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你,你說什麽?你在說一遍!?”那人一聽,不覺也怒了,一把揪住了錢小賴的衣襟,怒聲問道。
“俺,俺說啦,你他媽想幹嘛!”錢小賴見了,雖然略略地顯出了一絲的怯意,但他哈市用力地挺動著身子,不甘示弱地大聲說道。
“好!俺讓你強!”那人說著話,揮手就是“啪”地一聲,給了錢小賴來打的一個耳摑子。
這一章都講個錢小賴打得眼冒金星,身子搖晃了幾下,這才勉強地站住。
“好好,你敢打人!老子跟你拚了!”錢小賴一見,立即就像是一個秋後的茄子一樣的焉了。他隻是嘴上說著,身子卻沒有動靜。
“他媽的,來啊,快來啊!”那人也衝著錢小賴大聲地怒吼道。
這一下可正式無賴碰上了地痞,針尖對麥芒了。可又絕對是強中自有強中手,惡人需有惡人磨!
就在錢小賴跟那個人互相大聲地叫罵著,各不相讓的當兒,傳來了一道十分有力的聲音:“誰在哪裏鬧騰!?”
隨即,“嗖”的一下子,黑暗裏,亮起了兩道手電筒的光芒。直直的照在了錢小賴他們兩人的身上。
接著手電筒的光芒,錢小賴飛快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對手,我的媽呀,真是晦氣!原來是一個外地來的討飯佬。
他身上的一身衣服,比自己的更破爛,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時此刻,錢小賴也就隻好自認倒黴了。剛剛討了一點兒便宜,現如今卻栽在了這個叫花子的手裏。
真是流年不利啊!
“錢小賴,你不好好地在家裏睡覺,到這裏來幹什麽?”一個民兵對著錢小賴大聲地質問道:
“是不是想趁著夜深人靜,去幹偷雞摸狗的事兒了?”
“唉,唉,沒有,沒有。俺剛喝了點酒回來,不想被著討飯佬給絆了一跤,正在跟他爭論,你們就來啦。”錢小賴討好地解釋道。
“上去搜他一下,看看有沒有偷人家的東西。”一個大個子的民兵大聲地說道。
“是。”另一個民兵說著就來到錢小賴的身邊,動手在他的身上搜了起來。
這麽一來,錢小賴的心裏可就暗暗地叫苦不迭了,看來,剛剛得到的那筆錢,就要沒有了。
“啊,你這麽多的錢是哪裏來的?”這時,那個民兵已經從錢小賴的身上搜到了剛剛從柳春耕哪裏得來的那些錢,就晃著手裏的錢望著錢小賴大聲地問道。
“是不是從哪裏偷來的?”那民兵大聲地責問道。
“哎,這,這……”這下,這個錢小賴可就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總不能說俺是從柳春耕他們那裏敲詐來的吧。
“支支吾吾的,肯定是從別人的家裏偷來的,這錢就充公了。”那個大個子的民兵大聲地說道。
“往後要是在敢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準定將你送去坐牢。”大個子民兵教訓著說道:“好了,你走吧。”
錢小賴看著那幾個民兵,真的就是有苦說不出,本來可以好好地去快活幾天的這些錢,就因為這樣,沒有了。
在臨走前,錢小賴還狠狠地瞪了那個叫花子一眼,似乎在說,都是你!還得到了這一大筆的錢!
當時,雖然是全民皆兵的時候,各個大隊都有民兵組織……
到了晚上,也會又民兵分組巡邏,主要是預防著大隊裏的火燭和想錢小賴這樣的一些人的偷雞摸狗的事情。
“是是是。”錢小賴一臉說了三個是,就轉身向著前麵走去了。
那兩個民兵看了一眼那個要飯的,也沒有說什麽,轉身就走了開去。
當時雖然也有叫花子,但還沒有到以後那些年那樣的搶要飯的。
“他娘的,真是晦氣!攪亂了老子的清夢!”那個叫花子自言自語的說著,伸了一個懶腰,就又躺了下去。
這一天,剛好是六一國際兒童節了,大隊的學校裏麵,正在搞慶祝活動。
學校裏的操場上麵,圍牆上麵,張貼著“兒童們團結起來,學習做新中國的新主人!”,“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身體好,學習好,工作好!”等等的大紅標語。
一邊的操場上麵,搭著一個不大的簡便的台子,上麵掛著一幅紅色的橫幅:“慶祝六一國際兒童節”。
到了八點多的時候,在一陣鼓樂聲中,慶祝大會開始了。
王校長宣布慶祝大會開始,唱國際歌。
於是,雄壯的鼓舞人心的國際歌聲,就在整個校園中響了起來。
緊接著,就請大隊支書邵世昉的爸爸楚逍講話。
在一陣十分熱烈的掌聲中,楚逍就開始了他的講話。他希望全體同學們,要響應黨和國家的號召,積極鍛煉身體,好好學習,長大了,為建設偉大的祖國貢獻力量。
