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入贅
“晚輩言諾見過前輩！”
“晚輩徹見過前輩！”
古色古香的書房內，言諾、齊澈恭身而立，在二人前方的書桌上坐著一位中年人，此人正是言諾之前在歸鴻城衙堂中見過的那位修者，而韓瀾立於這位修者的旁邊。
此處，是韓家在歸鴻城的府邸。
經韓瀾介紹，言諾得知眼前這位中年人是韓瀾的父親名為韓讓，也是韓家的當代家主，前虛境中期實力，在歸鴻城中任職，之前鬼頭方私下曾說過，韓家還有一位不出世的老祖實力在後虛境，甚至有可能在衝擊合道境。
齊澈於小幽冥界麵為帝稱尊近千年，冥物們不敢直呼其名隻知稱其澈君，天長日久齊澈的真名反倒被鬼物們淡忘了，此次上位陰司派使者下界來探查自己，齊澈知自己身份幹係甚大，隻是說自己喚做單名一個徹字，再說幽冥中喚做一個字名字的鬼物多的不可計數，韓瀾自然相信。
“莫要多禮！”韓讓擺了擺手，笑道：“據瀾兒說，他在下位幽冥頗得你二人照顧！”
“這都是晚輩份內之事！”言諾、齊澈忙道，又言：“晚輩得世子提攜，免卻三九小天劫之苦，此等恩得有惹再造，今甘願追隨世子左右效犬馬之勞！”
“好，好，好！”韓讓點了點頭，笑道：“這犬馬之勞倒罷了，我看二人天資不錯，願不願意入贅我韓家，成為我韓家的一員？”
聞言，言諾、齊澈二人不禁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有遲疑，言諾略做思慮伸手拉住齊澈，迅速拜道：“我兄弟二人初來上位界麵，如無根飄萍，得前輩如此睛眼，實是求之不得！”
“你二人很是不錯，這段時日歸鴻城正值科舉時日，咱們不湊這個熱鬧，待過了這段時日老夫再與你二人好生風風光光的操辦一場！”韓讓點了點頭目光投向韓瀾。又言道：“你二人初到此地，讓瀾兒人帶你們在這歸鴻城好生走走，見識下這上位陰司的繁華！”
“晚輩謝前輩抬愛！”言諾忙道，又言“隻是眼下，晚輩有一事有求於前輩，還請前輩相助！”
“快成一家人了，還有什麽求不求的！”韓讓笑道：“再者說以你二人的修為，便是做個客卿長老也是綽綽有餘的。”
言諾再次拱手拜道：“前輩，我兄弟二人晉階化神境後期多年，奈何受下位幽冥天地所限，今來至上位陰司，有感突破在即……”
“突破在即，好事啊……”聽言諾言，韓讓點頭道：“你二人且先休憩幾日熟悉此間環境，老夫會與你二人安排一個合適的修煉所在！”
……
言諾、齊澈二人謝過之後離開此間，韓瀾道：“父親看這二人如何？”
“下位幽冥受天地法則所限，能修煉至化神境者皆有天縱之資，此番你也算是為家族立了一功！”看著兒子，韓讓眼中露出些許讚賞之色，繼續言道：“這二人中，那名字喚做徹的沉默寡言，倒是好相與，這個喚做言諾的小家夥倒是頗有心機，不容易掌控！”
“既然這樣，不如……”聽得自家父親這般說，韓瀾伸手做了個了斷的動作。
“瀾兒，你還是太年輕了，還需多加磨煉才是！”韓讓麵色陰沉。
聞言韓瀾嚇了一跳，忙道：“請父親大人教誨！”
口中輕哼一聲，韓讓依舊黑著臉說道：“持家之道怎能與打打殺殺混為一談？你若隻有這個眼界，這世子的位置怕是不保！”
“孩兒魯莽，孩兒知錯了！”韓瀾心驚。
“罷了，這也怪不得你！”韓讓擺手，緩緩說道：“你生於世家自幼錦衣玉食，亦不需為修煉所需丹藥犯愁，如同溫室中的花朵一般，又怎知那些散修處處為修真資源短缺的煩惱；其次，你太祖父是為家中老祖，我是為家主，而你自從生下便被立為繼承人，家中上下皆是對你恭恭敬敬、客客氣氣，你又怎知家中暗中又是何等的暗流湧動？”
“父親的意思是……”韓瀾不解。
韓讓歎了口氣：“你那幾房侍妾都會為了得你歡寵，暗中鬥的昏天黑地，莫說咱這麽大的家業了，你那些堂叔堂伯嘴裏雖然客客氣氣，暗地裏早就瞄著你父親我的這個家主位置許久了，更不要說你那些堂兄堂弟們看似嘴裏甜的很，又怎麽不會覬覦你這世子之位？”
“孩兒日後行事一定三思，絕不莽撞。”韓瀾忙道。
“家中上至虛境下至嬰境客卿長老近千人，你能保證這些人都和咱們韓家是一條心？”韓讓看著韓瀾反問道，頓了頓繼續說道：“這麽大的一個家族管理起來，絕非易事。”
韓瀾做出一副乖巧模樣：“孩兒自今日起除了勤於修煉外，還要多與父親學習持家之道。”
“此次出使下界你晉階化神，借著穩固修為之際，是該與為父學學持家之道了。”韓讓說道。
“孩子謹記父親教誨。”韓瀾忙道。
韓讓點了點頭：“上至冥皇朝廷下至門派家族，持家之道與為官之道看似風牛馬不相及，實則大同小異，說到底就是講究的一個禦人之道，除了人盡其用外，還要講究相互掣肘平衡，聽話的放在什麽位置，不聽話的放在什麽位置，能力強的放在什麽位置，能力弱的放在什麽位置，都是一門學問……”
