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李大誌死了
調整好早上5點的鬧鍾,我在哈紮家睡了一夜。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就被鬧鍾吵醒了,昨夜喝的酒大部分化作今天腦子裏跳動的神經元,如果可以真想繼續睡下去。但是不可以,昨天已經交代好小五,如果我沒有回去的話,讓小五到鎮委找吳珂書記,所以早上我必須趕回去,在小五上鎮委之前到達硯山村,否則容易節外生枝。
在哈紮家簡單的洗漱之後,我特意看了看哈紮的臥室,上次透過這個窗戶我看到了顏蘭被哈紮摸得哇哇叫,而今天,果然不出我所料,哈紮不在家。
昨夜哈紮急匆匆的走了,去了哪裏我並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肯定和我昨天所說的那一番話有關。
我假裝醉酒告訴哈紮,李大誌向吳珂書記舉報了他,而且說手裏有絕對的證據能夠置哈紮於死地,至於李大誌所說的證據是什麽,李大誌向吳珂舉報的罪狀又是什麽,我並沒有明說,因為我知道,說的越多就錯的越多。我的目的隻是要讓哈紮把矛頭對準李大誌就可以了,至於李大誌是否真的有證據,我無需多說,哈紮自然會有所聯想,如果我說錯了反而會讓哈紮起疑。
走出哈紮家時,看到娜美已經起床了,今天周一,孩子們很快也就會陸續到達學校了,所以娜美早早的起床準備了早飯。這讓我想起去年在這裏當老師的時候,每天也是這個點起床,並且在短時間內學會了煮飯的技能。
娜美正在簡單的灶台旁忙著生火,我不打算過去打擾她,一來怕打擾她幹活,二來不知道昨晚無心的笑話有沒有影響到她,三來昨晚沒回去,我要趕緊去阻止小五,防止他跑到鎮委去。
我輕聲走過小學門外的圍牆。
“陳老師。”
是娜美的聲音。
“早上好,娜美,今天要上課吧。”
“是的。陳老師這個給你。”
娜美遞給我兩個個雞蛋,還是熱的,她明明還在燒火,哪裏來的熱雞蛋呢。看樣子還是專門為我準備的雞蛋。
“你留著吧,我不餓。”我想拒絕娜美的好意,因為對於噶山村的人來說,雞蛋是珍貴的食物。
“我灶上做著飯呢,這個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見我滿臉的不解,娜美繼續向我解釋。
“剛剛你在哈村長家洗臉的時候我看到你了,原本想準備點早飯給你吃的,但是天氣太潮濕了,生了很久火都沒起來,所以就用暖水壺裏的開水燙了兩個雞蛋給你吃,你不要嫌棄不好吃哦。”娜美睜了睜眼睛,挑了一下眉毛。
沒想到娜美還有這麽俏皮的一麵,真是惹人喜愛。
“那,謝謝你,改天我請你吃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告辭了娜美我徑直向硯山村走去。
握著娜美給的兩枚雞蛋覺得很溫暖,不過天氣寒冷,如果不吃的話很快雞蛋就會失去溫度了。這兩枚雞蛋還是液態,吃起來有些腥臊味,不過我並不嫌棄這種腥味,所以很濕受用的感覺。
走到硯山村的村口,恰好遇到小五往外走,我叫住了他,他果然正要到鎮委去找吳珂說明情況,若不是晚上鎮委沒人上班也不知道吳珂住在哪裏,小五昨晚就會直接到鎮委去了。
看到我沒事的回來,小五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小五問我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麽,我告訴他四個字:“靜觀其變。”
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我回到住所準備繼續好好的睡一覺,頭還有些疼。
一覺起來已經到了中午,簡單吃了一些午飯我打算到李二狗家的小賣部買包煙,昨晚在哈紮家裏抽了不少煙,僅剩的兩根煙也在早上從噶山村到硯山村的路上消滅了。
遠遠的就聽到李二狗的媳婦的聲音,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大家都叫她二狗媳婦,看樣子她又在因為大家集聚在她家門前而不開心。
“不可能,鎮長的弟弟,誰敢動他。”是李二狗媳婦的聲音。
“表弟。”有人應到。
“表弟咋啦?表弟不是弟啦?表弟也是弟弟,你們大夥說是吧?”
