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杯中酒
聽了山的話，雲無常眯著雙眼笑道：“這才對嘛！海棠你看，千重心裏還是有你的。”
從見到海棠開始，雲無常就一直打趣山，山便不放在心上了。
雲無常喝完杯中酒，看著山道：“千重，你可知在你被帶去鏡明廷的第二，風院長便辭去了院長之位。”
“此事前幾木大哥去鏡明廷看我的時候跟我來著，隻是叫我不必操心，是事情很快就會有個結果。”
“哦？會有個什麽結果？我怎麽沒有聽。”雲無常眯著眼睛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是風導師讓木大哥給我帶的話。鐵無情剛回到鏡明廷便將我放了，想必是鏡明廷已經有了什麽線索吧。”山一邊著一邊看著桌上的菜。
這次海棠沒等山給她使眼色，便主動往山的碗裏夾起菜來。見海棠給自己夾菜，山便轉過頭對海棠笑了笑。
“看我，淨顧著話了。千重別客氣，放開了吃。想必這段日子沒少在鏡明廷受委屈吧！”雲無常笑著道。
山也不再客氣，跟鐵無情打了一架，他確實餓了。
山邊吃邊道：“那倒沒有，他們並沒有難為我，也沒把我關進牢房。”
“嗯？這倒是奇了，鏡明廷的人什麽時候這麽好話了？既然沒有為難你，怎麽你從鏡明廷出來身上連件衣服都沒有，難道鏡明廷的人還有一些特殊癖好？”雲無常眯著眼笑道。
雲無常的話引得身旁的美女掩嘴輕笑，不過山一直在吃東西，雲無常話裏不清不楚的地方他假裝沒聽見。
又吃了幾口，山放下筷子，見海棠要為自己擦嘴，山連忙接過手帕道：“我自己來，自己來。”他可不想再鬧出什麽誤會。
放下手帕，山道：“鐵無情嫌我在鏡明廷白吃白喝的呆了一段日子，要教訓我，省的我將鏡明廷給看扁了。我也一時手癢，就跟他過了幾招。”
“原來如此。”果然，之前的動靜還真是山跟鐵無情鬧出來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雲無常還真有點吃驚：能鬧出那麽大動靜，這子的修為可著實不俗啊。
“鐵尊使可是風雲城有名的高手，能在鐵尊使手底下走上幾招，千重兄弟的修為還真是深不可測啊！換做是我，恐怕一招都接不下來。來，千重，我敬你一杯。”雲無常著便端起了酒杯。
跟雲無常幹了一杯，山點點頭道：“鐵無情的修為應該已經是鑄靈境中後期了，確實是個高手。他的那個元靈，好像是大地蠻熊吧，確實有點意思。”
之前雲無常是吃驚，聽了山後麵的這幾句話，心中便滿是驚駭了！跟鐵無情過了幾招，不光探出了鐵無情的境界高低，還將鐵無情的元靈給逼了出來，更是對大地蠻熊的評價是“有點意思”？
者無心，聽者有意。不管山有沒有在誇大其詞，不過雲無常是更加深了要將山收為己用的想法。
雲無常不動聲色的對海棠使了個眼色，海棠會意，端起桌上的酒杯輕聲道：“海棠隻是個普通女子，不過也知道鐵尊使在我們風雲城是個有名的厲害人物。千重公子年紀就能與鐵尊使這樣的大人物切磋武技，想必是個武學奇才。海棠隻有羨慕的份。不過有生之年能結識公子這樣的人中龍鳳，海棠也算不枉此生了。若公子不嫌棄海棠，能與海棠同飲一杯，海棠感激不盡！”
完，海棠便滿臉希冀的看著山。山連忙端起酒杯道：“海棠姑娘這是什麽話，不就是喝酒麽，咱們喝就是了。你的好像我是個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似的。”
“哎！千重，自古美人愛英雄。海棠是個美人吧！自然對你這個少年英傑青睞有加，你應該感到高興。”雲無常也端起酒杯，然後對身邊的美人道：“來，咱們也喝一個，省的風頭都被千重搶去，好歹我也是風雲學院的學員。不比千重差多少。”
雲無常的話，引來了一陣輕笑。山也一邊笑一邊搖頭。
雲無常是酒桌常客，海棠和雲無常身邊的女子更是在惜春樓這風月場所裏練出來的，自然妙語連珠，酒桌上的氣氛當然是既和諧又熱鬧。
然而，山卻是個菜鳥。酒桌上的規矩一概不知，自然少不了被灌酒。好在有海棠在，為山擋下了不少。
眼看也黑了，山也早就吃飽了，便想要告辭。
雲無常眯著雙眼看著山，心裏卻有些奇怪：按理山應該不怎麽會喝酒才是，桌上的幾壺酒可大部分都進了山的肚子，雖海棠替山擋了不少，可遠沒山喝得多。海棠都有了三分醉意，這山卻跟沒事人一樣。