韓瀾有所領悟：“孩兒明白了，那少言寡語的徹，孩兒可以留他在身邊做個護衛，至於那姓言的可以將他外放，去鎮守外麵的產業。”
“不錯！”韓讓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除此外你還要記住一點，治家還是治世，都要懂得的製衡之道。”
“製衡之道？”韓瀾不解。
“不錯，製衡之道。”韓讓點了點頭：“咱們韓家與趙家素來不睦，兩家時有爭鬥，卻又都被城主大人納入府中做了官，你知道這是為了什麽麽？”
“平衡。”韓瀾想了想說道。
“不錯！”韓讓點了點頭：“治家與為官一樣，官場上需要左右平衡，家中也是這樣，家中這些下人關係好了，就與你這做主人的不利，隻有這些下人相互生怨卻又不至於撕破臉皮，這樣你才能將他們牢牢的控製在手中！”
“孩兒謹記父親教誨。”韓瀾忙道，心領神會道：“這姓言的與徹雖然是結義兄弟，但孩子隻需顧此薄彼，便可讓他兄弟二人心生嫌隙，甚至反目……”
“不錯，有長進……”韓讓點了點頭，眼中露出讚許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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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今日你真是嚇死我了……”回到安排好的住處，齊澈長出了口氣，隨後問道：“大哥，以後我們該怎麽辦？”
思慮片刻，言諾說道：“想辦法離開韓家去官府中尋個職位，這樣才能有機會尋到關於你身份的線索。”
當！當！當……
就在言諾與齊澈說 話之際，客房外傳來了敲門聲，隨後鬼頭方的聲音傳了進來：“言、徹二位前輩可在？”
聽得鬼頭方的喚門聲，言諾說道：“方道友何需如此稱呼，快快請進！”
“萬萬不可壞了規矩。”鬼頭方推門而入一臉恭謹之色，此時手中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兩隻玉牒，說道：“為二位前輩訂製身份玉牒己經完成，世子特命我為二位道友送來。”
“世子太過客氣了，讓我二人去取便是，又何需方道友親自跑上一趟！”言諾笑道。
“您二位現在是韓家的貴客，又是客卿長老的身份，自然要以上賓之禮相待！”鬼頭方忙道，說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晚輩正待著喝二位姑爺的喜酒呢！”
聞言，言諾、齊澈不禁對視一眼，眼中盡是無奈之色，顯然方才在書房與韓讓所說的話，此刻己經傳遍了韓府。
鬼頭方一雙手比劃著笑道：“小的都替二位前輩打聽了，許與二位前輩的兩位小姐知書達禮、端莊靜雅，俱都有國色天香之姿，與二位前輩真是天作之合……”
“方道友，這些晶石當做喜錢去換些酒喝！”齊澈無奈，隻好拿出晶石當做彩頭來堵鬼頭方的嘴。
見鬼頭方見錢喜笑顏開，言諾借機問道：“方道友，我有一事不明，這歸鴻城還有科舉考試不成？”
“姑爺初來乍到也知我上位陰司有科舉之事？”鬼頭方驚訝。
言諾笑道：“適才在書房中聽老爺提及此事，言某不便發問，隻好來請教方道友了。”
鬼頭方回道：“姑爺初來乍到有所不知，偌大個陰司自然不能隻靠莽勇來治理，衙門裏抄抄寫寫征收賦稅禮儀往來俱要有學問的飽讀之士來擔任，冥廷自然需要讀書的修者，而科舉也是這些讀書的修者進入仕途草雞變鳳凰的機會。”
頓了頓，鬼頭方接著說道：“二位姑爺，我以前聽老爺說過，冥廷隻所以設立科考，一是為了招賢納材鞏固勢力；二是防止冥界的各大門派、世家坐大，將這些賢材收於門下，免的威脅冥界秩序。”
聞言，言諾眯了眯眼睛問道：“方道友可知道這科舉考的是什麽內容？”
“姑爺，這您可問錯人嘍！”鬼頭方苦笑，攤手道：“我老方隻是大頭鬼一個，因為頭大所以人才叫我鬼頭方，別看我這腦袋大，可除了修煉功法之外那些什麽詩書、歌賦勞什子的是半點不懂，隻是識些字罷了。”
隨即鬼頭方又言道：“姑爺，您若想做官還不容易，我家老爺在府衙大小也是個掌管刑獄的判官，花些錢財走動走動報個恩蔭，算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聞言，言諾眯起眼睛，搖了搖頭：“按道理來說，恩蔭……似乎沒有什麽上升的前程！”
在俗世做過太子，言諾自然懂的這恩蔭是什麽意思。
聽言諾言，齊澈驀然眼神一亮，叫道：“對，大哥，咱們去考個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