鎮長的表弟?難道是李大誌?我走進人堆了,小五和李向前也在這裏。
“李主任來了。坐這裏坐這裏、”有人在招呼我坐下。
“我聽你們說鎮長的表弟,是說李大誌嗎?”
“可不是咋的,就是他。”
“他怎麽了?”
“死啦。早上在鎮上旁邊的山坡邊被人發現了。”
“聽說是用石頭砸死的,可慘了。”
“肯定是得罪了什麽人了唄,,聽說早上發現的時候人都硬了,腦漿都打出來了。”
身邊的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你們聽誰說的?”我打斷他們的話。硯山村離鎮上這麽遠,如果真的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怎麽會有這麽多人知道,而且每個人都說的頭頭是道。
以訛傳訛越說越離譜,謠言就是這樣滋生的。
“劉二流子說的。”小五向我解釋道。
劉二流子這個人我是知道的,也是硯山村的村名,我來硯山村這麽久也見過一兩次,原名劉二水,因為成天遊手好閑所以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劉二流子,他說的話怎麽可信?對於這些說法我將信將疑,不過想起哈紮昨天的神情我還是決定去找劉二水談談,問清楚事實。
和李二狗買了一包煙我就離開了人群,小五跟著我走了出去。
“陳主任,是不是有進展了?”小五焦急的問我。
“事情還沒弄清楚,先不要聲張,你去跟幾個隊長說一下,這件事千萬不要提,如果有人問起,讓他們裝成什麽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們也沒有開會,昨天我去鎮裏的事情他們也不清楚,知道了嗎?”我一一交代小五。
“我這就去。”小五聞言轉身就走了。
我徑直走到劉二水家,此時劉二水正在門前嗑瓜子,他的老母親在屋內數落著他,劉二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到我走來還咧著嘴笑著。
“陳主任,你來啦。”劉二水向我打招呼。
聽到劉二水的招呼聲,劉二水的母親從房裏出來:“陳主任,快進來坐,找我們有什麽事吧?”
“沒事,大娘,我就是來找二水聊一聊。”
“找二水的?陳主任啊, 是不是我們二水又惹了什麽禍了?”劉二水他媽說著轉身用手敲了一下劉二水的腦袋:“你個小兔崽子,你又惹什麽禍了。”
劉二水被打得哇哇叫著跳了起來。
劉二水他爸走的早,家裏隻有他媽和他兩個人生活,而劉二水好吃懶做,從來不下地幹活,家裏的光景可想而知,他媽一個人忙裏忙外的不容易也就算了,劉二水還會給家裏人惹禍,搞得家裏不得安寧。
劉二水的確沒有辜負大夥兒送他的劉二流子的外號,據他自己說,他和鎮上的七八個婦女保持著不正當的關係,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不信他說的,以為他是在吹牛,直到有一天天,鎮上來了一輛拖拉機,拖拉機上運了十幾個人到村裏找劉二水,說是劉二水睡了他老婆,被捉個正著,劉二水人機靈,想辦法跑了,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來人見找不著劉二水,到了劉二水家裏把劉二水家裏的東西全部給敲碎了,村裏人自知理虧也沒有幫手,後來還有人到村裏找劉二水的時候大家都說不知道他家住在哪裏,所以我今天來找劉二水讓他媽誤以為是又有人來找劉二水算賬來了。
“大娘,您誤會了,我來找二水是有點私事要談。”
“真的不是二水惹麻煩了?”二水娘再三確認之後,才放心的回了屋。
“二水,村裏人都說鎮上死了個人,是你說的,你確定嗎?”我開門見山的問劉二水。
“千真萬確啊,陳主任”二水見我是來我早上的新聞,頓時有了興趣,“真的死了個人。”
“你怎麽知道是真的?”
“我親眼看到的。就在小山坡上躺著,我報的警。那個人我還認識,李大誌。鎮長李國偉的親表弟。”二水睜著眼說的很認真。
“你怎麽知道是李大誌?你認識他?”我接著問劉二水。
“認識啊!我二水好歹也在尕寨鎮混了這麽多年,鎮長家有幾個親戚我全知道。”二水說的很神氣,表現出自己見多識廣的樣子。
跟二水談完之後,我開始相信他說的話,但是我還是決定自己到鎮上去問清楚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