵尊使放你出來，想來千重兄弟的清白應該沒人會再有所懷疑，我也就放心了。”
“倒是有勞雲公子掛礙了。要不，先容我回去換身衣服，改日我在與雲公子把酒言歡？”山一邊著一邊看了看四周，他還真不習慣大庭廣眾之下裸著身體，哦，是裸著上身。
“何須改日。這樣吧，前麵不遠就是惜春樓，你不妨跟我去趟惜春樓，洗個澡換身衣服。正好我也備上薄酒為你洗塵，喝完酒再回去不遲。”雲無常笑著道。
雲無常是惜春樓的幕後老板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山也知道。隻是山著實不喜歡惜春樓那個地方，太過奢靡。
“這樣不好吧？”山有些為難道。
“怎麽？千重是覺得惜春樓的酒比不上留香坊？還是覺得惜春樓的門檻比藏珍閣的要高？”
“那倒沒有。既然是雲公子的好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雲公子，請吧！”
雖然山並不清楚雲無常為什麽非要帶自己去惜春樓，不過對方既然是一片好意，山也不好拒絕。
這會兒色尚早，惜春樓並沒有山上次來時那般熱鬧，不過大廳裏已經有不少衣著華貴的男女在喝酒聊了。
一些衣著華貴的婦人包括一些腦滿腸肥的中年男子見大廳裏突然出現了一個裸著上身的精壯男子，而且長得還不錯，不禁眼前一亮。不過看到山身前的雲無常便都沒有上前搭訕。
雲無常跟一個中年美婦交代了幾句，那個美婦人便笑著離開了，臨走還瞅了山兩眼。
山跟著雲無常來到惜春樓的後院，穿過七扭八怪的長廊，兩個人再次來到上次雲無常為古武係設宴的別院。
進得別院，山卻又見到了一個“老熟人”。海棠，也就是上次雲無常宴請古武係的時候，坐在山身邊的美貌女子，兩人還在宴會上鬧出了一些美妙的誤會。
見到海棠，雲無常笑著對山道：“千重啊，海棠可是對你念念不忘。你看，你一來，海棠專門跑過來見你。這可不是我安排的。”
聽了雲無常的話，海棠在一旁紅著臉，低頭不話，卻也沒有否認。
山心道：不是你安排的就有鬼了，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話嘛！
不過山嘴上還是客氣道：“有勞海棠姑娘了。”
“海棠，你還是先帶千重去洗漱一番，換身衣服。反正人我給你帶來了，肯定跑不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雲無常一邊一邊對山眨了眨眼。
你看，你果然是要看我的笑話。我上次對海棠眨眼是因為我餓了，讓她給我弄吃的，你對著我眨眼幹嘛！山在心裏編排著。
“千重公子，請隨我來。”海棠溫聲細語道。
來都來了，總不能一直這麽裸著吧。於是山跟著海棠往別院的雅閣走去。
看著山跟海棠離開了，雲無常眯著雙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後便安排人準備酒菜。
跟著海棠來到雅閣，山四下打量了一番，內心不免感歎：這城裏人就是會玩。隻見這間雅閣裝飾的頗為淡雅，雅閣的中間是個玉池，沒錯，就是用玉石砌成的浴池。裏麵已經放好了溫水，還飄著一些玫瑰花瓣。玉池邊上已經準備好了一套全新的衣服，真是無微不至。
山還在感歎惜春樓的奢華，卻見玉池旁邊的海棠已經開始寬衣解帶了。
山驚訝道：“海棠姑娘，你這是幹什麽？”
沒有外人在場，海棠倒沒有先前那般羞澀，微笑道：“我來伺候公子沐浴啊！”著便脫掉了外衣，又準備動手脫內衣。
“住手！”山大驚！
海棠被山嚇了一跳，不過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山暗自抹了一把汗。心道：我都不急，你怎麽比我還著急。再脫，再脫我這澡也別洗了。幹脆讓風千語吃了我得了！嗯？關風千語什麽事！