不過既然不能將人留下，雲無常也不強求，省的弄巧成拙，引起山的猜疑。
“千重，你確定能回得去？別逞強，實在不行你就在這歇了，明早回去也不遲。”雲無常笑著道。
“多謝雲少的好意，雲少請我吃了頓大餐，我已經感激不盡了。就不勞雲少再費心了，放心吧！回得去。”山起身道。
“既然這樣，海棠你幫我送送千重。我是不行了，沒想到千重不光修為高深，這酒量也非常人可比，我得緩緩。”
“是。千重公子，請吧。”海棠站起身，微微晃了晃道。
“那雲兄，我就先告辭了，改日定當登門拜訪。”山完對雲無常拱了拱手，便跟著海棠一起出了別院。
等山出了門以後，雲無常閉上眼睛靠在了椅子上，旁邊的美女很識趣的起身站在椅子後麵幫他揉著太陽穴。
與其是海棠出來送山，倒不如是山在送海棠。出了別院的門，山依然麵不改色，海棠的腳步倒有些飄飄然起來，想是酒勁上來了。
看著雙頰緋紅，腳下不穩還強裝淡定的海棠，山有些不忍，便對海棠道：“海棠姑娘，我看你是喝多了。你還是趕緊休息去吧，不用管我了，我出得去。”
見山關心自己，海棠心下竊喜，柔聲道：“多謝公子關心，是海棠沒用，讓公子見笑了。”
“你呀，趕緊歇著去吧！我走了。”山完趕緊開溜，海棠那含情脈脈的眼神，他是真受不了。
別院大廳，桌子已經收拾幹淨，此時的雲無常仍然閉著雙眼，靠在椅子上，右手放在桌子上，一根手指輕輕地敲著。而海棠則在對麵站著，臉上已無半分醉意。
“海棠辦事不利，還請公子責罰。”海棠低著頭道。
“不能全怪你，是我們瞧了這子的定力，不，應該是瞧了他的修為。”雲無常沉聲道。
海棠仍舊低著頭。事情沒有辦成，雲無常沒要處罰她已是萬幸，所謂言多必失，此時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我總覺得這子不是一個頭腦簡單的武夫。之前我有意無意的幾次試探，他都輕鬆的化解了，而且他的回答也都有跡可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雲無常又習慣性的眯起了雙眼。
“那公子覺得荒千重不讓我跟他一起沐浴，是不是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麽？”海棠心翼翼地問道。
“那倒未必。”雲無常搖了搖頭。
“我雖然對古武一脈所知不多，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修習了某種功法，而這種功法須得保持童子之身，最起碼現在的他還不能破身。否則，我實在想不出他憑什麽能有與鐵無情一戰之力。”雲無常猜測道。
“其實你今的表現還算不錯，看得出來，那子完全抵擋不住你的柔情攻勢。雖然今的目的沒有達到，不過，也隻是時間問題。”
接著雲無常話鋒一轉，對海棠道：“海棠，你不會真的看上那子了吧？”
聽了雲無常的話，海棠“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連忙道：“海棠不敢！海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公子！”
“好了，起來吧！我又沒什麽！你今也累了，去歇著吧。”雲無常淡然道。
“是！”海棠站起身低著頭退了出去。
看著海棠離去的背影，雲無常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是不敢，不是不會啊！
出了惜春樓，走在回風雲學院路上的山開始犯迷糊了。雖然酒桌上山一邊喝酒一邊運功化解酒力，可畢竟喝的太多了，這會兒涼風一吹，殘餘的酒力不免湧了上來。
“雲無常的飯還真不能隨便吃，上次讓我鬧笑話，這次又灌了我這麽多酒，難受死我了！以後得離這家夥遠點。還有那個海棠姑娘，以後也得離她遠點，太嚇人了！”山一邊在心裏犯著嘀咕，一邊一步一晃地往風雲學院走去。
雲無常怎麽也不會想到山竟然是這種想法，要是讓雲無常知道了估計得氣死。
山已經出了鏡明廷，那在風雲學院，又會有哪些人，哪些事等著山呢？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