楚逍的講話不長,也就幾分鍾的時間,接下來就是學生們的文娛活動了。
這一天,在學校裏,上午是慶祝和文娛活動,下午就有各班自己安排活動。
在邵世昉所在的那個班級裏,在班主任老師周亞芳的幫助指導下,班級裏正在開展著一係列的娛樂活動。
有唱歌的,有猜謎語的,也有釣魚的……最後的一個活動,是蒙住眼睛,給班主任畫在後黑板上的那一個大大的頭,添畫眼睛,鼻子,耳朵,嘴巴等等。
在沒有輪到自己的時候,同學們都已經牢牢地記住了自己要去畫的那個部位。可是,因為是蒙住了眼睛的,等到他們畫好的時候,要麽是畫到旁邊去了,要麽是畫到下邊去了,因此,就不時地引得全班同學的一陣響亮的哄堂大笑。
接下來是邵世昉上去開始畫了,老師周亞芳給邵世昉蒙上了眼睛,又交給邵世昉一根白色的粉筆,邵世昉就從從容容地走了上去。
這時嗎,班級中所有的同學,都用萬分緊張興奮的心情,瞪大著眼睛,牢牢地注視著上麵的邵世昉。
隻見邵世昉站在黑板的前麵,不想其他的同學一樣,一到上麵,就開始畫。而是按照自己想好的,記住了的位置,舉起了手中的粉筆,稍稍地凝神了一下,估摸了一下大概的位置,就開始畫了起來。
片刻的時間,邵世昉就將一個耳朵畫好了。可是,哪知道,邵世昉還沒來得及將自己的手放下來,教室裏就響起了一片笑聲和掌聲。
邵世昉以為自己畫到了自己估摸著的位置上,因此,同學們這才鼓掌和笑。可是,可是,當邵世昉將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塊布取下來後一看,不覺自己都要笑噴了。
你道邵世昉的耳朵畫在了什麽地方?原來,邵世昉畫的那一隻耳朵,雖然高度差不多,但卻遠遠的離開了頭部,孤零零地長在了黑板上麵。
邵世昉原來估計自己一定會比別人畫的好一點兒,可哪知道,事實上竟然好不了多少。
看來不用眼睛看著去畫,確實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邵世昉不覺就在心裏這樣想道。
從上麵下來,邵世昉也就笑著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麵。
這樣的慶祝活動一直進行到傍晚放學。
於是。學校裏又將學生按照全大隊個自然村的分布情況,整好了隊,由王校長做了幾句簡單的例行講話,各晚呼隊也就分頭出發了。
剛剛走出學校不久,走在隊伍中間的紅小兵小隊長,錢元洲的兒子錢淼森,就直接來到了邵世昉的身邊說道:“世昉,來,紅旗我來那一會兒吧。”
聽了錢淼森的話,邵世昉感到十分突然,自從學校裏組織成立晚呼隊以來,自己的這一路的領隊,一直就是自己那紅旗的,從來都沒有什麽變化。
而且,自己有事紅小兵大隊裏的大隊長,是名正言順的。今兒個這是怎麽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這個錢淼森怎麽就突然想到了要那紅旗,要做領隊了?
畢竟,對於每一個少年兒童來說,好勝要強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其實,這種好勝要強的心態,不光是少年兒童們有,大人們的身上也一樣有。隻要有人的地方都會有好勝要強的人。
這時,邵世昉在聽了錢淼森的話後,想了一想,想到班主任周老師經常對大家說,同學之間要團結友愛,互相諒解,互相包容。
邵世昉雖然還沒有完全理解周老師的話,但是,想到要團結友愛,就朝著錢淼森笑了一笑,便將手裏拿著的那一杆紅旗,遞到了錢淼森的手上,然後就走在了錢淼森的身後。
隊伍中,其他的學生們,對於錢淼森和邵世昉之間發生的這一個小小的插曲,自然不會在意。
可是,錢淼森卻不是這樣想,哼!好你個邵世昉,就憑著你爹是大隊裏的支書,你個小子在學校裏也到處出盡了風頭。
當著紅小兵的大隊長,還要當班級裏的班長,甚至,晚呼隊裏的領隊隊長都是你。老子哪裏比你差了?老子偏偏要跟你爭一下這個高低。
這樣想著,錢淼森也就麵無喜色地伸手接過了邵世昉遞過來的紅旗,雙手舉著,往前走去。
這時,又走了一會兒,邵世昉就帶頭唱起了京劇《紅燈記》中李鐵梅的一段唱腔:“我家的表叔數不清,預備唱。”
“我家的表叔數不清,沒有大事不登門,雖說是……
雖說是親眷又不相認,可他比親眷還要請,爹爹和奶奶齊聲喚親人,這裏的奧妙我也能猜出幾分,他們和爹爹都一樣,都有一顆洪亮的心。”於是乎,眾多的學生們就兩起割喉,異口同聲,齊聲唱了起來。