山走過去，撿起地上的衣服放到海棠手裏，笑著道：“還是我自己洗吧，就不勞煩姑娘了。”
見山不讓自己陪他洗澡，海棠抱著衣服眼眶一紅，委委屈屈的道：“公子是嫌棄海棠麽？”
海棠的話讓山有些摸不著頭腦：“嫌棄？什麽嫌棄？我為什麽嫌棄你？”
“公子是不是覺得我在這煙花之地討生活，不是個良家女子，所以，不幹淨”海棠著眼淚就掉下來了，這梨花帶雨的，看起來倒有幾分楚楚動人。
山何曾見過如此陣仗，這可比跟鐵無情打架還要難令人為難。手足無措的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但總不能讓海棠一直在這哭吧！
絞盡腦汁的山隻能無奈道：“海棠姑娘，你看，你比我大吧！這麽大個人了還哭鼻子多不好！你也別多想，我呢，一個人生活習慣了，這突然來個人要跟我一起洗澡，真不習慣！要不，這澡咱也別洗了，我跟雲無常一聲，我直接走得了。”
雖在山上的時候山是跟出塵子一起生活的，可出塵子也沒跟山一起洗過澡啊！除了每督促山修行，連飯都不給山做，大多數時間可不就是山一個人在山上野。
海棠見山手忙腳亂的安慰自己，連“威脅”都用上了，鐵了心是不讓自己服侍他沐浴。不過她還真不能讓山就這麽走了，到時候雲無常那邊可過不去。
海棠擦了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道：“讓公子看笑話了，那海棠就不打擾公子了，我在門外候著，公子有任何吩咐，喚我便是。”
“好好好。”山連忙點頭道。
海棠穿好衣服便走了出去，山終於長長的出了口氣。最難消受美人恩，山覺得書上的果然沒錯，他寧願去跟鐵無情打架，也不願麵對一個梨花帶雨的海棠。
洗完澡，換了身衣服的山神清氣爽的打開雅閣的門，見海棠真的在門口等著，山有些不好意思道：“海棠姑娘，麻煩你了。”
“公子不必客氣，這是海棠應該做的。公子請隨我來吧，雲少已經備好了酒席。”海棠話仍是溫聲細語，話裏感覺不到一絲怨氣。
“好”山應了一聲，便跟著海棠來到了別院的大廳。
果然，大廳裏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精致的菜肴，雲無常滿臉笑意的坐在主位上看著走進門的山跟海棠，旁邊也坐著一位美女。
等山和海棠入座，雲無常卻把臉上的笑容一收，語氣有些責怪道：“千重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海棠好不容易把你給盼來了，你怎麽能把人拒之門外呢！”
“雲公子，你就不要笑話我了。”山無奈道。
“不怨千重公子的，是海棠沒這個福分。”坐在山身旁的海棠低聲道。
“海棠姑娘，你這麽的話，我這”山也不知道什麽好，隻能苦著臉看向雲無常。
“好了好了，不了。來，喝酒。”雲無常端起酒杯替山解圍道。
山端起酒杯，看著雲無常道：“這第一杯，還是我敬雲公子吧！多謝雲公子為我設宴洗塵。”
山完，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不用話，海棠便又為山滿上了。
可是對麵的雲無常卻無動於衷，沒等山開口，雲無常便歎了口氣道：“千重啊，你這酒喝得不夠真誠啊！”
“哦？雲公子何出此言？”山有點納悶。
“你看你這一口一個雲公子的叫著，分明是不把我當朋友啊！怎麽著？你是覺得我雲某人不可交？”雲無常似笑非笑的道。
聽了雲無常的話，山明白了：感情雲無常覺得自己有點見外了。
“好，是我的不對。要不我就跟海棠一樣，稱呼你為雲少吧！”山看了旁邊的海棠一眼，有點不好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